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南湖妙雪

《南鄂晚报》“好看小说”紧急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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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思 发表于 2008-2-8 03: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外地作者的稿件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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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文瑾 发表于 2008-3-26 17: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致祖母
               
人间四月,芳草萋萋。空气中迷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香,一路上,清风拂面,尘烟缭绕。
天地澄明,天气晴好。汽车穿行在绿色的原野上,一片片桃林装点着乡村朴实的画卷,展示着春意盎然的气息,离故乡愈近,我的心越莫名的痛。
香烛,冥币,打好孔的黄纸,五彩的清明吊……我径直地在小镇上的批零店里买了这些东西,满脸苍桑的店主很娴熟地为我选着上坟需要的物品。
上坟的人,随处可见。我捧着缀满花儿的清明吊,走在亲人中间,却有着难言的孤寂。
祖母的坟在四面环山的一个山坳里。那一座座坟头被掩映在一片青山绿水中,我与父亲在一字排开葬有祖辈的墓前驻足。
我的祖父,是一位在壮年时就被日本鬼子残害致死的英烈,如今就安静的躺在这里。他死的时候,才四十七岁,而父亲只有十四岁的样子。对于我从未谋面的祖父,我能想象得到的是父亲曾说他是一位刚烈的汉子。祖父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模糊且零乱。
曾经的过往,曾经的怀想,如今,就只剩下沉默无言的山恋和这一堆坟土。
我爬到荆棘丛生的祖父的坟前,将一支从远方带回来的洁白的花儿插到墓碑前。洁白的清明吊,在坟头随风舞动。
然后又爬到祖母的坟顶将三枝硕大的花枝迎风插上,并默默的焚烧着大堆的冥币,祖母生前清贫如洗,节俭而孤苦。从三十多岁开始守寡,含辛茹苦地将四个子女抚养成人。其艰难与磨难可想而知。我跪在坟前,真希望九泉之下的祖母从此能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苦受穷。
记得小时候,父母在武汉一所大学府里谋生,从八岁那年开始,我便与祖母在乡下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祖母总会尽力地陪同我守在偌大的老屋子里,在风雨飘摇的雨夜,听老人讲一些故事,那时祖母慈爱微笑便成为我生命最初的温暖。
对于清明,我的亲情全部被祖母带走了,每次都是在默念着祖母生前对我的好,骨子里全浸透着无法释怀的怀想。
在祖母离世时,老人是死不瞑目的,那时才十八岁的我,或如家乡的蒲公英一样四方漂泊,我不知我慈爱的祖母为何放不下尘世的一切,一生都受尽苦难的老人为何还不能安然辞世?最后,还是父亲捋了捋老人那双空洞的眼,大姑那干涩的嚎哭更让人生厌。亦幡然醒悟,从此世上最亲的祖母将永远地去了,世界一下子在我眼里变得茫然无着起来。
祖母啊,我把您的坟前布置得绚丽多彩,那花在山风中飘然作响,坟前我好想轻声对您说,想您时,我会记得来看您,生生世世,您对我的爱,将铭记在心,愿您能在天堂过好,从此不必受苦受难。
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一份至真至切的牵挂,有一份情深意切的怀念,有一片晴朗洁净的天空,有一脸慈详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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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思 发表于 2008-4-2 18:4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不用外地作者的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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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zhe76 发表于 2008-4-27 17:5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高原的《大人》真有味,你是毛家段的吗?是港背吴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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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 发表于 2008-6-6 07: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咱们咸宁的媒体有一个通病:稿费很低,周期很长,漏发很多!
不知是因为媒体太穷,还是咱们的文稿太次!希望楼主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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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南湖妙雪 发表于 2008-6-6 09:41:02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以下是引用大江在2008-6-6 7:19:44的发言:
咱们咸宁的媒体有一个通病:稿费很低,周期很长,漏发很多!
不知是因为媒体太穷,还是咱们的文稿太次!希望楼主解疑。
  你的意见提得非常好,真诚感谢!
  稿费低、周期长是有关报社的经济,  漏发很多是我们的工作不力,
  有时候我们为了扶持一些文学新人,所以也会适当刊发一些并不十分优秀的稿件;
  稿件的水平和质量,你从我们这个论坛可略窥一二,
  对于任何报刊杂志来说,出色的稿件都是求之不得的,我们也不例外。
       
[em01][em01][em01][em01]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6-6 10:17:0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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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 发表于 2008-6-6 11:26:25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以下是引用南湖妙雪在2008-6-6 9:41:02的发言:
QUOTE:以下是引用大江在2008-6-6 7:19:44的发言:
咱们咸宁的媒体有一个通病:稿费很低,周期很长,漏发很多!
不知是因为媒体太穷,还是咱们的文稿太次!希望楼主解疑。
你的意见提得非常好,真诚感谢!
稿费低、周期长是有关报社的经济, 漏发很多是我们的工作不力,
有时候我们为了扶持一些文学新人,所以也会适当刊发一些并不十分优秀的稿件;
稿件的水平和质量,你从我们这个论坛可略窥一二,
对于任何报刊杂志来说,出色的稿件都是求之不得的,我们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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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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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文瑾 发表于 2008-8-5 11: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大家多来看看,多发表自己的佳作,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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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南湖妙雪 发表于 2008-8-5 17: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以下是引用彭文瑾在2008-8-5 11:47:48的发言:
欢迎大家多来看看,多发表自己的佳作,谢谢支持!!
谢谢版主的关注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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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润明 发表于 2008-8-24 00: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兰
今冬我家附近的菜市场新添了个豆腐摊儿,摊主是位姑娘,清秀文静,一看便知是离校不久的学生。如今工作难找,小小年纪能自谋职业让我打心底里喜欢。
                        看年纪比我家女儿小得多。我家女儿五年前大本毕业,我和老伴托门子找关系请客送礼,总算让她挤进一家事业单位。可她哪里满意,总是念道谁谁又进了工商局、税务局、烟草专卖局……明摆着是小觑父母的能量,咳,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第一天见了她的豆腐摊儿我便想,她小小年纪能站住脚吗?几个老豆腐摊儿早已站稳脚跟,且供应量已饱和,竞争激烈。没有点儿招数恐怕斗不过伶牙俐齿的几位老手。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阿姨,买块儿豆腐吧。卤水点的,又鲜又嫩。”她一双杏眼透着机灵,嘴也甜。
                        一声“阿姨”让我这老太婆倍感亲切。有些人就是不识趣,一声“大妈”还能将就,可一声“奶奶”真的让我难受好几天,再不肯到他们的摊儿前买菜。
                        我毫不迟疑:“来一块儿。”
    “您是炸过做菜还是清炖?阿姨,我这里有两种,水分少的用来炸;水分多的清炖鲜嫩。价钱一样。”
                        我买了块儿水分大的,想做沙锅豆腐。老伴好吃豆腐,我也跟着吃惯了嘴。麻婆豆腐、炸豆腐丸子、小葱拌豆腐、白菜炖豆腐、鱼头豆腐汤……总之豆腐成了我家每天必备的一道菜。老伴总抱怨石家庄的豆腐没有他东北老家的鲜嫩,许是本地的麦茬黄豆生长期短的缘故,蛋白质含量低。
                        中午的沙锅豆腐让老伴赞不绝口,连说有东北老家的豆腐味道。我一吃果然鲜嫩爽口。心想:难道小姑娘的豆腐是用东北大豆做的?东北黄豆可比本地黄豆贵了许多,难道她不计成本吗?是不是站稳脚跟后便要换成本地黄豆?
                        第二天问过小姑娘方知——东北黄豆出浆多,且含油量高,能多挑出许多豆腐油皮儿,豆腐油皮儿可是10元钱一公斤!再说,东北黄豆做出的豆腐鲜嫩,是占领市场的关键。
                        听她的口音和我是老乡,一问,果然是一个乡的,两村相距只六里地。每天见面渐渐熟了,闲时唠嗑,知她今年19岁,叫小兰,去年高中毕业,和她的双胞胎弟弟一同考上大学。可家里以种地为生,没有积蓄。父母四处借贷无果。小兰忍痛定亲,拿自己的彩礼送弟弟进了大学。痛中思痛,小兰决定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便去村里做豆腐的亲戚家学艺,几个月辛勤劳作终于学得手艺,和婆家借了本钱,只身一人来到省城,摆起了豆腐摊儿。凌晨起床,磨豆浆、煮豆浆、挑油皮、过滤、点卤、打包、压实,虽然辛苦,可到了菜市场鲜嫩的豆腐一块块在手中变成人民币,却也其乐无穷。小兰偷偷告诉我:“阿姨,我如果干得好,将来要多开几家连锁豆腐坊。店名我已起了,叫‘东北大豆小兰豆腐坊’。”
  很快,小姑娘的豆腐摊儿在菜市场“火”了起来,附近的饭馆也慕名前来采购。现在,我每天必须赶早去菜市场,晚了,小兰姑娘的豆腐就买不到了!
                        今天见小兰的豆腐摊儿多了一位帮手,膀大腰圆,一脸憨厚。问过方知是小兰的对象,不放心她只身一人闯省城,前来探望。小兰对我说:“阿姨,他已答应留下来帮我。”我打趣说:“‘东北大豆小兰豆腐坊’要改称‘东北大豆小兰夫妻豆腐坊’啦!”
                        小兰羞涩的脸上挂满了幸福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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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南湖妙雪 发表于 2008-8-27 17:39:31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以下是引用田润明在2008-8-24 0:22:46的发言:
小兰
今冬我家附近的菜市场新添了个豆腐摊儿,摊主是位姑娘,清秀文静,一看便知是离校不久的学生。如今工作难找,小小年纪能自谋职业让我打心底里喜欢。
看年纪比我家女儿小得多。我家女儿五年前大本毕业,我和老伴托门子找关系请客送礼,总算让她挤进一家事业单位。可她哪里满意,总是念道谁谁又进了工商局、税务局、烟草专卖局……明摆着是小觑父母的能量,咳,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第一天见了她的豆腐摊儿我便想,她小小年纪能站住脚吗?几个老豆腐摊儿早已站稳脚跟,且供应量已饱和,竞争激烈。没有点儿招数恐怕斗不过伶牙俐齿的几位老手。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阿姨,买块儿豆腐吧。卤水点的,又鲜又嫩。”她一双杏眼透着机灵,嘴也甜。
一声“阿姨”让我这老太婆倍感亲切。有些人就是不识趣,一声“大妈”还能将就,可一声“奶奶”真的让我难受好几天,再不肯到他们的摊儿前买菜。
我毫不迟疑:“来一块儿。”
“您是炸过做菜还是清炖?阿姨,我这里有两种,水分少的用来炸;水分多的清炖鲜嫩。价钱一样。”
我买了块儿水分大的,想做沙锅豆腐。老伴好吃豆腐,我也跟着吃惯了嘴。麻婆豆腐、炸豆腐丸子、小葱拌豆腐、白菜炖豆腐、鱼头豆腐汤……总之豆腐成了我家每天必备的一道菜。老伴总抱怨石家庄的豆腐没有他东北老家的鲜嫩,许是本地的麦茬黄豆生长期短的缘故,蛋白质含量低。
中午的沙锅豆腐让老伴赞不绝口,连说有东北老家的豆腐味道。我一吃果然鲜嫩爽口。心想:难道小姑娘的豆腐是用东北大豆做的?东北黄豆可比本地黄豆贵了许多,难道她不计成本吗?是不是站稳脚跟后便要换成本地黄豆?
第二天问过小姑娘方知——东北黄豆出浆多,且含油量高,能多挑出许多豆腐油皮儿,豆腐油皮儿可是10元钱一公斤!再说,东北黄豆做出的豆腐鲜嫩,是占领市场的关键。
听她的口音和我是老乡,一问,果然是一个乡的,两村相距只六里地。每天见面渐渐熟了,闲时唠嗑,知她今年19岁,叫小兰,去年高中毕业,和她的双胞胎弟弟一同考上大学。可家里以种地为生,没有积蓄。父母四处借贷无果。小兰忍痛定亲,拿自己的彩礼送弟弟进了大学。痛中思痛,小兰决定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便去村里做豆腐的亲戚家学艺,几个月辛勤劳作终于学得手艺,和婆家借了本钱,只身一人来到省城,摆起了豆腐摊儿。凌晨起床,磨豆浆、煮豆浆、挑油皮、过滤、点卤、打包、压实,虽然辛苦,可到了菜市场鲜嫩的豆腐一块块在手中变成人民币,却也其乐无穷。小兰偷偷告诉我:“阿姨,我如果干得好,将来要多开几家连锁豆腐坊。店名我已起了,叫‘东北大豆小兰豆腐坊’。”
  很快,小姑娘的豆腐摊儿在菜市场“火”了起来,附近的饭馆也慕名前来采购。现在,我每天必须赶早去菜市场,晚了,小兰姑娘的豆腐就买不到了!
今天见小兰的豆腐摊儿多了一位帮手,膀大腰圆,一脸憨厚。问过方知是小兰的对象,不放心她只身一人闯省城,前来探望。小兰对我说:“阿姨,他已答应留下来帮我。”我打趣说:“‘东北大豆小兰豆腐坊’要改称‘东北大豆小兰夫妻豆腐坊’啦!”
小兰羞涩的脸上挂满了幸福地笑容。
                               
    晚报主要刊登本地作者稿件,包括在外地发展的本地作者.只要作品有质量,我们都会用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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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中祥 发表于 2008-8-27 14:43:48 | 显示全部楼层
村长还债
年关近了,根财老婆说:“根财,去村长家讨讨债看,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了!”根财蹲在地上,“哒扒哒扒”又抽了一袋旱烟,才慢腾腾地站起来,倒背着双手往村长家走去。
三个月前,村长家盖新房,说钱一时凑不够,找根财借点钱。根财刚好卖了一头大肥猪,就把卖猪的1800元钱借给了村长。村长说,过半个月就还,可到如今提都没提过还钱的事。
村长一家正在吃晚饭,餐桌上一大盆红烧猪蹄子,馋得根财直咽口水。村长啃完一只猪蹄子,伸手抹了抹油光发亮的嘴巴问:“坐啊根财,找我有事?”
根财没有坐,站在一旁赔着笑脸说:“村长,您看都快过年了,我那1800元钱是不是还给我,要不,我这个年就没法过了,我知道,您家里也不缺这点钱……
村长的神情就有点不悦了:“根财,你是说我有钱不还你?”根财一听慌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村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村长说:“好了好了,根财啊,我现在确实没钱。这样吧,开了春我一定想办法还你——我还赖你这点钱不成?”
“可是,我………”根财还想说什么,村长又说:“根财,你不是想承包村里的鱼塘吗……”根财听到这里,就住了口,心想,只要你让我承包鱼塘,开了春就开了春吧!
这个年,根财家过得没滋没味。开了春,村长却把鱼塘承包给了他的本家侄子。根财心里气呀,狗日的村长,你这不是糊弄我吗?根财来到村长家,气鼓鼓地说:“村长,你怎么把鱼塘承包给你侄子了?”村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想承包给谁就承包给谁,还要你同意吗?”根财说:“可你答应过让我承包的……”村长鄙夷地笑道:“根财你是不是想承包鱼塘想昏了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承包给你了?”根财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村长根本就在拿自己当猴耍。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根财恼了,大声说:“我也不要承包什么鱼塘了,你快把我借你的1800元钱还给我,不然……”村长一拍桌子,喝道:“不然怎么样?刘根财我告诉你,得罪了我,今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根财一下子就蔫了,小心翼翼地赔不是说:“村长,对不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冒犯了您!那钱,您什么时候还我都行,我还怕您跑了不成?嘿嘿……”
村长笑了:“根财,这就对了嘛。那1800元钱啊,不是我不还你,是我现在确实没有。你也知道,我家的新房花了十七八万哩,家底都掏空了。这样吧,等我啥时有了钱,一定还你。”根财从村长家里出来时,觉得心里头像是一团火在烧一般。狗日的村长,你家里没钱鬼才信呢,存心想赖账嘛!根财在心里将村长的祖宗三代咒了一遍,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
没多久,一场突而其来的狂风将根财家的一间养猪的茅草屋掀翻了。根财老婆要根财再去村长家讨回那1800元钱修茅屋,根财把眼一蹬,说:“要去你去,你这个死婆娘,都跟你说了,村长家现在没钱,要不他,他还会不还?!”根财老婆挨了训,捶胸顿足地哭开了:“天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跟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呜呜___呜呜___”
根财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找人借钱修茅草屋去了。等到茅屋修好了,根财也病了,只觉心里隐隐作痛,痛得喘不过气来。根财老婆慌了,不吵也不闹了,跑回娘家向兄长借了500元钱,塞到根财手中,要他到镇上医院里作检查。
根财从医院里回来,脸就成了死灰色。根财老婆问他到底是什么病,根财不答,只拿了把砍柴的斧头在磨刀石上来回地磨,不大一会儿,斧头就被磨得寒光闪闪。根财老婆本想问他磨斧头干嘛,见他目露凶光,就噤了口,小心地走开。
晚上,根财黑着脸来到村长家里,“啪”地将斧头往桌上一放,寒光闪闪的斧头将村长吓了一跳。但村长毕竟是村长,他知道对付这种偶尔像是吃了老虎豹子胆一样的“刁民”,吓一吓就又是孬种一个。村长喝道:“刘根财,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但这次村长的招数失了灵。根财没有被吓成孬种,反而双眼喷火似地瞪着村长,怒吼道:“老子是不想活了,反正老子也活不长了!你狗日的今天不把那1800元钱还给我,老子一斧头砍死你!”说着,他将一张纸丢到了村长面前!
村长哆嗦着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上面“肝癌晚期”几个字赫然入目,村长的脸霎时就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根财兄弟,你,你先把斧头收起来,有话好说,我,我这就拿钱还你!”说着,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递给根财。
根财数了数,将多出的两张百元钞票扔回给村长。村长脸上努力挤出点笑容:“根财,那200元你拿去买点补品吧,算我的一点心意!”根财理都不理他,收起斧头,头出不回地走了。
村长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头上直冒冷汗……
第二天,根财家里来了个人,是镇医院的医生。原来,那天的诊断弄错了,得了“晚期肝癌”的是另一个人,并不是根财,他心里隐隐作痛是由于气火攻心引起的。原来是这样,根财脸上死灰般的表情一扫而光,咧开嘴笑了。
打那以后,村长见了根财,总是讨好似地陪着笑脸,双腿却不由自主地想打哆嗦。背转身,材我就有点纳闷:就要死了的人,这刘根财怎么还成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8-28 9:40:2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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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中祥 发表于 2008-8-27 14: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曲线贷款
宏达制衣厂是青山县的一家私营企业,曾经办得红红火火,近年来由于订单不足,工厂一直处于半停产状态,效益平平并开始亏损,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破产倒闭。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老板吴宏达此次前往省城参加一个服装展销会,终于签下了一张500万的大订单,如果顺利完单交货至少有200万的纯利。
问题是,宏达制衣厂帐上可供周转的流动资金不足10万,而购买原材料至少得200多万。怎么办?找银行贷款吗,若在几年前厂子红火时自是容易,但现在……唉,恐怕这条路是难上加难。可是,不找银行贷款,难道还有其它的办法吗?一时间,老板吴宏达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正在这时,县日报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本县最穷的旮旯乡中心小学,由于校舍年久失修,昨日有一间教室突然倒塌,所幸事发时正值课间操并无造成人员伤亡……看到这里,老板吴宏达觉得机会来了,一个绝妙的想法瞬间在脑子里形成。
他立即吩咐秘书打电话联系旮旯乡的王乡长,就说宏达制衣厂老板吴宏达愿意捐款人民币50万重建中心小学,请他马上过来商谈有关捐款的具体事宜。秘书听了,惊奇得上下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您不是开玩笑吧?”“谁开玩笑了,我就是准备捐资办学。”吴宏达回答。秘书又说:“可是,厂里连买原材料的钱都没有,哪还有钱捐出去呀?”
吴宏达有点生气了,说:“我说捐款就是捐款,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快办你的事!”秘书挨了一通训,虽然心中仍然不解,也只好闭了口,按他说的打电话给旮旯乡的王乡长将捐款的事说了。王乡长一听,立即就开着吉普车来找吴宏达了。吴宏达说:“作为一名私营企业家,我很想为咱们县的教育事业出点儿力,决定捐出50万人民币重建贵乡中心小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捐款仪式上得请县委刘书记参加,另外再把县里有关部门领导,银行行长什么的都请上。你看怎么样?”
“行,行,行!”王乡长连连答应道,“就是你不提,我也会这么办的。我这就给县委刘书记打电话。”说着,就拨通了县委刘书记的电话,就此事向他作了汇报。听说是私企老板捐资办学,县委刘书记非常重视,当即答复王乡长说,捐款仪式上,他一定去,别的有关部门领导也跟着来。
两天后,捐款仪式在旮旯乡政府举行,挺隆重,县委刘书记和县里有关部门的领导都参加了。仪式结束后,在招待午宴上,县委刘书记和吴宏达一连干了几杯,说:“咱们县像你这样的私营企业家再多一点,我这个县委书记就好当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吴宏达笑着说:“那我就跟您说实话,我刚接了一笔大订单,资金上有点紧张,不过再紧张,捐款办学的事也要搞。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嘛。所以,我想先在咱们县的银行里贷点款。”
县委刘书记指指农行行长说:“这事你找他就能办。”话说到这儿,农行行长也不好推诿,表示贷款的事以后可以具体谈。吴宏达见目的达到了,就转换了话题。
有人要问,宏达制衣厂不是没钱了吗,那怎么捐的款呢?其实,捐款仪式上,吴宏达捐的只是一个大牌子,上面画着一张人民币五十万元的支票,实际上一分现钱也没往外拿。等到招待午宴散后,王乡长想起来问钱的事,他早已没了踪影。
回到县里,吴宏达就去找农行行长要货款,农行行长磨蹭了半天,说:“行,不过我最多给你货30万。”吴宏达说:“30万不够,我要300万!”“这么多可不行!”农行行长回绝道。吴宏达急了,说:“县委刘书记不是都说话了吗?”农行行长说:“但他没说让我给你贷多少。如果你能让他写个300万的条子来,我就给你货300万。”吴宏达说:“行,过两天我就给你条子!”
第二天,旮旯乡的王乡长来找吴宏达要钱。吴宏达开玩笑地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王乡长一愣,苦笑着说:“吴老板,捐款仪式都举行了,你可不能拿这事闹着玩儿呀!”吴宏达双手一摊,说:“手上没钱,你能让我怎么办?”王乡长急得跳了起来:“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捐了款,电视你也上了,报纸你也登了,你又说没钱,这不是要我好看吗?”
吴宏达笑着说:“反正电视台不是我请的,记者也不是我找来的。顶多你再跟他们说一遍,我吴宏达没钱,这款我捐不了!”王乡长几乎气晕了:“吴,吴老板,你怎么可以这样?”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吴宏达这才慢腾腾地说:“你别急,没钱我也想办法给你,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说什么我也得把这场圆下来。这样吧,你去告诉县委刘书记,就说我吴宏达不好好给钱。”
王乡长很诧异,说:“你是让我去告你?”吴宏达说:“对,我就是让你去告我,不告,这钱我还真没法给你,一告,我就有钱给你了!”王乡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不像说笑的样子,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去找县委刘书记,说吴宏达变卦不好好给钱。
县委书记一听也急了,当下找出吴宏达的名片打电话让他去一趟。吴宏达接到电话,眉开眼笑地说:“刘书记,这事我正想跟你汇报呢,你等着,我这就去你的办公室。”说着,他马上驱车到了县政府。
进了县委刘书记的办公室,吴宏达就把自己的制衣厂接了笔500万的大订单,但没钱买原材料,找农行行长贷款却只答应贷30万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他又说:“刘书记,只要你写个让农行贷给我300万的条子,不但我的企业可以起死回生,我捐的款也会一分不少的兑现。要不,我还真的没钱给王乡长。”
县委刘书记这才明白,吴宏达捐款的目的是想借机贷款,心想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两年来宏达制衣厂的效益并不好又哪里来的钱可以捐呢?但这事新闻界都报道出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解决,否则太被动对自己的仕途有影响,也罢,就当是再扶持他一回吧。这样一想,他就给吴宏达写了条子,并给农行行长打电话,指示他贷款300万人民币给吴宏达。
吴宏达拿到钱后,也不食言当场就给了王乡长50万,并用剩下的250万买了原材料,日夜驻守在厂里,督促工人们加足马力生产,终于按期顺利的完单交货,纯赚了200万。至此,秘书这才明白了吴宏达明知没钱也要捐款的真正用意,不由得感叹道:“能人就是能人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8-28 9:41:0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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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牛岭牧 发表于 2008-10-26 10:36:2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雨当秋
杜甫有诗云: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是,在我看来,好雨当秋!
因为秋天不只是收获,更多的是播种。并非是我没有看见人们丰收的喜悦。一般情况,人们注重的是一个“春华秋实”。从发展角度而言,我更侧重一个“秋实春华”。
十一黄金周,我的闲散思想有幸到北京鸟巢,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孵化。不错,如果没有春天工人们的日夜辛劳,那有秋天鸟巢大放异彩。然而,鸟巢并非空巢,随着北京奥运会结束,鸟巢对外开放,接受洗礼的游人络绎不绝,“绿色,人文,科技”的理念,在游人的心目中树立,并不断传开。
回到家乡,回到自己那一片熟悉的空地,我在寻找自己的“鸟巢”,我要孵出带有个性的生命果实。这时候,秋雨向我走来。
她细细的,好象在为我策划着什么;她密密的,好象为我布置着什么;她轻轻的,好象为我打点什么。
收获的过程一定是喜悦的,但也一定十分的劳累。越是劳累越要赶在收割之后,播下种籽,播下来年的希望。即使今年可粒无收,那也得在失落和惆怅中,播下一丝希冀。如果你要看到自己的“春华”,让别人也能看到明年的“春华”,你必须也只能,把今年这一个秋天做实一点。
这一个过程,就是一个筑“巢”的过程,她深深地烙印在我的意象里,赋诸于我的行为之中。有时,或许不被人们发现和理解,甚至无人欣赏和喝彩,但是她却真实而存在。只有你真的把她筑牢筑实,她才可以帮你抵御风霜和严寒,才可以帮你度过孤独和寂寞。好雨当秋:
不是所有的事情,到了秋天,都有结果
不是所有的人,到了秋天,都有收获
只有一种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只有一种方式,不好言语才暗送秋波
只有一只小鸟,面对秋风反复那支明日歌
秋霜落,秋风过,享受秋天是因为还在秋天走着。
==========================================
阮绪林/通山县财政局/邮编437600/手机15671819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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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翔 发表于 2008-11-4 19: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南湖妙雪老师,我6月14日发表在南鄂晚报的《浮生杂记》至今未收到稿费,编辑部是否有疏忽,请过问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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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世民 发表于 2008-11-16 08:5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山里人(小说)
                                                                       

云南省漾濞县苍山西镇中学
                                                        尤世民 672500
李木和水香已经相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然而山里人相爱归相爱,结婚却不容易。为了结婚,李木只身来到了县城。
李木来到县城找了几天,但是找不到事做,眼看水香给他的几十块钱就要用完了,他着急起来。某个早晨,他站在大桥上,望着桥那头一个建筑工地沉思了好长时间,用力咬了咬嘴唇,向桥那头走去,走到工地上,跟老板说:“我想到你这儿干活,要我么?”
老板用疑惑的眼光看了他一阵,问:“你是哪里人?”
李木说:“山里人。”
老板再次打量了他一阵,眼里突然射出热烈的光芒,说:“管吃管住,每月给四百,怎么样?”
李木心里“漾”了一下,赶忙走到老板跟前,鞠了个躬,连声说了几个“谢”字。
李木只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人遇到了好事,他没有想到老板收留他却是另一种心思。
过了三个月,水香来到工地,见着李木,好生欢喜。李木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千块钱,递给水香,说:“给你爹妈各买一套衣服,你买两套,山里人穷,穷得讲不起人情味了。”
水香说:“衣服就不买了,我想买几头小猪,等到喂大时,我们就……。”水香白皙的脸上飞上了两朵红霞,似桃花,烂漫而又迷人。
水香说:“山里的女人是一座山,晓得啵?”
李木说:“我背着呢!”
然后跟老板请了假,领着水香到集市买小猪。
又过了三个月,老板请李木蹲馆子,几杯酒下肚,老板哭了起来,惊得李木把嘴张成了“O”字。李木说:“老板,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揍他。”李木想:老板一定是被人欺负了,我一定为他出气!哪怕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老板哭了一阵,抬起头来,笑了笑说:“十几年前的一个上午,一场泥石流冲走了我家的房子,夺去了我的父母,我和妹妹因为上学而幸免于难,随后我带着妹妹离开山里,来到城里,吃了不少苦挣了些钱,本想着从此过上好生活,没想到,唉!我那可怜的妹妹!”
老板说着,朝自己的大腿狠狠地砸去,疼得他的眼皮接连跳了几下,唇角扭向半边。老板的妹妹很有钱,丈夫是个司机,小两口十分恩爱,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丈夫在一次出车时,翻车死了,留下她和才几个月的女儿,很忧伤地活着,她的哥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妹妹的婚姻成了他的心事。
当李木出现在老板面前时,他觉得妹妹的婚姻有转机了。他想:妹妹年纪比李木大,但有钱,而山里人缺的正好是钱,说不定……?出于这种心理,老板不仅接纳了李木,而且对他特别好。现在老板选了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李木说:“我有对象,你是知道的。”
老板说:“我妹妹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李木说:“山里人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背着一座山,一生不想卸下。”
李木说完,站起来,走出了饭店,留下老板,望着他离去时的背影,迷茫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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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洁 发表于 2008-11-21 12:33: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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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世民 发表于 2008-12-7 14:3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第一辆单车

                                云南省漾濞县苍山西镇中学尤世民672500
                云南省漾濞县苍山西镇中学尤世民672500
                               
               
立秋过后,细雨滴翠,雨打芭蕉,没完没了的雨编织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在这张雨网的缠络中动弹不得好生难过。
我是城郊中学的教师,女友是S乡的小学教师,从城郊到S乡有三十公里。我们已经相爱到难分难舍的地步了,受三十公里距离和连日下雨的限制,我们除了把各自的思念当作难以下咽的苦果吞进肚子里,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不,我又一次站在窗前,望着没完没了的雨,心里想着被雨水冲击得不成样子的公路,心焦如焚了。我想再不进去看看她,也许我们都会发疯的,我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便出现了女友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影子,心里跟着涌上了一丝甜意。过了许久,当我从甜意中回过神来时,心里说:“明天哪怕天下着刀,道路再难走,我也要去一趟!”
第二天,我撑着雨伞来到县交通局,站在大门下等车。街道不是很宽,两面高大的梧桐树遮掩了低矮而又破旧的房子,雨丝在空中盘旋飞舞,整座县城静默在凄迷的雨雾之中。过了不久,一辆车门上写着“鬃盐矿”拖着一个挂斗的汽车碾着泥泞驶来,我赶忙走到街道正中向司机招手,示意自己要搭车,但是司机仿佛没有看见我招手似的,开着车朝我撞来,吓得我兔子似地跳到街道边,车轮溅起的泥水喷射在我身上,等车的人见状大笑起来,我在他们的笑声中窝了一肚子气,正想朝他们发泄时,汽车“吱”地一声尖叫,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失望的心里顿时有了希望,赶忙朝前跑去,看见车门开处,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上了车,汽车跟着启动了,排气管冲起的泥水夹杂着未燃尽的汽油灌进我的嘴里,招惹得等车的人又是一阵大笑,整个场面弥散着快活的空气。
渐渐地,雨停了。山峰上,如棉絮般的白云挪动着,滚动着,整座县城明朗了一些。我痛苦地摇了摇头,回到交通局大门前蹲下,掏出一支受潮的烟点燃吸起来,这时又来了一些等车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全都用空洞和无神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这个世界。过了许久,一名司机半偏着头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来一辆手扶拖拉机,停在等车人面前,转眼间车厢上就站满了人,我也冲上去了。想到很快就要同女友见面,我暂时忘记了不快,心里再次涌上了一丝甜蜜。
司机从座位旁边挂着的铁圈上取下一个水烟筒,在烟嘴里填上烟丝点燃,很悠闲地吸起来。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车厢上顿时弥漫起一股呛人的气味,司机吸够了烟,摇动了车子,坐到驾驶位上,启动了车子,车子朝前走了几步,跟着又停了下来。司机从驾驶位上走下来,走到车厢后面,瞪起鼓鼓的眼睛,竖起粗壮的脖子,朝人群喊道:“人太多了,下来几个!”
站在车厢上的人们心里颤抖了一下,但是颤抖归颤抖人却不想下来。司机见自己的话不起作用,鼓起的眼睛里蓄满了浓烈的火焰,短而粗的颈变得通红,仿佛一朵刚刚钻出地面的松毛菌。司机望着我朝我吼道:“下来!你,下来!”
我说:“我有急事。”
司机说:“哪个没有急事!下来!”
我说:“我真的有急事。”
司机说:“咯是想跟我叫劲?”
司机说着话把我拽了下来,跟着拽下另外几个人,收了乘客的钱,启动了车子。站在车厢里的乘客望着被拽下来的人幸灾乐祸地笑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芒,仿佛不是乘车而是去赴宴,他们不知道谁也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到他们身上。
我望着远去的手扶拖拉机迷茫着,雨完全停下来了,浓重的云雾里撒下了一缕阳光,灰暗的县城清朗了一些。
“从县城到S乡无非三十公里,不坐你的破车,我同样能到达。”
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挪动脚步走上了去S乡的公路。秋天的风景很美丽,然而再美的风景也抹不去我心里的忧伤,偶尔一辆汽车驶过,溅起的泥浆水撒向路边的庄稼,沾满泥浆的庄稼低垂着头,仿佛想什么心事似的。我走了十余公里,感到脚下有些吃力,步子明显放慢了,好在这时我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跟着扭头朝后看,看到后面开来一辆汽车,时起时伏,仿佛不是行驶在公路而是颠簸在浪峰上。等到汽车离我不远时,我向司机招手,示意自己要搭车,司机把车子停了下来,从车门里伸出头来问:“去哪里?”
我说:“S乡。”
“五块钱。”
我觉得司机在趁火打劫,太贪了。二十公里收五块钱,这对于月工资只有八十九块五角七分钱的我来说实在是高了点,然而此时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很疲倦,两条腿好像不是生长在身上而是附着在身上。我犹豫了一阵,到底爬上了车厢,与其他乘客挤在了一起。汽车拖着挂斗,一起一伏地行驶着,车身强烈地晃动着,晃动的声音宛如世上最蹩脚的歌唱,说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我站在车厢上,努力忘记着心中的不快,尽可能想着女友,想着与她在一起时的快乐,欣赏着秋天的景色,不觉间汽车超越一辆手扶拖拉机,车轮溅起的泥浆水无情地泼向司机,浇了他一身子,我的心里由衷地感激汽车司机,感激他为我报了被拽下手扶拖拉机的仇和恨。
汽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看见前方有许多人正在忙碌。我下了车和其他乘客一起走到忙碌的人群中,经询问才知道翻了一辆手扶拖拉机,除司机跳车外,车上九名乘客已经死了四人,其中受伤的五人中有两人重伤,性命难保。当我看见跌坐在一边的司机,认得他就是把我拽下车的那个人,翻下去的就是他开的那辆车时,我的大脑里“轰”地响了一下,身子不觉瘫软下去,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我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我有工作现在又有了女朋友,觉得自己不宜过早地死去。当我再次确信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时,我想我再不表达一下思想感情,说自己有怎样的麻木就有怎样的麻木了。我趴在地上大哭起来,惊得人们赶忙走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要哭?当人们听我说了我的遭遇后,有人劝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汽车司机立刻走向自己的车子,开了车门,从驾驶室里拎出半瓶酒走到我身边,说:“来,喝一口,庆祝一下。”
晚上,我一次又一次向女友讲述自己的遭遇,说自己“捡得了一条生命,”扑在她的怀里哭了一次又一次,感动得她把我当作最需要安慰的孩子,柔声软语安慰了一次又一次,跟着把我的头当作了一块小黑板,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在黑板上书写着“感情”二字。
第二天又下起雨来了。雨声唱得山摇地动,唱得大山有了浑浊的眼泪,眼泪淌入大江,大江有了汹涌有了咆哮。浓重的雨雾笼罩着大地,让人看了心里莫名地悲哀起来。吃过午饭,我告别了女友,带着余悸来到乡街上。街道两面有一些老房子,露着没有牙齿的嘴门在直立的雨线中相互望着,呻吟着。几条瘦狗为争夺一根骨头在泥泞中互相撕咬滚动,眨眼工夫几条狗都换上了红装。我看着眼前的景致又联想到昨天所经历的事情,心里恹恹的,游移在体内的是难以言说的悲苦和凄凉。
一辆客车碾着泥浆从雨雾中驶到等车人面前,“嘎”地一声停了下来,站在我身边的一大群人不等车子停稳,推揉着我争先恐后地向车上涌去,转眼之间站满了车厢,车厢里弥散着浓浓的烟味、汗水味和狐臭味。
客车启动了,喘息着,摇晃着,仿佛在急流中穿行,又像在涌浪里颠簸,突然,车身下爆出一声巨响,车子猛烈地颤动了几下,跟着停了下来。司机骂了一声娘,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售票员的蛾儿眉夸张地扬了几下,低平的额上有了几道波浪,眼角泛起了几丝涟漪。她拉下一张苦瓜脸,摘下度数不高的眼镜拿在手里,尖着嗓子大叫:“都怪你们!下去!给我统统下去!”
人们像听话的小学生陆续下了车,我在心里数了一遍,发现原本限定四十五人车里竟然走出了六十三个人,我想这么多人不把轮子压爆倒反是怪事了。我站在泥泞里,风裹挟着的雨向我袭来浇在我身上。乘客们有的替司机打伞,有的替他点烟,脸上流露出许多的歉意,总觉得轮胎的爆裂是自己的过错,至于自己出了钱司机应当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双手抱着膀子看着乘客,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我最终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在乘客的心中司机是一种神圣职业,操纵机器的人和拿锄头的人在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自己又何苦引火烧身为自己找来不快呢!
客车再一次启动了,摇摇摆摆的,三十公里差不多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城里,我后怕得要命,甚至想到过与女友分手,但是我到底没有这样做。过了好几天,我东挪西借,用相当于四个月工资的钱买了一辆“永久牌”单车,从此行走在县城到S乡的公路上,等到单车的外胎换了五六副,等到单车除了铃儿不响全身都响时,妻子被调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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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能 发表于 2008-12-21 11:5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命的光亮
  
  
  文/朱道能
  
  
  
  
  
  
  儿子坐在写字台前,聚精会神的做着作业.
  他走过去,拍拍肩膀道:"走,儿子.出去放松一下."
  儿子犹豫道:"老爸,我还有俩套卷子没有做呢?"
  这时,妈妈过来说:"儿子,你一个月才回家一趟,就陪你爸爸出门转转吧....."
  儿子有点疑惑的看着妈妈.
  妈妈却一低头,走出了房门.
  
  
  路过一家美发厅时,他往里面看了看,然后一摸头发:"哎呀,早该理发了,就是一直没有时间..."
  又摸摸儿子的脑袋,说:"正好,你也进去洗个头,按摩按摩,轻松一下---"
  美发厅没有一个顾客.
  父子俩一进门,就被安排坐下了.
  父亲理发.
  儿子干洗.
  "哎呀--"理发师突然叫了一声.
  "哎呀--"接着.他也叫了一声.
  儿子抬头一看,父亲的头发凹下去了一块,露出了白白的头皮来.
  "你怎么回事啊?"他责问道.
  "我,我..."理发师有点发蒙了"我正理着,你猛的一晃脑袋,就...."
  "什么,还是我的错啊?把你们店长叫来--"
  儿子顶着满头泡沫,看着一向温和的父亲,此时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店长过来了,道歉后提出:俩人费用全免,另外送季卡一张.
  他依然余气未消道:"问题是我现在只能剃个光头了.如果去开家长会,别人会怎么看呀--",他说话时,一直拿眼看着儿子.
  儿子忙说:"老爸,没有事的.现在流行光头呢?你没看那些明星都以光头为美吗?"
  他立即转怒为喜道:"呵呵,那我今天就给你当一回明星老爸吧!"
  店长和理发师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店不远,他一拍光头说:"你看我这记性,把东西落在店里了...."
  他一进门,理发师就紧张的站了起来.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赠卡和50元钱,满脸歉意的双手递过去:"对不起啊师傅,这是我们的理发费...."
  理发师愣住了,手一个劲往后缩.
  店长过来了,也疑惑的问:"先生,你---"
  "真的对不起你们啊.给你们说实话吧"他说"我得了癌症,一个月前做的手术.但这事一直都瞒着我的儿子..."
  店长"哦"了一声,忙搬来一把椅子.
  "谢谢"他又说"可是我马上就要化疗了.一旦头发脱落,儿子肯定会怀疑的....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知道啊...."
  他喝了一口理发师递来的热水,继续说"后来我和他妈妈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让儿子陪我一起来理发,然后我就故意的....."
  理发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把钱塞到店长手中....
  
  
  店长和理发师愣了半晌,这才追到门外.
  远远的,看到父子俩亲昵的搭着肩,往前走去.不知道父亲说了句什么,儿子就调皮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光亮的脑袋,嘻嘻的笑了...
  店长和理发师对视了一眼,这才发现彼此的眼眶里,都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着.....
  
  
  
  
  
  
  
  
  
  
  
  真情在线


  文/朱道能
  
  
  
  
  
  那天下午,我去移动大厅去交费。领号后坐在沙发上等待办理业务。我注意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在柜台前徘徊着,一副欲言又止状。这时一位向导小姐走过去,柔声的问:“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吗?”老人似乎有些耳背,她侧着耳朵,疑惑的问:“你是问我吗?”于是向导小姐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老人说:“是呀,姑娘,我想给手机换个号码可以吗?”向导小姐热情的回答:“可以啊。您老先在沙发上坐会。我给您取个号,再排队办理。”老人在我旁边坐下后,向导小姐送来一张排号纸条。
  这时老人也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条,问:“姑娘,我想换这个号码,你看行吗?”
  小姐接过纸条,老人就拿眼直直的盯着她的表情。当看到小姐抱歉的一笑时,老人便是一脸是失望。
  小姐又安慰道:“不过,等会你可以到柜台再咨询一下.......”
  我有些好奇,和老人打个招呼后,就拿过纸条一看:XXXX1961720。我越发好奇了,就问:“这又不是什么吉祥号,您为什么非要换这个号码呢?”
  老人笑眯眯的回答:“这是我儿子的生日哩。”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1961年7月20日。
  老人虽然耳背,却很健谈。她自豪告诉我,他们就这一个儿子,又聪明又孝顺,名牌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一家大公司工作。
  半年前,老头突然中风了。命虽然捡了回来,但落下了后遗症。于是每天都在小区附近拄着拐杖走路锻炼。而老婆婆要不时的去菜场,超市买菜购物,自然不能步步都跟着。
  于是,俩位老人都彼此的担心和牵挂着:老婆婆怕老头不灵唤走路摔着磕着。老头怕老婆婆耳背,出门被车子撞着刮着。
  儿子要接老人去身边照顾。可老人们却怕给儿子增加负担,影响了工作,说什么也不肯去。后来儿子只好给俩位老人每人买部手机。这样他可以及时打电话回来问候,又方便俩位老人外出时,彼此间问个信报个安。
  有一天,老婆婆买菜回来,遇到一个多年没见的老街坊。俩人就站在街头亲亲热热的聊了起来,全然忘记了时间。
  这边的老头着急了,在小区的门口,看了又看,瞄了又瞄,还是不见老婆婆的影儿。本来就有点老年痴呆,这下光着急了就忘记打电话了。等想起来了拿出手机,反复的按着一组号码,却没有反应,怎么也打不通。当时老头就全身哆嗦,满脸涨红......幸亏小区的保安发现及时,连忙扶老头坐下,又从手机中找出老婆婆的号码.....
  后来,老头告诉老婆婆,当时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一组数字却异常清晰:1961720.......于是,他就一遍遍的拔打这组刻骨铭心的“号码”......
  ...........................................
  老人说:老头中午吃过药后,现在正在午睡。她就趁这工夫,过来问问,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换成老头永远不会忘记的数字——儿子的生日!
  正说着,老人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机响了。“是老头的电话.......”老人说着就按下了手机的扬声器。
  我听到一个焦急而又有含糊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你又去那了啊?”
  老人大声的回答:“你醒了啊老头子?我出来办点事,我没事,好着呢!”
  “你回来小心点啊,从马路边上走......”
  “我知道了老头子。听我说啊,你就在床上多靠会,别下床摔着了。我马上就回去啊......”
  老人说:“小伙子,你还等会。我要赶快回去照顾老头子了........”说着,老人就急匆匆而去。
  ...........................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不知道老人是否如愿的把手机号码换成了儿子的生日。但是我知道,这根浓缩着爱情和亲情的情感热线,每分每秒都在传递着浓浓的人间真情..........
  
  
  
  
  
  
  朱道能,湖北孝感市园林路44号。
  在《小小说选刊》《读者》原创《百花园》《新课程报》《辽宁青年》《当代小说》《楚天都市报》《老年时报》《楚天金报》《微型小说精品》《天池》《短篇小说》发表小说多篇。邮箱:pxqsb.zdn@qq.com
[ 本帖最后由 朱道能 于 2008-12-21 12: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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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 发表于 2008-12-24 16: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这里好像没人看,还是删除吧  
[ 本帖最后由 小寒 于 2008-12-24 16: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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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 发表于 2008-12-24 16: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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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企盼 发表于 2008-12-28 10:33:3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不知该说什么了?
生怕说错什么对不住作者这写的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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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看雪 发表于 2009-2-19 20:5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文  夏看雪
          娟子的朋友通过娟子老公勒光辉的关系,把一批货销到新天地房地产开发公司,因有急事提前回省城了。娟子要帮朋友收回这批货款。
         她想驾车出门,但是地产公司在哪里,老总是谁,她根本不知道。作为全职太太,她的主要工作是照顾好儿子和老公,别的事情或者老公还有什么应酬之类,她全然不去理会,深入简出的,除了老在基本固定的超市购物和买菜,一般都不出门,做做简单的家务,孩子放学了,老公下班了陪陪他们。其余的时间上上网,炒炒股,玩玩博客,自自在在的。
         勒光辉不大满意,批评的口吻说:“这座城都住两年了,从哪到哪,怎么还不清楚。象没见过世面的,不识时务,不能为我分担还尽找我的麻烦。唉,走吧,一起走,我的车前头带路,你开车跟着。”娟子听着,心里有点憋屈,你这大后方人家给你守得好好的,连工作不做了专门做全职太太,一心一意为了家,这点小事还叨唠……
        公路上车流、人流如织,娟子驾着车跟着勒光辉的车穿行了好几条街,约摸半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新天地房地产开发公司。
老远地,勒光辉看见房地产公司的涂总正埋头上台阶,就招呼了一声。涂总抬头一看,连忙走近前热情地握手:“哟,勒局长,您大驾光临。走,进去喝口茶?”
       勒光辉只顾与涂总寒喧了,没有把娟子介绍给对方。
       娟子把车子的摇控器按得蹦响,锁好了车门,靠着车远远站着。她圆圆的脸,茶色短卷发,高挑个子,外衣罩了一件中长黑羊皮风衣,脚穿着一双锃亮的黑长筒靴,这身行头打扮配上她的银灰色小车,简直就是一幅极美的香车佳丽图。只是娟子的表情有些尴尬,毕竟头一回出来收款,不明内情的还以为她是搞推销的。
       涂总与勒光辉说着话,看都没看娟子一眼,想起昨日勒局长打电话嘱咐过,朋友等钱急用,请他帮忙把货款付清了。也许今天勒局长身边的她就是昨天说过的他吧。涂总狡猾地一笑,神情有一点暧昧,眼角瞟向娟子的方向,回勒光辉说:“没问题,放心吧,勒局。”
       勒光辉满面春风,上了车正准备关车门走人,娟子赶上前追问:“怎么了?讲好了没有?”其实娟子略带娇嗔的问话多余了,当局长的丈夫都亲自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
       勒光辉得意地说:“没事的。”
       涂总这时殷勤地替勒光辉关好车门,一直目送车开远了,也还没有正眼瞧娟子一眼。他心里有数,谁个问话,不带个尊称?你看,他们的关系很随意,确实不一般呢!涂总淡淡地说:“你来。”
娟子跟在后面,认真打量涂总,平头,个子矮小,却气宇轩昂,那派头仿佛浓缩的人生精华,倒有点象“东方之子”栏目中的新闻人物。
       娟子随涂总登上几级台阶,进了一个很大的厅,装潢气派,格调高雅,临街全是透明玻璃,外面活动的街景尽收眼底。在绕过一个仿真楼盘模型时,娟子多瞄了两眼,猛然间,再找涂总的身影,没见着了,只好询问。随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娟子去到走廊尽头老总工作室,与外厅有天壤之别,很小,只放置一套办公桌椅和一条三人座沙发,空间就被全部占满,象涂总人一样又是小巧型。娟子感叹,精华版的,真是毫不利已,专门利人呢!
       主人并没有示意娟子坐下,也不问娟子姓甚名谁,弄得娟子进退两难,她分明还想与涂总之间缩短一点距离,她觉得他们之间处于同一个社会层次应该很好沟通的。双方探询,四目相对,娟子感到触电了,那是从对方眉宇间投射过来的两束严厉的电光。娟子只好停止往沙发靠拢的脚步,心里直打鼓:怎么我不受欢迎?她圆脸红朴朴的,显出几分稚气。
       “我,我是……”娟子急切地想挑明自己是勒光辉局长夫人的身份,态度十分恭谦诚恳。
       与此同时,涂总也开了口:“这些货能不能打点折?”他仍然没有叫座的意思。
       娟子更想与对方平等地对话。她借回话之机把脚步挪到沙发前,终于坐下。她听朋友说起过,这位地产商身价逾亿,算是城市里精英一族,但从他要求打折上看,显出小家子气来,对比他的亿元资产,不过区区两万元的货款嘛,是不是最近发生的金融危机、股市、房市都很潇条的原因?如果是这娟子倒能理解。她迅速作出反映:“这个,我作不了主,是我们朋友的。”她仍然纳闷,涂总对她的态度,太不客气,不叫座,连茶水都没上一杯,就算来看房购房的顾客也有一口水喝吧?
       涂总迅速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头没有抬,双眼皮更往下盖:“现在市场什么都有折扣的。不打折,只好就做这一次生意啰。”涂总摊开了双手。
       见涂总不屑一顾,娟子笑了,说:“噢,是这样,那就只好做一次生意啰。我打电话问问,你知道,我作不了主的,这货是朋友的。”很明显,娟子有些倔,话语软中带硬。想想平常那么多拍马屁的想靠近,咱还不给机会呢,然而今天情况却迥然不同,看来涂总完全误会,当我是姓勒的朋友了。唉呀,该不会当我是什么“情况”之类的吧?娟子心里一惊,真是掉价,突然涨红了脸,羞愧难挡,拿起手机就拨打:“喂,对方要求打折,只能给个整数二万,你看行不行吧?”
       涂总顿时警觉起来:这女人是不是打给勒局的?又是没有称呼,只是“喂”,还想给我们施加压力。“你,给谁打?勒局?!”
       娟子看出他的一丝慌张,暴露了底气不足。“没有,是给朋友,他同意按你说的办。”娟子坦然看了一眼涂总,平静地掩饰,圆圆的脸仍然绯红。以她的社会经验推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网,谁都不会轻意破坏掉。
       果然,涂总口气有了缓和:“我和勒局关系很好,不是他打招呼,我们真不会接下这些货。”涂总已经开始防备,这个女人会到勒局长那儿搅和他。
       “噢,当然,你和他,我们都得感谢呀。”懵懵懂懂之中,娟子非常肯定,对于有勒光辉这层关系,涂总是不会怠慢的,只是对于娟子本人的不客气外加一些鄙视的原因,也许真把自己当勒光辉的“情况”呢。“情况”是什么?不就是这个社会明里暗中存在的情人现象?只是冤枉了我,真是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事……于是,娟子开始解释:“你误会了,我,我是……”
       没等娟子说完,涂总把写好的字条交给一直就站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给财务上,取二万给她。” 根本不理会娟子想说什么。
       事已至此,娟子有口难辩,对方不曾问过自己是谁,是勒局长什么人,现在自己来说是谁,真有自取其辱之嫌,不如装一装面子上的糊涂为妥。娟子呆坐在那儿,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涂总并不挽留,说:“你去,去到车上等,财务人员还没上班。”态度、语气更加生硬,象是生怕眼前这位情人身份的女人污染了他的福地一样。
       娟子站起来,更加不好意思,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出了老总办公室。
娟子看见大厅里豪华沙发上坐了不少顾客,品着茶,只是娟子没被安排,不能随意地坐那边休息,那是给“上帝”般的顾客的雅座。她,只能到自己的小车里等候。娟子心里很难过,明明自己是勒光辉的夫人却被视为情人角色,现在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人都怎么了?看人的眼光变形了?与男人出一趟门,办一次事就稀里糊涂成“情况”,这说明什么问题?当真是与老公出来办事,如果是跟其他男人还说得清楚吗?……娟子在心里没完没了地追问。
       太阳很烈,气温早上才几度,现在是下午都升到十几度,早晚温差加大,这样的天气在前几年也从来没有过,气候变化太异常了。而娟子同时觉得人与人的相处,男人与女人的相处如今真也不那么寻常,是与世风有关?与男人应酬习惯有关?还是日益复杂化的社会活动无形地在人与人之间造成了认知上的断裂?
       车里暖烘烘的,娟子坐在里面,被热气蒸腾着,早上出门时,娟子特意穿上白色高领羊绒衫,避免脖子着凉。可是这个时候她感到羊绒衫太不合适,随意脱了,叫人看见更不雅观,如果恰巧在别人来通知她去财务科领货款的时候就更糟糕了。娟子只好不停地去扯压羊绒衫的高领子以散热。她一次又一次重温刚才与涂总打交道的一幕,那些场景,那些细节,对于不明真相的涂总,对于他无意之中所给的非礼遇,娟子不仅感到羞愧,而且感到屈辱和痛心呢。
       娟子休息有一阵了,头脑冷静下来,反向的思索却使她一点儿也不气恼了,好象突然间有了重大发现,涂总身上有一种可贵的、自觉的洁癖!虽然涂总错看和误会了她,这也许与较为普遍的社会现象相关联,但是涂总对于情人现象不是附和、附庸,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鄙视态度,表明他的良知和自觉抵制,或者说,在这个现代多元开放的社会,多一个象涂总这样自觉的洁癖者,社会无疑多一份安定,多一份健康。
娟子如获至宝,象考察了一回新疆喀纳斯湖,清凉而纯净的湖水让她心中彻悟,她撇着嘴笑呢:“涂总仍然是男人中的精英分子!”
       晚上回到家,娟子向勒光辉绘声绘色地讲述整个过程。
       勒光辉坐在沙发上,翻着一张报纸,昂头哈哈大笑起来,又拍拍娟子肩膀诙谐地说:“竟然错把我的夫人当成情人!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娟子斜了一眼勒光辉:“以后我是不能与那个涂总见面的,多尴尬,我倒无所谓,恐怕人家下不来台。”说着,把一个蓝花瓷杯递了过去。
       勒光辉接过蓝花瓷杯,掀起杯盖,只见热腾腾的雾气从中冒出,他滋润地吹了一口雾气,嘬了一口茶水,闭着眼睛充分享受娟子给予的这份温情。娟子若有所思,看见那袅袅水雾向四周弥漫,象一层面纱,又迅速聚合,一张美丽而陌生的女人的脸孔若隐若现,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老公,既而觊觎她的家……娟子一个惊悸,心中产生了某种说不出口的感觉,试图有所行动,但又很快被否定了。最终,只是有了一股特别想撩一撩这层神秘面纱的冲动。
       娟子走过去站在勒光辉的身后,手法娴熟地为他按摩后颈脖,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有些男人以为,在外找一个情人,是开放时尚、长本事、有能耐,他哪里知道,背地里多少人戳他脊梁骨!”
      
听着娟子意味深长的话,勒光辉皱起眉头,头皮开始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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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情 发表于 2009-2-21 16:52:53 | 显示全部楼层

  谎言的代价(矿山安全题材小说)
  □曹正方
  幽深的巷道内,一个人一溜风地跑出来,抓起负320米中段马头门的电话就扯开了嗓门:“信号室吗?哥们,快给我放一趟罐。”
  “你是哪个?”值班信号工小刘问。
  “我是二蛋,井下开铲运机的二蛋呀。”二蛋急促地说,“兄弟,放一罐,我有急事。”
  “和尚赶道士,你有屁事。”小刘说完摞下了电话。
  “这王八蛋……”二蛋气冲冲地骂道。心里很不是滋味。
  近段时间,二蛋走上了桃花运,在矿医院打几瓶点滴就和护士小莉谈上了朋友,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蜂蜜似的。这不,刚刚下井铲几车矿,倏地想起今晚八点钟和小莉的约会。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二蛋心里像猫爪抓得痒痒的,哪有心思上班,一阵风似的飚到了负320米中段马头门要罐。
  “小刘兄弟,放一罐把我提上来吧!上来我请客。”二蛋不甘心,用软磨招术又重新拨动了地表总信号台电话。
  “二蛋,废话少说,现在乘罐制度严得很,上次我放了趟罐被处罚30元钱。”小刘不耐烦地说,“有急事只有找调度。”
  “这……”二蛋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傻地愣在电话机旁。这时,小莉那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嘴,圆圆的酒窝、妩媚的身姿和灿烂的笑容,总是在他脑海中萦绕……
  二蛋抽出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拿起电话拨了一个“165”键查询时间。这一查可不得了,“现在是晚上一十九点三十分……”二蛋捂住电话急出了一身臭汗,嘟囔道:“这咋办?按制度八点才有罐,约会就泡汤了,这……”
  车到山前“逼”有路。二蛋逼出了一条妙计,不由得沾沾自喜。
  二蛋再次握起电话筒。
  “喂,调度吗?我是二蛋,我受伤了!快让信号工放罐到负320米马头门,我——我支撑不住了——”二蛋紧握电话筒,坐在地上呻吟。
  “什么?受伤支撑不住了!我马上通知放罐。”调度老吕果断地说。
  二蛋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自鸣得意地说:“呸!什么屁乘罐制度,关键时刻还是要灵活运用。”
  “叮——叮——叮——”伴随着清脆的信号铃声,罐笼乎乎地下来了。罐笼还未停稳,二蛋迫不及待地钻进罐笼。跟罐工小张试探地问“:二蛋,你受伤了?”
  “放屁,你才受伤,快发罐。”二蛋不耐烦地吼叫。
  小张迅速发出了开车信号。几分钟后,罐笼到达了地面。
  二蛋刚走下罐笼,发现今晚的气氛不对劲:公司值班副总、安全部部长来了,还有矿医院救护车也停在副井旁,更让二蛋意想不到的是矿医院的医生、护士全副武装出现在他眼前,当中就有小莉。还没等二蛋回过神来,安全部部长田有为开门见山地问:“二蛋,你受伤了?”
  “我——我——”二蛋支支吾吾的。
  “二蛋,哪儿受伤了?”矿医院黄医生背着药箱走过来,亲切地问。随后护士小芬和小莉抬着担架站在二蛋旁。
  二蛋这才意识到事态弄大了,额头上渗出豆粒般汗珠。他心里说道:妈的,今天闯祸了!要是追查出来,影响可大了,得尽快想个计策。于是二蛋灵机一动,顿生一计。
  “田部长,我在井下头疼得厉害,身上发冷汗!你看,我额头上还是汗。”二蛋有气无力地说。
  “二蛋,以后你小心点。”田部长温和地说。
  “是,是。”二蛋头像鸡啄谷子似的,弓着腰、捂着肚子,压低着声音说,“可能是胃病犯了。”
  “快!把二蛋送矿医院。”田部长语气坚定的说。
  救护车发动了,人群纷纷散去。二蛋的心像悬在半空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躺在救护车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激动得差点蹦了起来,为自己成功的表演感到兴奋。
  “小莉,今晚怎么是你的班?”二蛋躺在车上实在是憋不住,挤出一句。
  “我正准备下楼去等你的,阿芬给我打电话说你受伤,我就赶过来了。”小莉一边说一边把二蛋的手紧紧地握住。
  二蛋心里美滋滋的,幸福的快感像触电般迅速传遍了全身每根神经,血液顿时沸腾起来。他用力抽出手,像张开的钳子似的一把夹住了小莉那双白皙、嫩嫩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半天舍不得松开……
  “小莉,你真好!”二蛋深情地对小莉说。
  “花言巧语。”小莉羞涩地应答。
  “小莉,现在几点了?”二蛋神秘兮兮地问。
  “八点。”小莉关心到说,“有事吗?”
  “约会的时间到了!”二蛋调皮地应道。
  “美不死你!”小莉的心美滋滋的。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救护车到了矿医院……
  当晚,二蛋闹着要回家,说是胃病好了,在家休息两天就可以了。
  两天后,二蛋一上班就发现自己的名字上了公司宣传栏。内容说的是二蛋谎报工伤,扰乱了正常生产秩序,给公司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公司决定处罚他一百元,取消他第三季度安全奖,还要写检讨贴在公司宣传栏。        
  二蛋楞了半天,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公司安全部“喊冤”。安全员小李把他带到了公司生产调度室。二蛋第一次来到这里,就像进了迷宫一样,大房子,小隔间,到处是电视机,彩色的、黑白的,动态的、静态的,远距离的、近距离的,比比皆是;地表监控录象里的球磨机、浮选槽、卷扬都在不停地运转;井下运输车、风机、水泵、皮带一目了然……
  安全员小李又把二蛋直接带到提升车间生产监控室,调度员小吴把两天前中班负320米中段马头门的监控录象、音频播放了出来。二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目了然。二蛋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录象未放完就耷拉着头走了……
  第二天,二蛋收到一条短信,是小莉发来的。短信写道“:二蛋,跟一个不要安全规则的人在一起是没有安全感的,对不起,今后你不要来找我!最后,我送你一句话:宁做安全平凡人,莫当违章英雄汉。你好自为之!”
  二蛋看完短信,像霜打的茄子,喃喃自语:二蛋变成了完蛋,没戏了……
  通联地址:湖北三鑫金铜股份有限公司
  邮编:435100
  电子信箱:caozhengfang_200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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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情 发表于 2009-2-21 17: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吴大爷两口(原创小说投稿)
  文/曹正方
  为了儿子上学方便,我在城东小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有阳台)。不到半个月,我和妻子就碰到了一件不顺心的事。
  早晨,妻子洗完床单,就把床单晾在窗外的竹竿上,用夹子夹紧就上班去了。傍晚,妻子回来收床单,愣了——床单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四张扑克,还有一个纸团。妻子捡起一张仔细一看,不得了,扑克上面是黄澄澄的屎!一张干净的床单就这样被“涂了颜色”。妻子火冒三丈,朝楼上就破口大骂:“是哪个缺德的把屎往下扔?下面晾了床单,你瞎了眼——”妻子骂完之后还不解恨,拉着我去找楼上(顶楼)的住户。妻子的言语像打机关枪一样,说我们不是住一天两天的,这样下去还了得?还要不要楼下面的住户活命?这样没有素质的人只有到乡下住……
  当我们面带愠色敲开楼上的住户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厅子里面有两个幼儿,一男一女,在玩开火车的游戏。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显然,两个老人也明白我们的来意。
  女老年人说:“年轻人,对不起啦,老头子一不留神,就把细伢(小孩)的那个丢了下去,我就说他不该。哎,我们刚从农村来带孙子,好多的习惯改不了了……”
  “师傅,把你的床单拿上来,我让老伴给你洗洗吧。”男老年人伸出双手,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我望了妻子一眼,说:“大爷,算了算了,我叫我老婆洗洗,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那是,那是。”两个老人应道。
  我们说了一会儿之后就下楼了,得知老大爷姓吴,老大妈姓宋。
  回到家,妻子呶呶嘴,重新把脏床单洗了一遍。
  妻子说:“碰到这样的邻居真倒霉!”
  我安慰道:“算了,楼上楼下的,都说乡下人朴实本分,说不定哪天还能帮上我们的忙。”
  妻子笑着说:“不扔东西就帮了忙。”
  眨眼功夫到了“十一”国庆节长假。我带着妻子、儿子到庐山玩了两天。等我们半夜回来时,发现我家楼梯间厕所的不锈钢防盗网变形了。像是撬弯了之后锤直的。
  我对妻子说:“不好,家里被盗了!”
  妻子顿时大惊失色,说:“我的首饰!”
  “还有我的存钱罐啊!”儿子急得要哭了。
  我们赶紧进屋,打开灯,东张西望,发现衣柜,抽屉、被子没有被翻的迹象。
  妻子很快找到了首饰,儿子也高兴地把存钱罐抱在怀里。
  这时,“笃笃笃……”有人敲打防盗门。
  我打开门一看,竟是楼上的吴大爷和宋大妈。
  宋大妈着急地说:“你们可回来了!”
  我说:“大爷大妈进屋慢慢地说。”
  吴大爷回忆着说:“下午我刚下到你家门口时,两个十六七岁的瘦个子,一个背着包,一个在撬防盗网,我说,你们干什么?其中一个说,主家让我们换个钢筋式防盗网,这个取下不要了。我看见他们神色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不是好人。我大声喊了句,简直是胡扯!这明明是我二儿子的房子,楼上是我大儿子的房子……这两个瘦个子没有等我把话说完,背起包撒腿就跑,锤子也不要了。于是我叫来老伴帮忙,锤好被撬开的防盗网。之后,我和老伴打开自家的防盗门,轮流守在楼梯间,一有动静就走下来看……”
  我敬佩吴大爷的机智,感激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守到现在,谢谢,谢谢!”
  宋大妈高兴地说:“楼上楼下的,不谢,上次把你的床单弄脏了,现在回想起来才不好意思呢。”
  吴大爷望了宋大妈一眼,说:“莫打搅人家了,咱上去吧。”
  他们正出门,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包,拿出一袋竹笋,塞到吴大爷的手中。吴大爷硬是不肯接。
  我说:“一点心意,庐山的特产,你也尝尝吧。”
  吴大爷和宋大妈走了之后,妻子心有余悸地说:“好险!多亏了这两个老人。”
  我趁便说:“怎么样?我早说过他们能帮上忙!”
  妻子笑着说:“都怪你,讨厌!”
  从这以后,我和妻子一见到吴大爷老两口,就情不自禁地说:“吴大爷,宋大妈——”
  作者通讯地址、工作单位:湖北三鑫金铜股份有限公司
  邮编:435100
  电子信箱:caozhengfang_200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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