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分享]恨不相逢未嫁时（二）

“飘絮姐，明天我和哥要到剑飞哥家去，你在这里休息两日，等我们回来后，你再离开好不好？”枫飘絮很感激她的关心，虽然有些心不安，但是自己实在无处可去，于是点点头。
段子奇和子若这才出门。
“哥，把你和剑飞哥与她相识的过程详细讲一遍，不许漏掉一个情节。”子若的声音很硬，子奇知道妹妹生气了。便将偷画画、落水、相识 、借带子原原本本地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我说怎么看她觉得眼熟，原来《中国画刊》上那副剑飞哥的《池畔》中的女子就是她了，改天一定让剑飞哥也帮我画一幅。”
“别发呆了，赶紧睡觉去，明天一早去找剑飞。他此时最需要人安慰。”

“剑飞，”
“剑飞哥！”两人挨脚进了院子，叫了几声，却无人答应。二人推门进去，只见床边痴痴地跪着一个人------腿边是一幅遗像，画中的白母神态安祥，嘴角含笑。子若把画平放在桌上，才回过头来看白剑飞。
白剑飞不管他们说的什么，只是呆呆地跪着，一声不吭。
“剑飞哥，昨天我们在大桥边救了一个女子，名字叫做枫飘絮。”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瞬间即逝。但这尽在子若眼底落下。
“我们要送她回去，她却说她没有家了。”子奇故意用很平淡的语气说。
“现在他在哪里？”白剑飞终于开口说话了。
“在我家。就是她告诉了我们伯母去世的消息，我们才赶来的。”
“谢谢你们！”
“我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不过现在天气这么炎热，当务之急是让伯母有个归宿，剑飞，你说是吗？”子奇收起了一惯的游戏作风，一脸严肃。
“你说得对。”剑飞朝母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磕了四个头。起身打电话给为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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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一切后。
“今后有什么打算？剑飞哥？”
“见过枫飘絮之后为我妈妈守灵一个月，然后浪迹天涯。”段子若想我说陪你一起去吧，但是终究无法开口，况自己尚未毕业，任是谁也不会答应的。白剑飞更不会同意。
“飘絮姐！”段子若推开昨晚枫飘絮住的房间，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她的包袱也不见了，段子若寻遍了整个房间，只见桌上躺着一张纸，早面杯子压着。她明白枫飘絮一定是走了。
“哥，她走了。”段子若把纸递给他们。
“段子奇、子若：
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时，我已不知漂泊到哪里了。你们也不用再费心地去找我，你们热情和关心我会铭记于心的。我是个无家之人，但是天下之大，又何处不是我家呢？毕竟我也是大学毕业，我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的。你们不替我发愁。
见到剑飞，替我问好他，顺便告诉他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已，活着的人更应该积极地生活。还有我很抱歉，带子被弄坏了，等买到新的再还他。
谢谢你们，再见！
        枫飘絮
X  月 X日三时

“现在才四点半，她应该不会走太远的，我们分头去找。”段子奇看了一下表，忙吩咐。
“她无学的意思就要离开家，越远越好。咱们这里除了往东和往北能出去以外，西面是山，南面是湖，我们分成两路，剑飞你往东，我和子若向北。三个小时后在这里会合。”
三人推出单车，分头而去。白剑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锁着眉头。“无家是什么意思？她结过婚的人，难道她的丈夫发现了什么？两人闹翻了吗？若真如此，我当真罪不可赦。”白剑飞心中懊恼自己一时冲动，给她招来这样麻烦。脚下用力地蹬着车子，心中念着她的名字，盼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离开段家的枫飘絮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她找了一个面善的老太太，向她打听从哪里可以离开这里，她对这里居然一无所知。本来家住的是个小村庄，自从跟了何唯诚之后，上不都是他接送，加上她本是路痴，搬到此地后更是从没出过门，一个现代人过得如同愚昧人一样的生活。家中的电脑仅仅是摆设，她不爱上网，嫌那些东西太虚幻不现实，结果现在就如同傻子一般，分不清东西南北。老太太见她像个孩子一样，便指给了东、北两条路，并告诉她，东通到哪里，北去向何方。枫飘絮道了谢，才下定决心往东走，因为那里离她的家乡比较近。
走了一个多小时，枫飘絮累得抬不起脚了，她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于是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在路边的亭子里的石凳上休息，却忘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最危险，何况是下午4、5点钟，路上行人很少。
刚坐下不久，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人约莫三十岁年纪，长相粗糙，他们坐下来歇息。枫飘絮觉得两人不是好人，就抱紧包袱随时准备赶路。
“小妹妹，要去哪里呀？”一个人谄媚地搭讪，枫飘絮觉得好恶心，不理他。
“怎么不说话呀？大哥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关心关心你。”另一个人声音很横。枫飘絮知道自己招惹了麻烦了，提起脚要走人。
“哎，别急着走嘛！歇息一会儿，大哥哥陪你一起走哦，有人作伴路上也不寂寞呀！”那个说话很横的人起身挡在她的前面。
“让开，我不想休息了，也不想和陌生人说话。”枫飘絮冷冷地说。
“哟，还挺倔！”两人对视一眼，很粗野地笑了几声。
“大哥我就喜欢这样的！”那人抬起枫飘絮的下巴，“啧啧，还挺标致的，真是可惜！”说完还闭上眼把他的臭嘴往枫飘絮脸上凑。枫飘絮直想吐，趁他不注意，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这人冷不丁地从台阶上跌了下去，枫飘絮拔腿就跑。
“小妮子，不想活了！”那个等着看笑话的追了过来，不大一会儿就追上了，那个地上的也爬了起来，截住了枫飘絮的退路。
“竟敢推老子！”那人一巴掌掴在枫飘絮脸上，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顾不上抚摸，眼中已经满是泪花。
“哼，看你能跑到哪里？”两人淫笑着走向她。
“救命呀！”枫飘絮眼见着噩梦就要来临，拼命地喊。
“喊吧，荒郊野外的，喉咙喊破也不会有人听见的。”枫飘絮不管，闭上眼睛死命地喊叫，两人的魔掌已经伸向她的胸前……

“飘絮-----”白剑飞一激灵，“飘絮，”他大声地回应那个喊救命的的声音，脚上也更加用力。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女子被两个大汉摁倒在地，还有女子的哭叫声，男人的淫笑声，衣服被扯碎的声音。
“住手！”他大喝一声，车子飞一样的朝那两人撞去，两人大愕，赶紧躲开，继而发现就他一个人，又大笑起来。
“哪里来的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
“那就先把这小子撂翻了再尝这小妮子。”两人恶虎扑食般地包抄过来。白剑飞大义凛然，浑然不惧。
“嗖”两人想不到他会以单车为武器，一个没注意，被车把挂了一下，两人嗷嗷暴叫，又向他冲过来，白剑飞左右冲撞，居然使他们两个也得不了手，只是他却大耗体力，他们两人更是看出这一点，故意声东击西，准备耗干他的体力，白剑飞当然意识到了，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飘絮”可是枫飘絮早已昏迷过去。
眼下必须将两人打倒，但是仅仅凭一己之力，拼了吧，没什么好办法，只有硬拼了。想及此，白剑飞由愤怒而迸发了强大的力量。他们两两个不攻时，他便休息，进攻时，单车便转着圈飞，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两人都挂了彩。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虚晃一招，一起逃走了。白剑飞心中念着枫飘絮的安危，自是不追，丢下车子，跑到她的身边。

枫飘絮身上已没有一块完整的衣服，半边脸又红又肿。
“飘絮，飘絮！”白剑飞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来，一眼看见了白剑飞，再也忍不住泪。
“不要紧了，恶贼已经被我赶走了，你没事，他们没把你怎么样。”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咱们就回去，我骑车带着你。”但是她的衣服根本起不到遮体的作用了，“包袱里还有衣服吗？赶快穿上，天快黑了。”
枫飘絮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你穿吧，我背过脸，顺便帮你看着人。”白剑飞早已脸红心跳了，若不是情况紧急，他的慌乱难免落入她的眼中……
“你们怎么才回来呀？”子奇、子若一齐迎上来。
“发生了什么事？”子 若看到她红肿的脸颊。
“进屋再说吧！”

“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段子奇一拳砸在椅子上，差点砸个窟窿。
“你别激动，现在子若已经去安慰她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她和她丈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我而起。若是的话，我有责任替她去解释。”
“可是她不肯讲啊。”段子奇无奈。
“那我就自己去查。”
“伯母的事呢？”白剑飞顿感头大。枫飘絮的事让他失了分寸，差点忘记了这回事。“我还要守灵，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白剑飞拍拍他的肩。
“我会尽力的。”段子奇紧紧握住他的手。

第七章 三个臭皮匠
吴士俊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何唯诚。“二哥何时变得如此窝囊？只会喝闷酒。”
“老三？！”秦诗婷喝了一声。
“三哥说得对，二哥现在关键是把这一件事从始到末分析透彻，找出症结所在，然后去把小嫂子给找回来。喝闷酒当然没什么用了。”蓝玉堂一直跟吴士俊都很默契。
“我真的不知道，在她眼中我竟是那样地恶劣，而我费心所做的一切带给她的只有压抑、苦闷、无聊和不自由。她竟无半点快乐可言。”
“那就快点改过来，人本无完人嘛！”秦诗婷劝道。
“可她说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我看到她眼睛里都是绝望。”何唯诚好痛苦，现在他只懂得自虐。
“二哥，我现在给你分析一下，旁观者清：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说完之后你自己看着办。”
“整件事是由盘带子引起的，你藏起了带子是你的不对，虽然你的本意是好的。”
“怕小嫂子伤身体。”蓝玉堂补充了一句。
“但是当她以为你开玩笑时，你就该还了，而不是抓住她借的这点不放，展开丰富联想，点燃心中妒火，烧得人家莫名其妙。她当然要生气，而你非但不道歉-------”
“我哄了，但是她不理我。”何唯诚抗议。
“二哥别打岔，听三哥说完。”
“就算是你口头上道歉了，而你的行动呢？你心里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合情合理的，唉，我真替那粉身碎骨、伤痕累累的带子叫屈！”吴士俊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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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你又派人盯她的梢，抓住一点，不计其他。你根本不去查那次 ‘约会’，（括弧暂定为约会）的真正原委，而他们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你也不知道，只是凭自己的主观臆想。”
“完全的主观主义者。”蓝玉堂扔进口中一颗花生米，嚼了起来。
“当她哭着回来时，你为什么不想诸如死了人之类的问题，嫂子一向是多愁善感之人，说不定是被人家的悲伤感染也不一定。”吴士俊接着分析。
“可是镯子呢？”
“说不定是小嫂子捡的呢？”蓝玉堂撇撇嘴。
“这样的话，你就是在恶意中伤了，这次不仅是伤心了，说不了连肝哪、胆哪全碎了呢！尊严也让你给骂没了，她能不和你决裂吗？”吴士俊咽了口唾沫，终于暂告一段落了，或许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演说呢！
“她现在已经离家出走，又要和我离婚，我能怎么办呢？”何唯诚叹了口气。
“呸，说这么没信心的话，我的半斤多的唾沫全白费了！”吴士俊白了他一眼。
“从基础做起吧，二哥！”蓝玉堂怜悯地拍拍他的肩。

“老二，她出走自然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她认的人也不多，如果跟那个人在一起，应该没有多大事情，那些业务上的事九留给老三、老四他们处理，反正他们也闲得慌。我陪你去找那个什么带子吧！”吴士俊、蓝玉堂看着这不争的事实，瞪大眼睛，愣是没词了！
“老大……”“可怜我们瘦弱的双肩哪，不得不挑起这份重担。”对视苦笑……
“小姐，有没有《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歌曲的带子？”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都是最新的流行音乐，比如说阿哲、孙楠、那英等天王 天后级人物的。你要的那些太古老了，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那小姐轻蔑地看他们一眼，显然是嫌他们太落伍了。
“小姐，有没有《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歌曲带子？”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
……
他们在音响大厦转了一圈，没找到要买的东西，“哎，先生！”何唯诚回头，“您要的可是赵雅芝版的，90年代初很流行的那个吗？”
何唯诚心中燃起希望，“你这里有吗？”
“不好意思，这些都已经处理完了，不过，我建议您到处理音像制品的地方看看，大概会有。”小姐见何唯诚又是一脸失望，便给他建议。
“谢谢，你知道哪里有处理的吗？”秦诗婷抓住了一线希望当然不愿意错过。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有个小胡同，再向右拐，不远处就看到了是个地摊。”秦诗婷对这个热心的小姑娘一再表示了感谢。
他们按那个女孩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地摊，地上乱七八糟满是陈旧的带子。有流行歌手不流行的歌曲，有不再流行歌手的歌曲，还有一些80、90年代初的影视作品的插曲。

“老板，有没有《新白娘子传奇》的插曲带子？”
“好像有吧，自己找找看看吧！”
两人拔拉着弯腰找了老半天，就要泄气了，蓦地秦诗婷眼前一亮。
“老二，是不是这个啊？”拂去上面的灰尘，看起来还蛮新的。“好像是！”
“多少钱，老板？”
“两元一盘，看你们找了老半天，挺辛苦的，收你们一块五吧。”老板叼着烟，斜着眼说。
何唯诚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老大，有没有零钱？”秦诗婷拉开包找了好一会，摇摇头，“老板------”何唯诚挺难为情的，他想问老板给你个整的能找开不？那人摆摆手，“没钱算了，我白送你们好了，看在你们那么喜欢它的份上。”然后又嘀咕了一声，“看你们也不像有钱人。”声音很低，但是还是被他们听到了，对视苦笑了一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秦诗婷又仔细地翻自己的包，终于在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钢蹦，赶紧给了他。然后两个脸红着逃也似的离开了……何唯诚坐在沙发上，把录音机打开，里面净是那些缠绵幽怨的旋律，第一次用心地来听，何唯诚竟也沉醉了，他一首接一首地听，秦诗婷不如何时亦被吸引过来了。
“云淡风轻一轮江月明，漂泊我此生恁多情，几分惆怅惆怅有几分，独让我自怜水中影。甜蜜往事浮现在心底啊，多少回忆锥痛我的心哪！我是不是牵挂都为你，怪我爱到浓时却不懂情……
“老二，说得就是你吧，爱到浓时却不懂情。”秦诗婷幽幽地说，声音竟也好忧郁……都被感染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飘絮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我真的不该把带子弄坏。”何唯诚发自内心，“现在后悔了？”吴士俊不知何时跳了出来。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蓝玉堂紧随其后。
“我知道怎么做了！”何唯诚站了起来，他又恢复自信了。
“还有那件事，别忘了查清。”
“谢谢你的提醒！”吴士俊看似不在乎，其实很用心。

[url=][/url]画中人
“飘絮，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很抱歉都是因为我。”白剑飞很诚恳地。
“不怪你，都是他太自私、霸道了，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不管是怎样的事实，就硬把自己平空猜想出来的罪名强加在别人的头上。”枫飘絮仍然在怨恨他，若不是他，自己便不会离家出走，而还是留在那虽然无聊但是有一点希望的花园里。等着他许多天一次的回家，安心地为他守候，即使并不快乐。但是现在什么也不想了，跟白剑飞、段子奇、段子若他们生活在一起，虽然穷些，但时时都有温情，感觉像家。
白剑飞呆呆地瞅着她发愣，两人都在出神。各想各的心事。
“飘絮，其实你很美，如果能再快乐些，你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飘絮听见了白剑飞的话，脸红了，她第一次听一个男人这样赞美她。
“谢谢你，我哪有那么好看！”她娇羞的样子让白剑飞有万千种遐思，“就这样，飘絮，不要动，我拿笔把你画下来。”
为了减少枫飘絮的痛苦，白剑飞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画下来，白剑飞把画笔放下，“我看看。”她迫切想知道自己刚才是何等模样，她不知自己早已是他画中的人儿了。“怎么样？”
“画得真好！就是不像我！”枫飘絮想象不出自己欲语还休的娇羞模样。
“你怎么知道不像你？”白剑飞反问。
“我哪有画上的好看嘛！”
“其实你比画上好看得多了！”枫飘絮脸红了。“你又再哄我开心。”
“我说得都是实话，不信你看！”白剑飞拿过来镜子放在她面前，“自己对比一下，看我有没有说谎。”枫飘絮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真的没发现，原来自己并不丑的，无意间瞥见了白剑飞，他长得也很好看，剑眉，大眼……反正英气逼人，跟何唯诚是不同一类型。他的眼睛里怎么有水一样的东西？他在看------枫飘絮垂下头，放下镜子，她发现他深情的眸子看的是自己，耳根都发热了，他的眼神那么热烈，深情而大胆。何唯诚从来不是这样的，虽然有时也会很温柔，但多数时候他都是很严厉的，要是他也能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好了。枫飘絮心里叹道。
“飘絮，”
“什么事？”
她一抬头，望见了白剑飞深深凝望她的眼，那儿有那么深的柔情，她想移开目光，但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两人这样对视着，白剑飞再也忍不住，低口吻住了她微启的樱唇。枫飘絮愕然而不知该如何应付，任由他的舌尖如蛇一般地侵入……

“飘絮，你怎么不呼吸？”枫飘絮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脸因害羞还有憋气变得通红。她竟然不会接吻？！
白剑飞太奇怪了，一个结了婚的女子居然连吻也不会接，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也-----白剑飞骂自己对她竟有如此龌龊的思想。
“他没吻过你吗？”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枫飘絮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仅仅是用唇碰触了她的唇而已，从来没像他这般深入过，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差点喘不过气，因心跳太快而瘁死。
“你们是怎么样结的婚？你才二十岁，他呢？快三十了吧？”白剑飞不解地看着她，她说她大学毕业，而且又结婚一年了，怎么看都不像。
“才没呢，他才二十七！”只是老绷着脸，看起来老多了。
“你多大上的学，为什么19岁就大学毕业了？我实在想不通。”白剑飞看她的眼神，天真得像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可是她的生活常识又好像 的确停留在十几岁。
“我五岁上学，五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毕业时正好19岁。然后就结了婚。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枫飘絮见他一直在摇头。
“那你在学校没有男朋友吗？”她摇头。
“我从十三岁就和他住在一起，每天他接送我上下学，一直到毕业。”
怪不得！光他立在那儿，也没有人敢去追求她了。只是枫飘絮忘了，在她十五岁时，一个男生给她写纸条并把她堵在教室门口，吓得她大哭，结果第二天那个男生就吊着一只手臂进教室了。自此后，再也没有人敢起这个念头，纷纷敬而远之。

第八章
“白剑飞，男，二十二岁，美术学院毕业，父亲早逝，母刚病故……”
何唯诚面前是有关白剑飞的一切详细资料，家庭住址及与段子奇的关系都有。“看来我要实地考察一下了。不能再让老三、老四看我笑话，赶快把飘絮找回来”
“哥，你为什么不阻止剑飞哥呢？你明知枫飘絮已经结婚，还任由他陷下去？”段子若赌气。
“子若，我知道你喜欢剑飞，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段子奇苦口婆心。
“别把我扯进去，单说他们，剑飞哥就是第三者，是在破坏人家的家庭！”段子若声音越来越高。
“你小声点儿！幸好 爸妈不在家，否则非被你吵得缩短寿命不可！”段子奇要捂她的嘴，被她躲开。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枫絮现在在哪里呢？不会跟那小子在一起吧？看来那小子真是起贼心了，却不知道飘絮有没有防范之心。她太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他轻叹一声，准备从窗下走开。“剑飞，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我看完这几页书就休息。”
“是飘絮的声音。”他闪身躲在暗处，幸好没走。这段子奇家的房间挺多的。
“好吧，你别熬夜，使坏了眼睛，我先走了。”是白剑飞，两人之间的对话让何唯诚的心里一阵酸涩。
门开了，白剑飞出来又把门带上，“飘絮，别忘了把门栓上。”
“知道了！”
“倒是个有心的人！”何唯诚在心中叹了一声。
“吱嘎”是门响的声音。
“剑飞，你怎么还没去休息啊，又回来做什么呀？”然后是门被栓上的声音，枫飘絮这才抬头去看，自己面前的哪里是什么白剑飞，却是被她骂得一无是处的丈夫---何唯诚。
“啊！”在声音发挥到极点之前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想再惊动任何人了。
“这么大人了，还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叫我如何放心得下你？”他的声音很温柔，枫飘絮在那一刻快要融化了，但是是又想起他说过的冷言恶语，又硬下肠子。
“你来做什么？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冰冷的声音。
“我很快就不会管了，你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我还你一个自由身。以后咱们就分清了。”何唯诚故意装出很高兴她找到幸福的样子。
“只要你也爱他，你过得比以前快乐幸福，我绝对不会妨碍你的。”
枫飘絮惊讶他会如此说，本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想起这么多天以来自己所受的委屈，她真的好怀念他的胸膛，想靠在他怀里放声地哭一场。她情不自禁地望和他。他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而且他眼中的柔情绝对不比白剑飞少，只是好像以前从未在意过，以前是这样的吗？
“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在我们划清界限之前，我请求你原谅我！飘絮，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即使你与他之间将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觉得委屈了，就到我这里，哭个痛快吧！”何唯诚一半真一半假地假戏真唱了。枫飘絮眼中已滚下泪来。

“我很难过一再让你失望，甚至是绝望，我一直以为霸道地为安排好一切是为你好，挣好多的钱给你一个舒服的家就能让你幸福快乐。我忘记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没有温暖和感情的家只是一个牢笼而已。而你就是那笼中的小鸟，虽然看得见光明，却不自由。在我们今天把事情办完之后，你就可以从笼中飞出去，自由自在地，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
“别再说了----”枫飘絮的心早已融化了，本来的反抗完全是被逼的，如今，什么都明白了！她还是扑向了他的怀中，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何唯诚紧紧地抱住她。他再也不要离开她了，他已经受够了没有她的生活了。
“飘絮。”枫飘絮从他的怀中仰起脸来，她看到的是什么？是火焰！他的眼睛在燃烧！
何唯诚吻上她的眉心，“以后再也不要皱眉了，会有皱纹的！”沿着眼睫毛一路向下，直至她的唇上。
“搂住我的脖子。”枫飘絮顺从地勾住他的脖子。他吸吮着她的甜蜜，枫飘絮记得上次白剑飞把舌尖探入她口中，正在疑惑，何唯诚已用舌尖撬开她的齿，从牙缝里钻了进去，与她的舌尖纠缠。枫飘絮似乎也有了感觉，虽然浑身无力，但是她也想吻他，两人紧拥着，深深地吻着对方。
何唯诚早已火起，强自压抑着。
“飘絮，我好热，想要降降温。”他吻她一下。
“我也是。”她低喃。但是她却不知道原因在哪里。
“告诉你一件事？”他轻哈她的耳畔。

“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日，过了今天，你就二十周岁了。我想送你一样特别的礼物。“枫飘絮愕然，她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农历的六月廿四。
猛地，何唯诚将她横着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吻她迷离的眼。“今晚，你将从一个女孩蜕变为一个女人，也将成为我何唯诚真正的妻子。”
他温柔地为她褪去衣衫，大手覆上她的浑圆。隔着薄薄的胸衣轻轻地、细细地揉捏，她的双乳在他的手指的挑逗下更加地坚挺，枫飘絮感受着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过，但是她不想拒绝，不想阻止他的动作，只是闭上了双眼。
何唯诚右手探到背后偷偷地将挂钩解开，顺手扯去了她身上唯一的束缚。与此同时，用嘴含住她的蓓蕾，吸吮着、用舌尖挑逗着，枫飘絮忍不住娇喘，微微呻吟出声。何唯诚的吻顺着她的脖子、胸前一路下滑，直到她的腹部 。他把手指悄悄地探到她的私处，很高兴她也有了反应。何唯诚加快自己侵略的速度，以舌尖添她的密穴。枫飘絮轻轻地颤栗，想夹紧双腿，却被他用手臂格开。一阵阵莫名的快感袭来，枫飘絮呻吟不止。“不要，不要，唯诚。”
“不舒服吗？还没结束呢！”何唯诚忍受了几年的煎熬尚未得到发泄，怎么能轻易地放手呢！他重新吻上她的胸，把手指放在她的秘穴处，为了不弄痛她，刚开始一个手指，然后再改为两个，他的手指一进一出让枫飘絮受不了，臀部不由地律动，以求他手指的碰触更舒服些。何唯诚一忍再忍着自己将要喷薄的欲望……
“飘絮，”他喑哑着声音。把她的手拉向自己胀痛的男性特征上，它的粗壮让枫飘絮吓了一跳，她根本不敢去看那个地方，想缩手却被他拉住。
“它已经忍了好久了，你也该安慰安慰它。”枫飘絮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是在他的带领下小心地抚摸着，何唯诚感受着痉挛地快感。
他不想再折磨彼此了，把自己的男性特征抵在她的私处，“我要进入了，刚开始可能会痛，你忍着点，我轻些慢慢地，痛过之后就好了。”他抬高她的臀部，用力一挺。
“啊！”剧痛袭击了枫飘絮的全身。何唯诚赶紧停止，等她稍微适应了，两人才一起共赴从未有过的天堂……

云雨之后，何唯诚怀抱着枫飘絮，在她耳边低声爱语：“飘絮，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吗？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你，你从身体刚开始发育，我便一碰 触你就有冲动，我在等你长大，等你接受我。虽然我们常常相拥而眠，我却总是动也不敢动，生怕冒犯你，吻你从不敢深入，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欲望总在折磨着我。人家男人结婚是升入天堂，我们结婚我却堕入了地狱。为了等你二十周岁后跟你同房而不至于忍不了一时伤害你，我只有常常到外面去用工作来麻醉自己，但思念又让我疯狂。”枫 飘絮偎着他，一声不响地听着。
“若不是白剑飞那小子的出现，我也无法放下男子汉的尊严学别人说肉麻的甜言蜜语。飘絮，我好怕失去你。当你离家出走的那一刻，我几乎认为已失去了你，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连阻止都忘记了。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地拥着你入睡了。”
枫飘絮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爱竟是如此之深，却还一直以为是他不关心自己才天天忙于工作。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云开了，雾散了，太阳就要出来了。

第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枫飘絮浑身酸痛着醒来，却不想睁开眼睛。
“小懒虫，起床了。”一睁眼，何唯诚那双贼眼把她上下溜了一圈，顿时羞红了脸，拉上被子蒙住头。
“别贪睡了，身体痛得厉不厉害？”扯开被子，何唯诚深情地吻吻她，轻声问。
“还好了，总算没死掉。”
“你呀！”何唯诚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
“飘絮，起床了没有？”是白剑飞的声音。
“哎呀，羞死人了！”枫飘絮不敢应声。
“这有什么好羞的？别忘了我们早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你穿衣服，我去开门。”
“飘絮正在穿衣服，请白先生稍等片刻。”白剑飞惊愕地看着何唯诚。“你怎么在这里？”他又指指房间。
“你怎么在飘絮的房间里？“
何唯诚坦然一笑。“白先生，我是飘絮的丈夫，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我有权利在她的房间里！”他的意思很明白，除了我之外，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剑飞，什么事？-------”段子奇差点被自己的舌头噎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正愣着，段子若也走了过来，这情景实在让任何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飘絮，穿好了没有？你的朋友们都在等着迎接你呢！”其实枫飘絮早好了，就是羞于见任何人，才磨蹭着不肯出来。
“好了啦！”听在别人的耳中，撒娇味十足。

枫飘絮从门缝中挤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冲白剑飞、子奇、子若笑笑。“大家早上好啊！”何唯诚则霸道地把枫飘絮拉在自己的怀里，轻点一下她的额头，满是宠爱。复又面向众人：“多谢各位几日来对内人的收留与照顾，何某不知以何为报，但此情自将铭刻于我夫妻二人之心。昨晚冒昧打扰，还望段氏兄妹多多包涵。以后还请多到 敝园作客，我夫妻随时欢迎。”他又看枫飘絮一眼。“还有吗？”枫飘絮摇摇头。
“那我们走吧！”
枫飘絮向他们挥挥手，“再见，剑飞、子奇、子若。我回去了！”
“站住，何唯诚，你根本就不配做飘絮的丈夫！”沉默了半天的白剑飞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何唯诚回过身，玩味地看着他。“我不配，那谁又配呢？”难道是你么？当然这句话只是用眼神说出而已。
“你无端地猜疑她，恶意地中伤她，还伤她尊严，禁她自由，逼得她无家可归，无路可走。”白剑飞慷慨激昂，何唯诚微皱眉头，低头看一眼飘絮，她正惊奇地张大嘴巴！
“这些是实情，还有呢？”何唯诚点点头，表示同意。
“害她差点跳河自杀，几乎被恶人蹂躏，那时你在哪里？”他喘了口气，他太激动了。何唯诚皱紧了眉头。“飘絮，这是真的吗？”枫飘絮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的意思是不全是。
“告诉我，是不是真有此事？”他柔声地问，但语气不容拒绝。她靠进了他的怀中，“别再提了，都过去了。”
“那就是说这是真的了？”周遭的空气刹那间因他的表情和声音而变得寒冷。
“飘絮落水不是她故意的，是我们以为她要寻短见去喊她，结果脚下一滑才掉到河里的。我哥马上救了她上来！”段子若也有些畏惧眼前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男人，赶紧澄清枫飘絮自杀一事。何唯诚赏他们感激的一瞥。

“白剑飞，另一件事，请你也讲清楚。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我会让他们晓得动了我何某人的妻子是怎样的下场！”他的声音足以冻死企鹅和北极熊。
“白剑飞说完后又补了一句，”若你真的爱她，就不该伤害她，而且也不要总是亡羊补牢。”
何唯诚上挑眉毛。“念在你对飘絮有救命之恩，这句话我听了。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为妙。”然后携起枫飘絮扬长而去。
“老三，你马上给我查一下这两个人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曾干过什么坏事？”吴士俊虽说整日风凉话说尽，可正事上还是毫不含糊的。
根据白剑飞的描绘，由电脑合成二人头像，然后输入电脑系统中……
“已查到。”何唯诚一看，两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敢动他何某人的宝贝妻子。
“怎么处置？”
“小小惩罚即可！”何唯诚冷酷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到两日报上刊出消息：有两恶人终于得到报应，在乘船时遭遇大浪，财产尽失，人也堕入海底……
“飘絮，你闭上眼睛，跟我过来，等我让睁开时你再睁开。”枫飘絮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仍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睁开吧！”
“啊！……”枫飘絮惊喜满目，因为墙壁上挂的是裱好的歌词，《天也不懂情》等，还有小小的千纸鹤做成的门帘，以及台灯上刻着‘百年好合’字样，等等。
“今天是------”
“结婚纪念日”何唯诚变魔术般地弄响了录音机，正是《新白娘子传奇》的带子。虽然是忧伤的旋律，枫飘絮却喜极而泣……

自从见到枫飘絮偎在何唯诚身边时那幸福的小女人般娇羞的笑容时，白剑飞就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人家几乎没动一刀一枪，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原来飘絮对他的爱早已根深蒂固，只是她自己不明白，而自己没来由地给人家当了催化剂而已。白剑飞苦笑着叹息，却无可奈何，只要她快乐，又有什么好说的。
大概从今后飘絮再也不是以前的飘絮，忧郁已经离她而去，她将会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小妇人。
那盘带子被还来了--------当然是新买的，封面上有枫飘絮娟秀的字“恨不相逢未嫁时”，白剑飞还能说什么？这已足够了。“你给白剑飞的带子上写了什么？”何唯诚抓住她的手。
“恨不相逢未嫁时。”她幽幽地说。
“什么？你居然写这么暧昧的言词？”何唯诚装作气恼的样子，其实他只是吃醋而已。
“我真的很喜欢他的才气，他的画，再者他人又比你年轻比你帅气，如果我们没有结婚在先的话，我可能不会要你这个老头子了！”枫飘絮故意气他，就是想看他吃醋的样子。
“那好！你的心敢背叛我，还说我是老头子，我就好好地证明给你看。”他吻住她，然后二人便都情不自禁地把阵地转移到卧室去了……

第十章
三年后
“过来，何嘉玮！”何唯诚一脸严肃地瞪着那个藏在枫飘絮怀中的小男孩，他也瞪着黑黑的大眼睛，一点也不害怕。
“我才不过去，我要和妈咪一起睡觉。”边说边往枫飘絮的怀里钻。
“你妈咪是要跟我睡的，你这么大了，该自己睡一张床了。”他指着大床边的小床。
“才不呢！爸爸是大人，还要跟我争妈咪，不害羞？！”他刮自己的小鼻子，向他吐舌头，做鬼脸。
“你------”何唯诚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了，不要吵了，大人和小孩一般见识。今晚你们两个都睡在我身边。一边一个好啦！”小男孩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何唯诚只好心不甘地服从夫人的安排了。
枫飘絮把儿子抱上床，“乖，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妈咪，”他指指自己的小脸蛋，枫飘絮笑着摇头，亲了一下。“叭叽”他吃了她一个豆腐才闭上了眼睛。
“我也要------”何唯诚不依，抱枫飘絮上床，却不撒手。
“你呀，竟连你儿子的醋都吃！”她嗔怪一声，理所当然地吻他一下，不过换了换地方------嘴巴。
“谁让这小鬼不老实，连我老婆的豆腐都敢吃。”何唯诚边说边狠狠地吻住她。枫飘絮慈母一样地为儿子和丈夫拉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嘤”地一声，不约而同地，一大一小两只魔爪一起探向枫飘絮的胸前。
唉，枫飘絮苦笑一下，真拿这对父子没办法！

美术画馆前是人山人海，何唯诚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揽着妻子，走在人群中。
他们来得够早了，竟然还是这么多的人，没想到三年的时间白剑飞这小子成精了，画展如此地受欢迎。
不过这仅是他的首次公开画展而已，这家伙如今不得了，是中国画坛上名气大得惊人地青年妙手，才二十几岁，画技已经是炉火纯青。此次何唯诚一家的到来便是受他之邀，尤其是枫飘絮想知道他三年的进步究竟有多大？
整个画室不算是很大，但是挂了近百张作品，都是白剑飞三年来的心血结晶。
有几幅特别引人注目，似乎是一个系列的，因为画中都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娴静，端庄，然而却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池畔》（修改后），《花园小路》，《忧郁》，《沉醉》，《恨不相逢未嫁时》……尤其是《恨不相逢未嫁时》，指指点点的评价声不绝于耳，其实白剑飞就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想听听人们的评价。
“老板呢？”有好几个人涌向主办者，要求买画，老板笑笔，“这个决定权在画家本人手中，除了这几幅外，我都能做主。”
人群复又涌向白剑飞，有人出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价格要购买那几幅中的一幅，白剑飞很温和地笑着：“白剑飞很感谢大家对这几幅画的厚爱，但是这几幅画是不出售的，我非常地抱歉。”
“你不买还挂在那儿做什么？”有人喊道，白剑飞笑而不答。
三年不见，他的相貌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沉稳成熟了许多，听说他依旧是独身。这么大的场面，自然少不了记者们的光顾，不仅画上沾了不少镁光，白剑飞也再所难免。
“白先生，我是XX报社的记者，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白剑飞点点头。
“在这几幅作品中，都出现了一个女子，我冒昧地问一下，这女子是不是您的初恋情人？也正是这个原因使您一直独身至今？还舍不得卖掉它们，而是要自己留作纪念以珍藏呢？”唏嘘声一片。
只见白剑飞沉思片刻，“可以这么说吧，但是画不一定要珍藏，或许我会送人。”
“哇，这么优秀的作品送人，谁这么大的面子？”
“会不会就是画中人呢？”各种猜测不断，白剑飞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向老板走去，他想看看到场者中，是否有她？

此刻，一家人正立在这几幅画前。
“爸爸，你看画里的阿姨是不是很像妈咪？”
“你再仔细看看！”何唯诚惊讶于儿子的眼力。
“像也不像！”小家伙托着腮，努力地思考着。
“哪里不像呢？”
“画里面的阿姨有点不高兴，可是妈咪总是笑着的，妈咪比画里的阿姨更好看！”小家伙分析得头头是道。
何唯诚抱起儿子，又看了一眼枫飘絮，“那时都是爸爸的错，害妈咪不高兴，变忧郁了，而且还是那样地忧郁！”
“现在不都好了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枫飘絮听到他的自责，有些于心不忍。偎在他的臂边，喃喃地说。何唯诚伸手揽过她，像发誓似的，“我再也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了！”
“何唯诚！”三人正出神地凝目思索，忽被人拍了一下，何唯诚立即转过身来。
“何时来的？”白剑飞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所有的从容一到他们这里便全部瓦解了。
“有一会儿了！”何唯诚亦觉得无话可说，白剑飞和他握手之后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枫飘絮身上。“咳，我们是不是到那边坐坐，走了这么久，有点累了。”何唯诚轻咳，想扰乱白剑飞的注意力，白剑飞亦觉失态，脸微微一红，便应允了，然后前面带路去了。
“妈咪，我要喝橙汁！”何嘉玮搂 住枫飘絮的腿。
“乖，让爸爸跟你去买。”然后很深情地望着何唯诚，何唯诚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儿子走了。还不时偷眼看他们。
“你现在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了，又添了成熟女人的妩媚，是他的滋润吧？”白剑飞打量着她，由衷却有些酸酸地说。
“剑飞，你的画真是越来越棒了！”枫飘絮想逃开他的眼神，三年 过去了，人成熟了，也更大胆了。
“你也是越来越帅了，加上三年的历练，你已非三年前的你。”
“每个人都一再是从前的自己，他们总是在超越着一些东西，然而有些事情比如说感情，却永远无法释怀。”白剑飞幽幽地说。其实心中仍有一句：“无论多帅都打动不了你。”
“是啊，从前的日子的确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地方，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从树上掉到水池里挣扎时的样子？”枫飘絮故意拣一些轻松的话题。
“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脸上有笑意。

“聊得这么开心！什么事也让我分享一下！”何唯诚一看到妻子满脸的笑在跟他聊着，不迫不及待地拉着儿子回来了。
“妈咪，你喝！”小家伙有点偏心。
“爸爸也要！”何唯诚跟儿子也撒娇。
“等一下嘛！”自己先喝了一小口，再送到他嘴上，然后心里偷着乐。“妈咪先间吻的我哦！”
“玮玮，白叔叔的呢？”枫飘絮问。
“这里有，爸爸专门为叔叔准备的。免得你们间接接吻！、”一句话把三人说得又羞又气又乐。何唯诚尴尬地拧了他的屁股一下。
“爸爸私下里说的话怎么能在这儿说呢？”
“妈咪，爸爸坏，他拧我屁屁。”真真是童言无忌，三人哭笑不得……
“看着你们一家人如此幸福，我真羡慕！”白剑飞叹道。
“剑飞，说也是的，你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了，也该考虑成家了吧？”枫飘絮自是不忍他为了自己一生孤苦。
“可是知音难觅，佳偶难求啊！”他别有深意地望着那几幅画。
“啊，对了，剑飞，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子奇和子若怎么没来啊？”何唯诚不喜欢他老把目标锁定自己的妻子。
“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请贴送去了，但是他们都说来不了了。”白剑飞叹道。二人静待下文。
“子奇弃画从商，是个大忙人，最近又忙着筹备婚事，抽不开身。子若去年出国留学，也是忙于学业，不来光顾我的画展了。”
“的确有些遗憾。”何唯诚本以为能见着他们，因为枫飘絮也很想念他们。不料竟都没来。一时又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