楼主: 一往情深

人生传记(长篇连载)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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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15 08:05: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蓝海心 发表于 2010-4-14 13:30



呵呵,竹竹
出口成诗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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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15 08: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要说听戏的感受,那还真有一些。最近,我就写了一篇杂文《戏剧与人生》抄录如下:
          戏剧与人生(杂谈)
       很多人喜欢看戏,在看戏有时候,对戏中的好人总给予赞扬,对好人的不幸总富予同情,甚至会愤愤不平。戏中的好人,总不好报,十有八九都被坏人陷害、迫害、或杀害,给后世留下千古奇冤。戏中的坏人,让人可恨,恨得咬牙切齿。戏中的坏人多施展阴谋诡计,会讨好上司,因而往往平步青云。戏中坏人当道,好人遭秧,后人再为之平反昭雪。这是戏剧也是历史,一部五千年华夏史,王者兴衰、朝代更迭,历来如此。
      戏中还有小丑,让人看了好笑、可恶,但小丑命运不丑,往往能得到上司的赏赐,捞个一官半职。
    说来奇怪,人们看戏的那种情感在现实生活中就不同了。真正刚直不阿的好人,不一定受人尊重。相反往往受人冷落和嘲弄。说这些人太不识时务,自找倒霉。耍阴谋的坏人,仍然吃香。他们左右逢缘,飞黄腾达,真到阴谋败露。历史重演,又一次被搬上舞台。看戏的人再一次感动,对好人感涕流零,对坏人恨得切齿咬牙。
       生活中也有小丑,生活中的小丑与戏中的小丑一样,命运也不错。正因为如此,所以一些现实中的人,愿意做小丑,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只要能捞到现实好处,不管死后人们怎么评说。小丑在人们的现实生活里,常常有人羡慕,被称为有“有能耐,有本事”什么事都能办成,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一些人不知不觉参加进来,成为小丑中的一员。因而也就见丑不丑,见怪不怪了。
     戏剧演绎历史,历史是过去的生活,今天的生活也会成为历史。但奇怪的是现实中,人们总把今天的生活与过去的历史分开,看戏归看戏,现实归现实。别的不说,提起那个大贪官和坤,没有一个不恨的,说起那个杀妻灭子的陈世美,没有一个不骂的。可现实中的大大小小的和坤,何其多也。形开色色的男女陈世美,又何其频也。不知猴年马月,人们才能把现实感情与看戏中的感情一致起来,而不是有目的的政治家,硬把历史与现实扯到一起。当然,有人群的地方,总会有好、中、坏三种人。关键是好人与坏人都会影响中间人物,演戏也好,现实也好,都是为了教育和争夺中间派。让人们辩清是非,站稳立场。一生一世当个好人,不要做坏人。问题是,历史发展到了今天,好人依然做好事,坏人依然做坏事。怎么几千年过去了,这个事实就改变不了呢!
  
     人们常说:善于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演戏最后总有一个让人满意的圆满的结局,可现实中并没有一种自然的力量来行使这种因果报应。不然,天下的恶人早就绝迹了。人为的力量,也就是法的力量 ,不能面面俱到  
,坏人很会钻法律的空子。而亡命徒们实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他们信奉好死、赖死,人早晚都得死。活一天就要极时行乐一天。被你抓到,算你狠。你抓不到我,就是我狠。死活也得与这个世界干一场。你还不要不信,这个世上还真的有这么一小撮人。还有大部分人,不是不怕死,而是怀有侥幸心理,说不定他就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躲过法律的制裁。每天的刑事案件有多少起,无人知晓,被侦破的又有几何?总有一些人逃脱。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本性善恶争论至今,天大的本事,也管不到每一个人。大河奔流,泥沙俱下。演戏也好,现实也好,人生之路,劝君走好。
     人们常说:善于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演戏最后总有一个让人满意的圆满的结局,可现实中并没有一种自然的力量来行使这种因果报应。不然,天下的恶人早就绝迹了。人为的力量,也就是法的力量 ,不能面面俱到  
,坏人很会钻法律的空子。而亡命徒们实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他们信奉好死、赖死,人早晚都得死。活一天就要极时行乐一天。被你抓到,算你狠。你抓不到我,就是我狠。死活也得与这个世界干一场。你还不要不信,这个世上还真的有这么一小撮人。还有大部分人,不是不怕死,而是怀有侥幸心理,说不定他就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躲过法律的制裁。每天的刑事案件有多少起,无人知晓,被侦破的又有几何?总有一些人逃脱。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本性善恶争论至今,天大的本事,也管不到每一个人。大河奔流,泥沙俱下。演戏也好,现实也好,人生之路,劝君走好。
        如今的年青人大都不喜欢古装戏,不喜欢依依呀呀冗长的拖腔,不喜欢呆板模式化的一招一式。认为这些太脱离现代的快节奏,不如流行歌曲与街舞来得快畅过瘾。他们更喜欢现代戏及歌剧,还有小品。自从第一次春晚出现这种模式,就成了老幼妇儒共同喜欢的表演形式。小品可谓小戏,它不再表现重大的历史题材,而是日常生活中的凡人小事。表现的不再是好人与坏人的冲突,而是正确与错误的冲突。小品更贴近现实,但又不同于现实。它的人物与语言过分的夸张,如同卡通片,逗人笑哈哈、哈哈笑。有的小品也有情感色彩,常常摧人泪下。赵本山是中国的小品王,他那滑稽动作和同音诣韵的语言让我们看了二十年,就像法国的喜剧大师憨豆  ,那是百看不厌。小品中一些俏皮话,很快会成为网上和日常生话中的流行语,成为人们开心取乐的话引子。戏剧、小品等艺术形式再也不像文革时期那样,要“突出政治”,显示出和诣社会的宽松环境,和人们自由放松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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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17 09:37:46 | 显示全部楼层
除了听戏之外,我还喜欢到集市上听河南坠子,山东快书,大鼓书,评书。喜欢看杂技表演,马戏表演,最惊险的是飞车走壁,上刀山。最有趣的是看小人国(侏儒)玩杂技。还有拉洋片的,耍猴儿的,卖狗皮膏药的,卖大力丸的,小时候都见识过。那时,五天一小集,十天一大集,十里八乡生意人都汇集到一起,三教九流也从四面八赶来,那热闹劲虽比不上北京的天桥,也可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大人做生意,小孩子看热闹。这样的场面,现在只有在有些电影和电视里还能看到,如今已被大小的超市代替了。可是这些儿时所经历的场景,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还有一种游戏现在的小孩也不玩了,那就是滚弹子,在我们那里叫弹“刀子儿”,就是玩玻璃球。这种玻璃球在小摊子上偶尔还能看到,圆圆的,有杏仁大小,外面是白色的,里面有五颜六色的花瓣。记得一分钱能买一个,我化五分钱,买五个一会儿就输光了,几乎没有赢过,也不记得输掉多少钱了,别的孩子总能从我这里赢上十个八个的。玩的时候先在地上划一条线,离线五米处,挖一个小洞,刚好能放进一只“刀子儿”。游戏开始,大家从线端用大拇指向小洞的方向弹“刀子儿”谁先进洞者为胜家。途中可以互相攻击,攻击时,先用手扎出一手的距离,然后对准离你最近的一个弹子,用你的弹子弹击,将它弹得离洞越远越好,以争取自己先进洞。我的手笨,总打不到别人,专让别人打。但,当时不这样想,总怪自己手气不好。玩这种游戏很脏,总叭在地上,弄得浑身上下全是土,回到家里常是被痛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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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心 发表于 2010-4-17 10:1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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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19 10: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下/尊命。
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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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19 10: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戏听多了,也明白了戏文的意思。现在能记得听过的戏有,全本“包公案”全本“扬家将”“樊梨花征西”“薛平贵征东”全本“西游记”“花木兰”“西厢记”等等。折子戏就更多了,什么“呼延庆打擂”“秦香莲”“宋江杀妻”“红娘”等等,都是大戏里比较精彩的段子。我喜欢听的戏曲是当地最流行的河南邦子,还有山东吕剧,山东柳琴,在徐州这种地方戏叫“拉魂腔”。精彩处唱完一句,拖一高调长音,勾人心脾,摄人魂魄。听惯了容易上瘾,一天不听就像掉魂似的,故有此名也。我喜欢的行当,有须生,武生 。邦子里有红脸 ,黑头,二花脸,红脸和黑头的唱腔高亢宏亮,声音浑厚宽广,尤如敲响一口铜钟,那声音能和戏院共鸣,余音绕梁,经久不息。武生多数嗓子沙哑,唱不了几句,我喜欢的是他的做派,那一招一势,英武潇洒,那些小翻,抡背,旋子功,是何等了得,堪与杂技体操相比美。
    要说看戏的收获,除了了解戏文的故事,恐怕就是学会一些武功,记得住在沛县那些年,最快乐的游戏就是与小票友在一起听戏,学戏,练武功。星期天,去看人家排戏练功,有时一去就是一天,上午去了下午还要去。到学校里,就利用课外活动时间练习。练好了就上台表演,记得除了在学校演出外,还在运动会上表演,得过表演奖。当然也惹过事,就像前面提到的,差点出了人命。后来到了徐州,就没有这样听戏的机会了,戏院子大的多了,戒备森严,难以混过去了。不过那些功夫上休育课的时候,也常常露一两手。后来参军到部队,这两下子也把那些新兵老兵震的一楞一楞的,用现在的网络语言就是很“雷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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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19 10: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儿时玩的游戏还有很多,现在的孩子恐怕都有听说过,比如“捻陀螺,”“打腊子”我说的陀螺,可不是用绳在地上抽打的旋转的那种,它是陶瓷片自制的能够在冰面上旋转的一种玩具。先找来一块平整陶瓷片,将它打磨成圆形,在中心钻一个洞,刚好能插进一段毛笔杆,不要太长,有3公分左右就行了。再找来一段筷子,5公分长,一头削成锥形,再把筷身削细,要能穿进笔管里,上面多出多2公分能用手指捏住,这个陀螺就做成了。玩的时候,用一根线绳在笔管上绕上几圈,左手提着陀螺,右手拉线绳,陀螺转起来,往冰面上一放,任其旋转,可以转好几分钟。比赛时,一是看谁转的时间长,二是可互相碰撞,被撞飞者为输家。“打腊子”要用两根木棍,一长一短,长的一根50公分左右,是击打棍,用来打“腊子”短的一根10公分左右,两端要削得尖尖的,这就是“腊子”可能是因为只有在冬天才玩,所以才叫“腊子”玩的时候,将短的一根放在地上,用长棍敲击短棍尖端,待棍蹦起,再用力击打短棍中部,尽可能让它飞得远,飞得远者为胜家。也可以打定点,方位最准者为胜。还可以互相攻击,杆数最少,最先到位者为胜。玩起来与现在的电子游戏一样能上瘾。
   小学三年级开始喜欢打乒乓球,那时还没有胶粒球拍,用的是光板子。别看弹“刀子儿”手笨,打起乒乓球来,同年级的没有几个能打得过我,到了五年级那可是学校的单打冠军了。开始是用课桌拚凑起来,上面放一排砖头,或两端各放一块砖头,中间架起一根竹杆当球网,从打和平球开始,渐渐学会发转球,接转球,从推挡到提拉,从搓球到大力扣杀从正手到反手,十八般武艺样样都基本上掌握了。以至于后来到徐州读书,和那些大城市的孩子打起乒乓球来,也不处下风,总能代表班级或代表学样参加比赛。真正碰到对手是到了初中二年级的时候。
   
      我是55年下半年离开沛县去徐州的。可就在这之前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弥补的创伤。其中一件就是父母亲在54年离婚了,那一年母亲54岁,父亲52岁,我12岁。那年的署假父亲把我和母亲接到他的住地,那时父亲是铜山县郑集人民法院的院长,离沛县不太远。没住几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就回去了,却把我留下来。可才过了两三天,哥哥突然怒气冲天的来到郑集,不由分地背起我就走,记得那时是下午晚饭时分,哥哥连一口水也没有喝,背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背,也不停下来歇一歇擦擦汗,我要下来走,他也不让,半夜才走回家,母亲抱住我就哭。这才知道,父亲是叫母亲去离婚的,母亲生在旧社会,男人要休妻,母亲能说什么,离就离吧。就同意了。哥哥知道了,火冒三丈,冲进县法院大闹一通,还被关进拘留所,禁闭了一天。第二天,余气未消直奔郑集把我背了回来。后来,姐姐知道了,对父亲的做法也不能理解。结发夫妻在那样艰难困苦的战争环境中,都走过来了,两个人从来没有红过脸,母亲又那样贤惠,操持这样的家庭又是多么的不容易。再说啦,两个人都年过半百还离什么婚呀。我那时虽然年小无知,但也觉得父亲不对。为什么不要我们呀!
     其实父亲离婚的理由也很简单,刚解放那会儿,政府宣传的第一个法律就是婚姻法。凡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双方愿意离婚的都可以离婚。父母的婚姻自然也是包办婚姻,母亲比父亲大两岁,有没有感情我不敢说,父亲长年不在家那是真的,从我们姐弟三人的年龄相差这么大,可以证明这一点。像父亲这样提出离婚的老干部在当时也绝非少数,可是他为此付出代价也是相当沉重的。不但所有的子女不能原谅他,就连组织上也认为是资产阶级思想作怪,给他的前程抹上了阴影。后来父亲再婚,对方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比父亲小20岁,和姐的年龄一样大,说是因为不会生育,男方提出离婚的,还是个半大小脚。(先是裹足,解放后放脚)老家是邳县的(现在的邳州市),也是个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这更让全家人不能理解,过了几年才知道,父亲看上的就是她不能生育,(其实是男方不能生育)家庭不会再有付负担。父亲再婚后调到徐州,任铜山县人民法院院长。55年下半年,我转学到徐州市袁桥小学读书,从此,我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直到家62年应征入伍,不到七年时间。这七年是我一生中最辛酸最悲苦最难熬的七年。
     另一件是一次惊心动魄死里逃走的经历。那是一个夏天,我已经升入高小,知道了父母离婚的事,我和母亲一样心情不好过,性格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好动了。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吃过早饭坐在河边出神,一会儿,我的同学又是邻居马纯向我走来,他说:“洗澡不?”我说:我不会水(游泳)。他说:“我会呀,我教你。你别怕,这河不深。”当时也没多想就说:“那好吧”脑子里好像空空的,就跟他下水了。下水后,他说了声“我先游两圈。”就像河中心游去。我也不道怎么搞的,神使鬼差地也一步一步向河里走去,慢慢地越走越远,河水越来越深,从小腿到大腿,又从腰部到胸部,脚步居然不知道停下来,水漫到脖子了,再向前一步,水漫过了头顶。这下子才傻了眼,心里才明白,自己已经被水淹了,喝了两口水,借着蹬地头浮出水面时才大叫起来:“马纯!马纯!”这时我看到马纯已经快游到河对面了,我叫了三四声他才听到,他赶紧往回游。我好像看到了希望,等他过来。我一会沉下去,一蹬地又浮起来,再沉下去,喝两口水再浮上来。不一会儿马纯终于游到我的身边,我赶紧一把抓紧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谁知他只会自己游,却不会救人,我抓紧他,他也游不起来了,也喝了两口水。记得当时他猛地一用力,挣脱了出去,游上了岸,在那里叫人。把我丢在水中。可是大清早哪有什么人呀,当时心里可明白了,心想:“这下子完了,今天我命休也。”(快要死了还没忘记戏词。)这样一来,反倒不惊慌了,心想死就死吧,豁出去了。我憋足一口气,把头往水里一扎,手脚胡抓乱扒起来,这口气憋得太好了,等我出来换气时,居然快到河边了,水只没过到我的腰。我高兴我高兴地大喊一声:“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也!”(又是戏里的词)马纯都吓哭了,见我上来了,赶紧过来和我紧紧地抱在一起,流着眼泪说:“华子,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呀。”一会儿又笑起来;“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说:“我娘说了,我命大,我不会死。”回家说给母亲听了,可把老娘吓得不轻,她赶忙跑到河边为我喊魂,生怕我的魂被河神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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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0 12: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去徐州之前,母亲还带我回老家一次。老家虽说离县城不远,但母亲是小脚,要走10里路也不容易。我又不懂事,走了两步就不愿意走了,要母亲背。不然,就躺在地上耍赖,就这样从早晨走到中午才到宋庄。到家了,家里什么也没有,只看到空空荡荡的两间茅草房,还有三间没有上顶的土坯房,连个院墙也没有。我的爷爷奶奶在我出世之前就不在了,母亲说奶奶去世的时候是个夏天,父亲不在家,不能发丧。等了好多天也不见父亲回家,尸体发臭都生蛆了,母亲就用手一个个的往外拣,后来实在等不到父亲只好草草地埋了。那悲惨凄凉的情景让母亲记了一辈子,每当说起为些,她禁不住声音哽咽,泪湿衣衫。隔壁是我大爷家,大爷不在了,大娘快60岁了,有个儿子叫李本印,(小名叫双印)三十多岁,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大儿子叫高升,那两个叫什么记不清了。双印有严重的沙眼,两只眼整天红通通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几间草屋,家里也没有牲口,只有几件简单的农具。村里没有其他的亲戚,再往前走就是张光中的家了,那宅子是个大院子,地基比我们和大爷家高出二尺,一色的青砖青瓦,门楼,过道,庭院,三进三出。在那个不大的小村里,真可谓鹤立鸡群了。解放初期,毛主席视视察徐州,就是由张光中陪同的。消息传到乡下,那可不得了,都知道张家出了个大有物,都能和毛主席在一起。一下子成了老少爷们热议的话题。对张家大院那都要高看一眼,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家的后面是一条大路,对面有一条河,一座木桥勾通两岸。两岸都裁着柳树,柳枝拂摸着河面,牛羊不紧不慢地拖起尘土,还不时发出两声鸣叫,“咩!咩!”“莽!莽!”这是童年里最美丽的记忆。
    土改时,我家也分了几亩地,母亲也带我到地里看过。那地离村子不远,记得当时地里是种的豆子,长势自然比不上别人家的庄稼,长了不少兔丝草。母亲一边拔草,一边诉我这地是让舅舅家帮种的,舅舅家离的比较远,照顾不过来。地里还有爷爷和奶奶的坟墓,两边种了两颗高大的白杨。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奶粉的坟墓,我给爷爷奶粉磕了头,就去地里捉“蚰子”(蝈蝈)去了。(冬天养在小笼子里,听它叫,很好玩。)
    在村子里好玩的还有捉青蜓,先找一根马尾,做成一个可以收紧的套子,再插到一根长竹杆上,这样就可以拿去捉青蜓了。看到青蜓,要小心翼翼地用马尾套住青蜓的尾巴,用力一甩,就逮住了。逮青蜓要在上午和傍晚,这时青蜓反应较慢,到了中午就不好逮了,一天能逮10多只呢,母亲要我戴个草帽,我也不戴,几天下来,脸就晒得像个罴铁蛋似的,回到学校唱包公都不用化妆了。
   
   后来我和母亲又去了一次外婆家,外婆家住在城北,离城不远,有二三里路。我有三个舅舅,小舅舅在城里读书,大舅二舅在家种田,我们家的地也靠他们来耕种。外公去世早,那时两个舅舅已成家,只有小舅舅和外婆过,不过都在一个院子里。由于劳力多,他们的生活还过比较优裕。外婆门前有棵枣树,结的枣子又大又甜,我常在树下用竹杆打枣子吃。记得有一天我闯了大祸,那天我在麦场上玩,傍晚,大人打完了场,把麦瓤一堆一堆点上火,烧灰做肥料。我见舅舅家的一只小狗跑过来,就追小狗玩,一不小心,左脚踩到了火堆上,痛得我嗷嗷直叫。母亲一把将我抱起,就往事场边上跑,边跑边哭:“这可怎么好哟,华妮的脚被火堆烧了!”舅舅闻讯赶忙打来一桶井水,“赶快把脚放在桶里”他边说边让我站在桶里,这一招还真灵,顿时我感到不怎么样痛了。过了一阵子,再看我的脚面子全红了,还是起了一个大疱。“别怕,”舅舅说,“用井里的污泥敷上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用这种方法也治烧伤,现在恐怕也没有人敢用这种方法。可是当时真的奇迹般地治好了,一是止痛,二是消肿,三是收敛。大概过了十多天,创面渐渐地就光滑了,留下一片表浅的疤痕。现在看来,当时应该是浅二度烧伤,也没发生感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又让我逃过一劫。
     
           去徐州之前,我还去哥哥那里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我哥结婚后,父亲为他在徐州利国意铁矿卫生所找了一份工作,也算是专业对口了。那是一个冬天,记得快要过年了,哥把我接到他那里。卫生所设在利国意小镇上,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大门口挂着卫生所的牌子,里面是个四合院,有内外妇儿,五官,化验X光,消毒供应一应俱全。哥在里面主治外科,针灸,眼科。一专多能,什么都干。那时镇上的人害眼病的特多,现在说,也就是沙眼,结膜炎。哥治眼病的方法也很特别,就是用蛋清治疗。来看病的人每个人都拿来一个鸡蛋,哥把鸡蛋打开,用2亳升的注射器,抽一点蛋清,往病人眼结膜下打一点, 轻的一次成功,重的两三次,就能治愈。真的有点神奇,所以病人很多,一个上午也忙不完。现在谁还用这种方法呀,专家们会说它没道理,可是那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的确确很多红眼睛都治好了。铁矿上外伤少不了,哥凭他在部队上学到技术,处理起来也能得心应手,扩创缝合,包扎固定,手法熟练干净利落。哥还会针灸,他扎针,是又准又稳,来找他针灸的也是长队排起,慢慢地等。没有办法,所以眼科一三五上午,针灸二四六上午。外科急诊急治,换药安排在每天下午,上午消毒。所内医护人员只有十来个人,我哥是最忙一个。但哥是个乐观的人,爱听京戏,也能自拉自唱。每天下班,他拉着我走一路唱一路,我也跟着学了不少,本来么,我也是个戏迷呀!什么“捉放曹”“甘露寺”“借东风”马连良的这些著名唱段,我在临别时也学的八九不离十了。那时,哥的生活也很艰苦,每月工资30多块钱,嫂子没有工作,还有一个孩子。记得当时他也是两间草屋,一间厨房,没有值钱的家当,就一把京胡还不错。我在哥家住了10多天,后来就去了父亲那里。过了年,哥又送母亲去了沈阳,母亲在姐姐家生活了近二十年,1974年我第三次去沈阳,才把母亲接回老家,那年母亲已经是74岁高龄了。想不到十二年后,母亲在哥哥家中病逝,享年8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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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1 16: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灰色少年
      到了徐州,父亲住在铜山县法院的大院里。铜山是徐州市的郊县,县政府设在奎山,县法院设在徐州市内,叫什么路记不清了,向东直通和平桥,向西直通云龙山。解放前好像是所学校,因为大院外面有一个大操场,还有兰球架,单杠,双杠等运动器械。大门口挂着“铜山县人民法院”的大牌子,右边有个岗亭,昼夜有解放军战士持枪站岗。进去还有两进院子,前面是法院,后面是看守所,里面关着十几个犯人。爸爸(到了徐州就喊爸爸了)住的房子也很宽敞, 有爸爸,继母和他们的女儿 和我,四个人住在一起。原来说继母不能生育,可是结婚一年就有了孩子,而且是一年生一个,一连生了四个才罢休。这位后妈当时三十来岁,体格很强壮,个子和爸爸差不多高,浓眉大眼。如果不是挽着发髻真像个男人,又是个大脚,所以用彪悍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第一眼看到她就没有好感,还有三分的惧怕。最让我恶心的是她还会抽烟,爸爸一天抽一盒,她两天抽一盒,像男人一样,两个手指被烟熏得黄黄的。在后来生活的六,七年的时间里,她的确一次又一次地施展她的淫威,我虽然受尽了虐待,逆反心理也越来越强。直到我离家参军。我也没有喊过她一声妈。住在法院期间,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倒也没有太过份,一来我是刚来,二来法院这个地方也有威慑力。
     我是五年级下半学期限转到徐州袁桥小学的。小学校离法院不算远,过一个桥(那个桥就叫袁桥)转一个弯就到,第一天上学是爸爸的警卫员带我去的,见过班主任,就把我送到班上,记得我是坐在中间的一位子上。放学是一个人摸回家的,好在那个大门很好认。第二天,就是我一个人上学了,再也没有人来接送过。开始也不敢上街玩,爸爸也不准。因为在郑集住的时候曾经跑丢过一次。
           那年深秋的一个下午,天气晴朗,微风轻拂,是个出外玩耍的好时机。我想出去玩,爸爸怕我跑丢了,就让两个叔叔陪我出去玩。郑集是个中等大小的集镇,有两条十字交叉的长街,不大一会就转完了。他们俩要带我到乡下看看,我说:好啊!就跟着他们后面跑。我们沿着一条乡间小路漫不经心地走着,路的两边有树阴和**地,隔不多远就有一个村庄。开始,路很直,他们在前面起,我在后面跟,还跟的上。可过了两个村子,弯路就多了,渐渐地跟不上他们了,不过还好,就是一条跟没有别的叉道,我就沿着这条路慢慢走,到了傍晚,天色突然阴沉下来,接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我顿时傻了眼,吓得大喊大哭,风雨中谁也听不到我的喊叫。他们也许早到了家,或者藏在哪里躲雨。我从头到脚淋得像个落汤鸡,脚下打滑,行走越发困难。好不容易赶到一户人家,那家大人看到我淋成这个样子,连忙招呼我进屋避雨。问我:“你是哪家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你家的大人呢?”我说:“我是郑集的,有两个叔叔带我来玩的,他们走的快,我赶不上,就走丢了。”秋天的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那雨说停也就停了,那家大人给我指了条道,我又在路上慢慢地往回走。那俩个叔叔回家后问爸爸:“小华回来没有?”爸爸反问:“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好哇,你们把我儿子弄丢了!”爸爸又气又急:“还不赶紧去给我找!”大家听说我跑丢了,全院的人都出动了,兵分四路分头去找,直到太阳下山时分,我才与赶来找我的人会合。打那以后,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玩了。
    法院有好多办公室,我都跑进去玩过,只是看看叔叔们在做什么,记得那时女同志很少,只有一位剪着短发和后妈年龄差不多的阿姨是位书记员,常到我家来找爸爸谈工作,和后妈好像还谈得来。院里有两个审判庭,一个管民事,另一个管刑事。那时打官司的人不多,有关系的也找到家里来。我也见爸爸亲自审官司,只见他像拉家常一样问了这个问个,有的人不配合,他也发火。大声让那家伙老实点,他常对犯人说的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爸爸文化不高,那都是从事革命工作以后才学,我估计也就是高小文化水平,勉强看看报纸,看文件就有些吃力,常要秘书帮忙。但有些机密,绝密的文件就不能让别人代看了。所以后又调来一位有初中文化的院长,爸爸就成了副院长了。有时我也跑到后面看守所里去看那些犯人,他们被关在两个大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床铺,地上只有稻草,墙角里有个马桶,是小便用的。屋里的电灯却很亮,从早到晚都亮着。那里关的全是男犯人,不准系腰带。除了衣裤什么东西都不准带。白天都有得坐着,晚上都得躺着。放风时用手提着裤子,一个挨一个跟着走。有两个固定哨,两个流动哨。也有不听管教的。被哨兵拉出来轻的在太阳地里罚站,重的则要被打。也许那会刚解放,**罴势力还很嚣张,犯罪比较多,对待遇犯人也很严励。在法院的大院里住了近一年时间,所以这些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
     第一次搬家,住在三民街,多少号记不住了。邻街而居,是个门面房。现在看来那是个做生意人的房子,因为犯了法,房子充公了,我家就搬了进来。房子的后面有个小院,小院的后身是条小河,河水污浊,有人家还往河里倒垃圾,卫生条件太差。冬天还好过,到了夏天,苍蝇蛟子多的不得了,在这里就住了一年就又搬家了。可就在这一年里,每个月要挨后妈一顿打,挨骂更是家常便饭。多是为了带孩子,一放学回来就叫我带孩儿,要等小孩睡了,我才能写作业或玩一会。那小丫头才2岁多,刚会跑,动不动就哭,一听到她哭,后妈就骂,我要是申辩两句她动手就打。开始常常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口牙出血。爸爸看见,有时也说她两句。可是她往往是恶人先告状,爸爸听了反而怪我不好好地带妹妹。后来她也学得刁钻起来,专打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加上我又不对爸爸说(说了也是白说)所以常是吃哑巴亏。那小丫头好像明白了;只要她一哭,我就得倒眉。所以她更加的会发疯,她说什么你都得依着她,否则她就哭就闹。记得有一次她非要爬到院门上去玩,我怕她摔下来,没有给她上,她就大哭起来,后妈到听了,跑来问怎么回事?这小丫头竟学会她妈的那一套,说:“哥打我”可我哪里碰她一个指头哟,不用说接下我又被毒打一顿。小丫头却笑了。
        可我第一次挨打还不是为了带孩子,而是为了洗衣服。那是刚搬到三民街没两天,我在后面的小院里洗自己的衣服,隔壁的大婶看到了就说,:“孩子,你这么小小年纪就自己洗衣服,怎么不让你妈洗呀?”我说:“我的衣服从来都是我自己洗。”后妈听到了,一个箭步冲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小畜牲!我没给你洗过衣服吗?”我说:“本来么,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我说的是事实,我的衣服,她都是让我自己洗,并且说:“我可不侍候你!”。有时小孩子的衣服她也让我洗。但是外人从来不知道这些。今天我说给外人听,丢了她的脸。她顿时凶相毕露,大打出手。上打下踢,乱打一气,我步步后退,一脚踩空,仰面跌入河中,幸亏我那时已经学会游泳,才没有被淹死。爸爸下班回来,她竟说是我自己跳到河去的。气得我咬紧牙关一句话也没说。隔壁的大婶实在听不下去了,把来龙去脉说给老爸听,她才一旁不吭声了。
      我不但得自己洗衣服,家里脏活累活全都得我来干,买煤球,买粮打油,倒垃圾,扫院子。那时自来水还没有接到各家各户,每天都有到到街道自来水站打水,开始让我用桶提,那个白铁桶能装50斤,我哪里提的动,只好半桶半桶提,她嫌我提的少,提的慢。家里有只盛水的大缸,我提不了这么高倒水,她也不帮我一把,我常常把水洒了一地,常常又要被打。只过了一年又让我挑水,两个大铁桶100斤重,打死我也挑不动,就挑两个半桶,这样就比原来快一倍了,可我每天挑下来,肩膀磨红了,腰酸背痛,她从来不问一声,还说多挑挑就练出来了。我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干活,带孩子,挨打挨骂,渐渐地从活泼好动,直率开朗变得沉默寡言,忧郁重重。只有在学校里和几个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短时的欢乐。在家里经常被后妈骂做“你这个死人咋的,咋的。”
      刚来到班里的时候,班上有几个男同学欺生,课间休息的时候,就找上来要和我较量,一个抱着我的膀子,一个人抱住我的腿想把我扳倒。可他们哪里知道我有多利害,我两膀一开弓,双腿来了个张飞翩马,只见他俩个,一个仰面朝天,一个觜啃地皮,双双倒在地上。口里还不停地说,“利害!利害!”小个子爬起来,朝我作了作揖:“服了。服了。赶明儿也教咱两手行不?”看到他们的丑态,心里好想笑,可是我还一本正经地说,“行啊。想学什么呀。”“哥哎,你都会什么呀?”“十八般武艺,咱样样能来两下子”“啊!”两个小子脖子都有伸长了。后来全班男生都知道我的利害,没有人再敢欺侮我。还有几个真的跟我学起武艺来,渐渐都成了我的好朋友。在班上我的功课也是数得上的前三名,语文从来都有是满分,作文依然篇篇是范文,不是在课堂上宣读,就是贴上墙报。算术也是课代表,就是体育差点,我虽然学了不少功夫,但是跳高跳远的成绩只能刚达标,60米跑也比不过那些长腿的同学。班级或者全校搞文娱活动那可少不了我,记得有一次,班级汇演,我为班里的舞蹈“十大姐”伴奏,笛声一起,台下鸦雀无声,跳完后,掌声一片,而且非要我来个独奏不可,我吹了一首“欢歌乐”掌声更加激烈,又吹了“步步高”“紫竹调”才谢幕下台。快要毕业时,同学们都要给我互换照片,记得当时没有个人的小照,只好临时赶照了几张送给大家。有几个要好的,还约我考同一所中学,可是因为离家太远,大家还是没能同走进一个中学。可是复习迎考的那段日子,还是有些让我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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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3 09: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复习小组共有八位同学,四个男生,四个女生,我是小组长。说来也巧,平时要好的几个同学正好分到了一起。起先大家要把复习地点放在我家,我不同意,他们不知道我在家的地位。我只好说,家里一是有小妹,太吵,二是来找我爸的人多,太乱。他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改在一女同学家。这位女同学比我们大1——2岁,家里没有小孩,地方又宽敞。我们每天下午和晚上都在她家集中,开始一个星期,大家还比较认真复习功课,可是那些复习题翻来复去早就做熟了。  可是又不愿意解散,大家觉得在一起蛮好玩的,又能逃避做家务事,对于我来说更是求之不得。于是接下来,仍每天按时集中。坐到一起东拉西扯,你说笑话,他讲故事,后来没有的说了,就到街上去玩。开始八个人一起跑,走着走着就分成两拨,四个人一拨,再后来就两个一拨了,正好一个男生配一个女生。那时候,都是15,6岁,朦胧地有点被对方吸引的感觉。我好像还记得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女同学的名字,我刚到班上的时候她叫黄甫腊梅,后来改名叫黄临桂,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好看。个子比我矮一点,梳着条大辫子,衣服也很得体,她的坐位在我前面一排,上自习课她就回过身来和我一起做作业。她喜欢听我吹笛子,她是“十大姐”中的二姐,学习也很好,是班上数得着的。她家离市一中近,让我也报考一中,可我家离六中近,上一中太远了,我还是上了六中。上中学后虽然常常想起她,也想去看看她,可是一直未能如愿,渐渐地也就淡忘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情窦初开?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不过,我们八个人全都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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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rqm 发表于 2010-4-24 08:5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我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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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4 12: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了。
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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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4 12: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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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rqm 发表于 2010-4-24 16:24:0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坚持的意志﹐我一定为你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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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5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斑竹抬爱。
我一定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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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5 10:44:20 | 显示全部楼层
除了压马路,我们还一起去“金谷里”听说书。“金谷里”在旧社会是个有名的红灯区,街两旁的妓院鳞次栉比,达官显贵,地痞流氓来这里寻欢作乐,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洒在这里,“金谷里”名符其实。解放区后,**们从良的从良,嫁人的嫁人,没有人敢再做皮肉生意。那时人民政府的威慑力极大,说一不二。想不到时隔三十年,娼妓嫖客们卷土重来,给人民共和国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50年代的“金谷里”集中了徐州的说书名家,书场也是一家挨一家,从早到晚来听书人络绎不绝。有的人听了早场,听午场,听了午场赶晚场,还有的人喜欢跑几个场子,听不同说家,评说哪家书说的好,来听书的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家闲的慌。和一些讨学的半大小孩子。他们都是被说书的故事和技巧所吸引,一旦听了开头,就想接着听下去,生怕漏掉一回接不上。说书人就凭一张嘴、一把折扇、一块惊堂木,把各式各样的人物,说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把各种大场面、小背景,交待的清清楚楚,尤如亲临其境。不管是千军万马,还是单打独斗,都说得层次分明,有条不紊。一招一式都讲得有声有色,仿符就在你的眼前。用现代的话说那叫立体三维画面。当然那是你脑子里的。更不要说大小人物的语言对白,那才叫维妙难俏,百人百声,千人千面。比看游说、看电视、过瘾。我们听书是有一回没一回的,听个噌书,不用花钱。但是也听了不少,像什么“七侠五义”“薛刚反唐”“施公案”“包公案”“狄公案”“水浒传”“三国志”“封神榜”多啦。像刘兰芳,单田芳,袁阔成,这样的大师是成年以后在收音机和电视里才听到的。遇到下雨天,我们就在屋里玩“斗地主”“十点半”“拱猪”“八十分”。当然不是赌博,只是娱乐。那个年代大人赌博的都很少,何况我们也无钱可赌。就这样我们的小组,一直到考试前一天才散了。而且,一别再无相见之日,现在回忆起那些充满童真的日子,免不了有些留恋。
     就在小学快要毕业的前夕,我还闯过一次祸。在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和一个同相互追逐打闹,拾起一块瓦片向他扔了过去,谁知道就那么巧,没打中他,却正好打到一个从教室里往外走的女同学,只听她“哎呀!”大叫一声,赶忙用手捂住头顶,不一会儿就见有鲜红的血流出来。把我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有个同学把好带到卫生室去包扎,我也跟了过去。“还好,只伤了头皮。”医生一边为她包扎一边说:“过两天再来换一次药。”不一会儿,老师也知道了。他说;“明天叫你家长来,好好向人家赔礼道歉。”回到家里,只好对爸爸讲了,他很生气,后妈上来打了我几下子。恶狠狠地说:“你要死啊!就会闯祸呀!”那位女同学和她的家长倒没说什么,没过几天她的伤口就好了。可这却成了后妈数略我的话把子。
     第二次搬家住在县政府所在地——奎山,离后来的淮海纪念馆不远。那时的爸爸已被降职使用了,做了县卫生院的院长。原因一是文化有限,二是离婚事件对他的影响。57年开始的整风反右,爸爸受到很大冲击。卫生院的院子里贴满了大字报,对一个初二的学生来说,这些大字报我基本上能看懂了,大多数是说爸爸资产阶级思想作怪,贪图享受。居功自傲,不求进取。忘本蜕变,被糖衣炮弹击倒,等等。卫生院不大,可里里外外到处都贴的满满的。好多天也不收掉,虽说是党内整风,但是来往的病人也照样看。爸爸脸上挂不住,我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认为这些大字报写的好,为母亲出了口气。另一方面认为这些是我们的家务事,一骨脑儿的抖出去,丢人现眼。每天看着爸爸拉长的脸,一句话不说,心里也很难受。好在后来组织上并没有给什么处分,降职没有降级,没有文化适应不了法院的工作,只好调做行政后勤工作。再看看县委大院更是铺天盖地的大字报,比爸爸的问题严重的多,不少还划为敌我矛盾,成了右派。我还记得当时党内揪出了“胡风**集团”,算是整风反右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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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因 发表于 2010-4-25 12:03:04 | 显示全部楼层
谁人没有青春年少?   哪个不曾激情燃烧?    生命将你我拖入时光的遂道,青春将不在,激情不再烧。我会变老,你也会变老。不会变老的只有那些承载着记忆的文字,还有与日月同样永恒的九霄。谁能数得清,宇宙间孕育的 ...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3-22 15:34



期待巨著早日出版,好细加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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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5 16:5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引因过奖了/只不过是习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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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4-26 12:28: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那男的是位军官,穿着军装,肩章上有两颗星,我知道那军衔是中尉。戴着大盖帽,中上等身材,十分的英武。女的披肩长发,烫成波浪卷曲披散在背后,还化了艳妆,口红尤其剌眼,不过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却也十分耐看。穿着高跟鞋,个子和那军官一样高。模特般的身材,穿了一件缎子祺袍,衩开得很高,活像一幅三十年代的美女画。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从沈阳来的,那女的是姐夫报社的一名记者,男的是名空军飞行员,驻扎在徐州飞机场。他们是一对恋人,还没有结婚。是受姐夫的委托,专门来看望我们一家的。军官说以后有机会就带我去沈阳。从那开始我就天天的盼着,这一天快点到来。
       反右还没结束,我们又第三次搬家,一是为了脱离那个环境,换换心情。二是爸爸对医院一窍不通,就主动要求调动。那时正赶成立徐州地区医院,当时是省属徐州地区最大的医院。院长是从杨州苏北人民医院调去的叫丁竞生,是外科主任医师,兼外科主任。50多岁,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儿,大男孩子和我一样大,老二也是个男孩儿,比我小2岁,小女孩子才上小学。就在我家对门,丁院长当时工资是200多元,属于教授级的工资,那是50年代比较高的工资了。据说当时毛主席的工资是才300多元。爸爸是行政科长,老革命了。工资才能100多元,有些不服气。加上丁出身地主,爸爸瞧不起他,有时喝醉酒,也发发牢骚。其实丁院长也是老资格了,又有一流的外科技术,拿最高工资受之无愧。我还记有一个外科主治医师是从苏州调来的,姓许。名字记不起来了,是个南蛮子,胖胖的。是资本家出身,有两个老婆,跟他一起过的是小老婆,两人常为花钱争吵不休,住在我家隔壁,爸爸嫌他出身资本家,也对他不大客气。还有我的一个本家表哥,叫李政。刚从医学院毕业,也分过来做外科医生。李政年轻又喜欢打兰球,是医院兰球队的主力中锋。找了个无锡老婆,是个护士,整天娇滴滴,人也长得小巧玲珑。
     医院有个大食堂,里面放着一个很不错的乒乓球台子,供职工休息娱乐,也是我和那个乒乓对手练球的地方。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年龄和我一样大,但个子比我小一头,这家伙在班上数学是第一名。打乒乓球在全校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和他对阵是输多赢少。他是横握拍,双面胶粒。发球特转,能拉能抽,左右开攻,又不怕挫短球,技术相当全面。三局只能赢他一局,不过和他打球很过瘾。打的回合比较多,一个球起码要打七八板,十几板才能打死,技术随之自然有所提高。我们俩一打就是几个小时,打得汗流夹背,再跑到黄河里洗个澡,十分惬意。可是回家晚了又要被臭骂一顿。
  
     徐州市六中,座落在风景秀丽的云龙山脚下,左面与徐州医学院毗邻,右面宽广的马路直通云龙山和风皇山脚下。高大的教学楼面南而立,椭圆形的操场晴雨两用,院内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我在这里读完了初中,虽然因为家庭原因没能继续读完高中,但是对于母校我至今难忘。我们班上有50多个同学,班主任每年换一个。因为笛子吹的好,没多久就参加了学校的文艺队。班长大我一岁,人很魁梧,也是个吹笛好手。他肺活量比我大,笛子吹的渐渐超过了我。我俩也是好朋友,他在三民街有间房子,就他一个人住,我常到他那里去,后来班上有个女同与她成了好朋友,我不想当灯泡,就不怎么去了。我的同桌是个女同学,长得小鼻子小眼的,和我同桌三年,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争吵过,因为她的数学成绩比我好,所以我常抄她的作业。我的功课在全班依然数得着的,文史地比数理化的成绩好。作文最为出色,这当然还是得益于我听书看戏。那些书本的课文早就从说书人那里学到了,所以读起来豪不费力。课间活动除了打乒乓球,我还踢足球,练体操。小学时学来的跟头,倒立现在仍然用得上。到了初二,打乒乓遇上了对手,打球的时间就多了,跟头就翻得少了。那时中学里也开展了反右斗争,还让学生写大字报。我看到高年级的同学写的最多的,是说一位女老师不愿意参加勤工俭学劳动,怕晒罴了脸,是小资产阶级思想。我们初二的学生,没有什么可写,我们的老师都很好,不知道的事可不能乱写。我记得我写过教室的玻璃破了透风,食堂里有苍蝇不卫生,等等的鸡毛蒜皮的事,也不指哪个老师。可是最后,历史老师还是被打成了右派,说他在课堂上歌颂帝王将相,才子隹人,思想反动。当时在我看来,他只是个白面书生,20多岁,大学刚毕业,怎么会反动呢?就这样被错划右派的又何尝是他一个人呢。
     中学里政治课也很重要,跟形式也很紧,我记得到58年,党中央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时期的总路线:“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以后又把“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称为“三面红旗”。那个年代,人们的社会主义热情高涨,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学校也不例外,有一阵子大练钢铁,那是日日夜夜忙个不停,操场变成了练铁场,一座座小高炉拔地而起,炉火在鼓风机的吹动下呼呼地响。拉煤的,烧炭的满脸罴灰,却是欢声笑语。每出一炉铁,早就有人敲锣打鼓报喜。还有大红喜报高高地贴在墙上,两旁两块大黑板记录着每日的产量。炉火24小时熊熊燃烧,学生老师三班倒,午夜还有免费的夜餐,文艺队的手风琴拉出欢快的乐曲。那阵式不是亲身经历是难以体会的,只要你经历过,那也是终生难以忘怀的。初中毕业时,我的作文写的就是这个大练钢铁的情景。尽管它开始时轰轰烈烈,可是没有过多久,就曲终人散,拆灶撤兵下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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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5-1 16: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时前苏联的人造卫星已经升空,我国还没有卫星,可是在大跃时期却几乎天天都在放卫星,工业,农业,商业,学校,机关各行各业都放卫星。今天这家放一颗,明天那家放一颗,报纸,广播,电视也忙的乐此失彼。当时我们哪里会知道,这些全是假大空。我们游行欢呼,高谈阔论,津津乐道。人民公社吃饭不要钱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共产主义就要来到了。谁知,我们初中还没毕业,形势就急转直下了。大锅饭吃空了家底,老天爷翻脸不认人,给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带来空前的灾难。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大片良田颗粒不收。共和国又涌现流浪乞讨的大军,街市上明争暗抢,见到能吃的就往嘴里塞。在乡下野菜吃完了,吃草根树皮,甚至吃白陶土。营养不良,肝病,浮肿,夺去了一些人的生命。
      
     由于苏联出现了赫鲁晓夫,中国叫他修正主义,中苏关系恶化。早在1957年,毛泽东不接受斯大林要中国加入苏共托拉斯的要求,苏联已经对中国产生不满。到了1959年,矛盾公开化,解放之初的中苏友好不复存在,苏联老大哥撕毁合同,撤走专家,逼债要钱,对已经遭受自然灾害的中国来说,真是雪上加霜。大批农副产品被拿去还债,苏联人还百般刁难,没有半点同志和兄弟的情谊。1962年煽动新疆边民叛逃苏联。更有有甚者,苏联人在1969年3月5日,公然制造了珍宝岛流血事件,在他们看来,中国文化大革命进了四年,已经外忧内乱,不堪一击。可是,苏联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中国军人绝对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从3月5日打到3月15日,尽管苏联人调动了大批军队,使用了除飞机以外的战斗武器,结果仍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收兵。中国老百姓经历了建国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和政治的双重考验。
      我们家虽然没有到如此窘迫的程度,每月还有城镇定量供应,可是远远不够。为了照顾爸爸和四个弟妹,定量全给了他们。本来我在家就是与他们分开来吃饭,他们吃细粮,我吃粗粮,他们吃荤,我吃素。现在缩减了供应,我就没粮吃了,只能吃从粉丝厂挑回来的浆水。经过沉淀下来的浆渣,虽然是又酸又臭,但是对于饥肠辘辘我来说,吃起来还是狼吞虎咽。就是这样还是吃不饱,因为十几岁的孩子,正处在发育时期期,营养不够啊。就是这样还得受后妈的气,那个弟妹哭了,或者告我一状,那就惨了,连粉浆也吃不上了。少则饿一顿,多则要饿一两天。老爸是不管不问,因为我不和他们在一起吃饭,饿死了他也不会知道。现在我成了他的负担,每个学期的学费,他都不想给我交,因为四个小弟妹一个也不能亏待,要吃好穿好,他的那点工资要养活7口人,着实也捉襟见肘,再供我上中学,真的是难上加难了。绝望时我想到过死,一个人跑到云龙山下,躺在地上,仰望着兰天,禁不住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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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5-1 16:5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声:“罢了,像这样活受罪,倒不如早死早超生。”我不恨老爸,他有他的难处。但我恨后妈,不该只疼自己的孩子,对我却如此的凶狠恶毒。可是转念又一想,我死了还不是白死,有谁能惩治后妈,还要落个自杀的坏名。再苦熬两年,初中毕业,找个工作也能养活自己。老师同学邻居对我都不错,学校里还有要好的朋友们,我也是个男子汉,不能如此的懦弱。比起红军长征,比起为革命流血牺牲的先烈,我受这点委曲又能算得了什么。思来想去,反复斗争过无数次,我相信自己命大,战争过来,大病过来了,大难也过了,眼下只要的一线活的希望,我也得挺过去。我没有死,我更加坚定地活着。
    在学校我更加努力地学习,在家里我忍辱负重。再苦再累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吃不饱就多喝水。星期六晚上把弟妹们都哄睡了,还要和丁院长的大儿子,在一起演奏一会儿江南丝竹。他的二胡拉的相当不错,我的笛子,洞萧吹的也是出神入画。我们俩常常坐在家属院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奏完一曲又一曲,一会儿就围了不少大人驻足欣赏。他们一边听一边说:“不错,这两个孩子的水平还不低哟!”那是当然,小丁的二胡已经拉了五年了,二胡演奏的各种技巧都有一定的功力,不但音准,而且音色优美动听,他的快弓,跳弓,抖弓,揉弦,拨弦,换把,变调样样运用自如。我们喜欢
合奏的曲子最多的是广东音乐,“雨打芭蕉”“饿马摇玲”“彩云追月”“步步高”“小桃红”“梅花三弄”,和刘天华先生的“良霄”“病中吟”“光明行”,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听松”等。后来,我们自己也写曲子,记得他对我的“思乡曲”很感兴趣。也是每次必奏的曲子。虽说不够专业,但是在那个年龄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是屈指可数了。后来,小丁又学会拉小提琴,我也学会拉二胡,小丁的弟弟学会吹笛子,合奏就变成了“交响”,音色更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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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5-2 18:3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罢了,像这样活受罪,倒不如早死早超生。”我不恨老爸,他有他的难处。但我恨后妈,不该只疼自己的孩子,对我却如此的凶狠恶毒。可是转念又一想,我死了还不是白死,有谁能惩治后妈,还要落个自杀的坏名。再苦熬两年,初中毕业,找个工作也能养活自己。老师同学邻居对我都不错,学校里还有要好的朋友们,我也是个男子汉,不能如此的懦弱。比起红军长征,比起为革命流血牺牲的先烈,我受这点委曲又能算得了什么。思来想去,反复斗争过无数次,我相信自己命大,战争过来,大病过来了,大难也过了,眼下只要的一线活的希望,我也得挺过去。我没有死,我更加坚定地活着。
    在学校我更加努力地学习,在家里我忍辱负重。再苦再累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吃不饱就多喝水。星期六晚上把弟妹们都哄睡了,还要和丁院长的大儿子,在一起演奏一会儿江南丝竹。他的二胡拉的相当不错,我的笛子,洞萧吹的也是出神入画。我们俩常常坐在家属院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奏完一曲又一曲,一会儿就围了不少大人驻足欣赏。他们一边听一边说:“不错,这两个孩子的水平还不低哟!”那是当然,小丁的二胡已经拉了五年了,二胡演奏的各种技巧都有一定的功力,不但音准,而且音色优美动听,他的快弓,跳弓,抖弓,揉弦,拨弦,换把,变调样样运用自如。我们喜欢
合奏的曲子最多的是广东音乐,“雨打芭蕉”“饿马摇玲”“彩云追月”“步步高”“小桃红”“梅花三弄”,和刘天华先生的“良霄”“病中吟”“光明行”,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听松”等。后来,我们自己也写曲子,记得他对我的“思乡曲”很感兴趣。也是每次必奏的曲子。虽说不够专业,但是在那个年龄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是屈指可数了。后来,小丁又学会拉小提琴,我也学会拉二胡,小丁的弟弟学会吹笛子,合奏就变成了“交响”,音色更丰富了。
    我们三个,有时也带上丁家小妹,还有一个好去处,那就是电影发行公司。58年大跃进的时候,我们学校对面的马路旁边,建了个电影发行公司。那里原来是生产队的一片菜地,刚建时,周围没有别的建筑,只有这一个小二层楼,门前仍旧是菜地。有一次我好奇地到里面去玩,也没有门卫,大人也不问。我走到二楼一间小房里一看,里面正在放电影,我就坐下来看了一会儿,他们也不驱赶我。原来,这是发行前试放,检查有无断片,损坏等问题。我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小丁他们,他们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一到星期六晚上,我就带他们去看免费电影。我至今还记得,我们去看的第一个电影是“飞越天险”。当时里面没有几小孩,只有我们三个人,叔叔对我们很友好,告诉我们说:“你们看归看,别出声啊。”我们点头答应。有谁知,好景不长,一个多月后,别的孩子也知道这里有电影看,来的孩子越来越多,后来小房间都站不下了。公司的人急,开始驱赶。早早就把大门关了,谁也不让进了。没地方去,我们就钻进对面菜地里,捡起土块朝小楼上扔。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十分淘气。还记得那是一个夏季的夜晚,我们没能进到小屋里看电影,又钻进了菜地,当时地里长满了西红柿,一排排柿架扎得整整齐齐。我们就躺在架子下摘西红柿吃,四周罴乎乎地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人能发现我们,再加上当时正在吃“大锅饭”地里也没人管。我们吃够了,就用西红柿往对面小楼上
有几个还砸到那间放电影的小房子的窗子上。“这是谁干的?!”有人对着这边喊:“让我逮住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们知道他谁也看不到“嘿嘿!”四个人开心地笑了。又过了一两个月,公司天天关门,那些孩子也不怎么来,我们几个不死心,时不时的还是往电影公司跑。我小心翼翼地敲门,开门的叔叔一看是我们几个,就悄悄把我们放去了。他小声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几个最老实,别带那些捣蛋虫来。”就这样,免费电影一直看到初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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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5-5 16: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上中学期间,国内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平息**叛乱。**是1950年和平解放的,**受美帝国主义的操纵,一心要把**从中国分裂出去,搞所谓的“西**立”。他暗中组织武装,于1958年寻机发动了武装叛乱。但是,在1959年3月,被强大的人民解放军一举歼灭。叛乱头子**嘛狼狈逃窜,至今流亡国外,贼心不死,从未停止过分裂活动。有一部记录片叫《百万奴站起来》,真实地记录下这一事件。**逃到了国外,在国外反华势力的眷养下,仍然叫嚣西**立。当然,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为讨新主子的欢心,狂吠几声罢了。和**同样搞分裂的还有新疆的**恐怖分子,受前苏联人的挑唆,也一直要搞独立。1962年,在国家经济困难时期,就有一部分人跑到苏联去了。后来,又有人投靠了这这个恐怖组织,经常在新疆挑起民族矛盾,大搞恐怖活动。真不知道这些搞分裂闹独立的家伙想得到什么?离开祖国母亲的怀抱,你们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认贼做父,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能有真正的独立吗?说到底,只能成为别国的附庸,做个儿皇帝而已。儿皇帝阶下的臣民,也只能算是个囚徒。这是三岁的小儿都懂得的道理,只有鬼迷心窍人才会丧失良知,杀勠自己的母亲,干下亲者痛仇者快的罪恶勾当。这真应了那句“人喊不走,鬼喊直奔”的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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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心 发表于 2010-5-5 16: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更多精彩分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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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一往情深 发表于 2010-5-5 17: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想表现一个普通医生的人生经历和他所处的整个时代/
不知道能否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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