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高原传说

[公告]稿约!

[复制链接]

8

主题

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程维平 发表于 2008-12-16 20:31:07 | 显示全部楼层
谁之过
   大山回了趟老家,还带来了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他说这个姑娘是他刚娶的媳妇,大伙儿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俩站在一起,打死我也不会说他们是夫妻,大山五大三粗,满脸的胡茬,三十多岁了,看起来比四十岁还要老,而这位姑娘就不同了,她长的小巧玲珑,虽说是一身乡下女子的打扮,但也掩饰不了她的妩媚,大山的个头要比她高一大截。直到大山在这位姑娘漂亮的脸蛋上亲了几口,我们才相信,他们的确是夫妻,大山他没有说谎。我一直在纳闷,她怎么就嫁给他了呢?
   不管怎么说,大山在我们宿舍里的年龄最大,我们得管他的媳妇叫嫂子,叫她嫂子,她还不好意思呢!我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这个晚上,大山的媳妇成了我们宿舍里一道亮丽的风景。十点钟一过,大山要把他的媳妇送到女工宿舍,他说事先已跟一个女工说好了,让他的媳妇与她住一晚,明天他就出去找房子,他们要住到外面去。
   等大山回宿舍了,我们又谈了很长时间,喜子羡慕不已,他羡慕大山讨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原来,大山的媳妇叫春美,是他乡下老爹老娘托人从外地花了五千钱买来的,才二十岁,整整比大山小十五岁,难怪他们这么不相配。他们还没领结婚证就一道来深圳了。
   第二天,大山果真请假出去找房子了。到了中午,他就找到了房子,到宿舍取东西的时候,他还关照我们:“哪天想吃肉了,就到我的出租屋里,我让嫂子给你们做。”我们几个都拍手称好,喜子高兴的不得了:“有肉吃了,好耶!”我知道,喜子最爱吃红烧肉了。
   大概三天之后,厂里整修机器,放了我们一天假,大山约我们去他的出租屋里,我们一点也不推辞,就跟着大山去了。他们租了两间屋,一间睡觉,一间做饭兼用客厅,春美见我们来了,就像见了娘家人一样,格外兴奋,忙得不亦乐乎。那天春美给我们做了好多菜,还买了酒,大家对春美做的红烧肉赞不绝口:“真香,嫂子做的红烧肉就是好吃。”春美笑着说:“谢谢夸奖,以后如果想吃肉了,随时都可以上我们这里来,嫂子保证给你们做红烧肉。”
      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我们整天在枯燥无味的生产线上忙碌着,有时候下班闲聊时,我们偶尔也谈论到大山,还有他的那位媳妇------我们的嫂子,我不禁会叹到:“唉!说实在的,大山的媳妇跟大山一点儿也不配啊!”我的话刚说完,就得到大伙的拥护,他们都纷纷说开了,睡在我隔壁的王强问我:“你说,我们的嫂子跟谁才配呢?”喜子快人快语:“那还用说,跟平哥最般配了。”我立马揪着喜子的耳朵:“别胡说八道,她可是我们的嫂子,小心我揍你。但话又说回来了,跟我还是蛮……蛮那个的,不对,她跟我们的喜子才叫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呢!”我的话看把喜子给乐的,哼哼,他还不是想吃红烧肉。
      有一天,我们又想吃红烧肉了,可谁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最后一致推选我跟大山说说,没法子,谁让我在哥几个当中脸皮是最厚的一个呢!于是,我跟大山说:“大山,他们又要吃肉了。”大山毫不犹豫:“去我那呗,让嫂子买肉,大伙儿一起都去。”到了那里,见大山的屋里面有象棋,酷爱象棋的我就跟大山“杀”上了,除了小张和喜子说,他们不懂象棋外,其他人都在围着看我和大山下棋,小张和喜子觉得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碰巧春美缺少帮手,大山把手一挥:“你们两个,省得坐在这里碍事,快去帮帮你们的嫂子。”小张他们嘟着嘴不情愿地过去了:“你们下象棋,让我们去帮忙,天理何在?”很快就从厨房里传来了笑声,还有左一声嫂子右一声嫂子的叫声,听,叫的多亲热,我们几个都哈哈大笑,比叫他们的亲嫂子还要亲呢!
  就这样,我们经常去大山那里吃红烧肉,有时候喜子他会买点东西带给春美,他说老吃人家的多不好意思,在他的影响下,我们每去一次,不是买鱼,就是买菜。毕竟大山跟我们一样,也是穷打工的,他折腾不起啊!
   这一晃就过了个春节。突然有一天,大山买了两瓶酒和一点花生,跑到我们宿舍,要和我们喝酒,我们当然乐意了,送上门的酒不喝,那是笨蛋!大山猛喝个不停,喝得满脸通红,怕是要醉了,我劝他少喝点,他还是喝,看来大山遇上不高兴的事了。我试探着说:“大哥,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说出来,兴许我们能帮你,我们是好兄弟嘛!”大山傻笑着:“你们帮不了我的,你们帮不了我的。”在我们再三追问下,大山才愤愤地说:“我那个娘们,是个不下蛋的鸡,要她有个屁用。”对啊,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也没听说春美怀孕呀!难怪大山这么不高兴。那天晚上,大山跟我睡了一夜,他说他不想见到春美。
   从此,大山经常买酒到我们宿舍喝,每次都没回他的出租屋。我看不下去了,于是就约喜子背着大山去看看春美。敲开门,我们被眼前的春美吓坏了,她满脸是伤,喜子气愤地说:“嫂子,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替你教训教训他。”春美号啕大哭,一下子扑到喜子的怀里。我被春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个半死,这到底是唱的哪门子戏啊?也许是春美一时激动,失去理智吧,但愿如此了,可他为什么不扑到我怀里?我比喜子强壮多了。
   春美哭着说:“大山他不是人,他说我没有用,不会给他生儿育女,每次喝完酒回来就打我,骂我,要我回老家,我该怎么办啊?”我不停地安慰春美,要她想开点,容我再劝劝大山,春美还是哭个不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开他这个没良心的。”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喜子则是在一旁,把牙齿弄的咯咯响,喘着粗气,这小子像被气疯了。
   回厂的路上,我和喜子一句话也没说,各想各的事,这大山咋是这种人啊?喜子咋这么反常呢?我百思不解。
   最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第二天,喜子不知去向了,他一整天都没有上班。到了中午时分,大山风风火火地跑来:“不好了,春美不见了,春美不见了。”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喜子和春美的失踪不是巧合,根本就不是。我没有劝大山,任凭他发疯。
   三天后,我接到喜子的电话:“平哥,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很抱歉,走的那天没来得及和你说再见,对不起。”我勉强笑了笑:“还有春美,对不对?你小子真够损的,还不知你和春美偷偷约过多少次会呢!”喜子没回答我,只是笑了笑说:“你说过的,我和春美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然后,喜子匆匆挂了电话。
   我真的说过这话吗?我记不得了。
   没多久我又接到喜子的电话:“平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春美怀孕了!”春美她怀孕了,我脱口而出,在场的人怔怔地看着我,也包括大山。
江苏省宝应县望直港镇贝斯特玻璃厂  程维平 225811
邮箱:weiping24@21cn.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8

主题

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程维平 发表于 2008-12-16 20:32: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阳光总在风雨后
   1997年的7月,对张延龙而言是最最痛苦的--------高考落榜。在家狠睡了几天,父母亲让张延龙复读一年再考,但被他拒绝了,因为他不忍心看到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样。听人说,广州那里到处是黄金,在广州打工的人成千上万,想了好几天,张延龙决定去广州闯一闯,于是背起简单的行李,只身一人踏上去广州的列车,尽管父母百般阻饶,但他们拗不过张延龙,勉强答应了。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达广州,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面对着一幢幢高楼大厦,一张张陌生面孔忙忙碌碌的人们,张延龙只才感受到什么叫举目无亲。他将何去何从?
   在火车站附近张延龙四处转悠,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家小旅馆,他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因为旅馆门前的牌子写的很清楚:住宿 8元/晚,张延龙想这里可能是最便宜的了。旅馆老板听说张延龙是来打工的,乐呵呵地说他是找对地方了,张延龙不明白。做完了住宿手续,旅馆里的伙计将我领进了一个房间,一股恶心的臭味扑鼻而来,张延龙后退了两步问,怎么这么臭?那伙计没正眼看张延龙,撇撇嘴:你交多少钱啊?还挑肥拣瘦的,自己找床位去。
   没办法,张延龙只好找了个靠窗户的床位放下了行李。房间里已经住了四位房客,都很年轻,看起来都很寒碜,见到张延龙,都把头伸了过来:是来找工作的?张延龙点点头。原来,他们也是来广州打工的,住到这里的原因跟他一样:住宿费便宜,而且他们已经住了好几天了。
   想不到他们五个很谈得来,也许是同命相怜的缘故吧,到了很晚的时候他们才睡觉,张延龙睡不着,一点儿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张延龙跟着他们乘车去了人才市场,到了那里他们就走散了,人才市场的人很多,黑压压的一大片,哎呀!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工作啊?张延龙像只没头的苍蝇,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招聘的要求都很高,不是要懂计算机,就是要有三年的工作经验,要么就是最低大专学历,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张延龙泄气了,彷徨了,索性瘫坐在地,看着人流直发呆。
   几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就要结束,看来今天是没戏了,我真没用!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男子招呼张延龙过去,张延龙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那男子点点头,确定是他之后,张延龙就走了过去。那男子问他是不是找工作的,他说是,他还问张延龙有没有力气,张延龙捏紧拳头,把肩提的老高,男子嘿嘿一笑。他又问张延龙想不想到他们单位工作,天啦!还有这等好事?张延龙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想,想,昨天我都想了一整夜了,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那男子说张延龙被他们单位录用了,给了一个地址,让他明天就去上班,张延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想跑上去狠亲他一口。想不到广州的工作这么好找,难怪别人说广州是个好地方呢!张延龙对广州充满了信心。当他回旅馆告诉其他人,他找到了工作时,看的出他们的眼神是嫉妒的,羡慕的,张延龙洋洋得意,那一夜,他也没睡着……
   但是,张延龙高兴的太早了,第二天到了那里才知道,他们要张延龙做搬运工,就是上下货干苦力的那一种,他本来打算打退堂鼓不干的,可是转念一想,不干的话,我住哪里?吃什么?口袋里剩下的两百多块钱能熬几天?再说了,人家单位除了供吃供住外,每个月还要给600元的工资,已经很不错了,张延龙只有这样安慰我自己。
   就这样张延龙成了一名搬运工。其实他的工作很简单,卖点苦力就行了,也很无聊,偶尔上街买点杂志报纸看看,因为张延龙喜欢看书。
   有一天下雨,张延龙顶着雨披搬着足足有一百斤的货物,一不小心脚一滑,跌倒了,货物被摔的老远,张延龙箭一般地冲上去,但货物还是淋湿了,闻声而来的主管劈头盖脸地将他狠骂了一通,还说要扣他的工资,之后,主管还不解恨,还在骂他.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下雨路滑嘛!循声望去是一位姑娘在说话,可能她是所有搬运工当中唯一的一个为张延龙说话的人,张延龙一阵感动,感激地看着她,她朝张延龙笑了笑……
   这位来自山东的叫王小娜的姑娘也是这里的搬运工,张延龙好奇地问她,你一个姑娘为什么也做搬运工?她笑着说,她没什么技术,也没什么文凭,但有点力气,所以她就来了。张延龙说那天真感谢她能为自己说话,她还是笑:我们都是打工的,是应该的。但张延龙不明白,当时在场的有十多个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能有那种勇气?从此,他们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相互帮助着,相互勉励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一天一天地熬着。那一天下班后,张延龙和王小娜一道去街上买衣服,在路过厂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在看着一个戕牌,出于好奇,他们上前看了看,原来厂里正进行着一次有奖征文比赛,题目为《春韵》。要是我会写就好了,王小娜喃喃地说。问她为什么,她说写好了就会有奖品。张延龙说他会写,她不信,满脸狐疑地看着张延龙。走啦!买衣服要紧,张延龙拉着王小娜就往外走。
   一路上,王小娜问个不停,问张延龙是不是真的会写,被她问烦了,张延龙就抛过去一句:人家会看搬运工的文章?搬运工怎么啦?搬运工不也是厂里的一员吗?戕牌上不是说全厂的职工都可以参赛的吗?王小娜一连串的问题把张延龙给问愣住了。难道你在吹牛不成?王小娜开始怀疑张延龙。
   吹牛?我像是吹牛的人吗?张延龙大拍胸口表示以前在学校里,他最喜欢写作文了,经常得奖,他的文章还上过报纸呢!王小娜认真地听着: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啊!这样好不好?是马是骡子拉出来溜溜,如果你得奖了,我请你吃回锅肉,如果你得不了奖,你得请我吃肯德基。张延龙同意了,并保证一定写。
  其实,张延龙心里也知道,王小娜很希望他参赛,更希望他得奖,因为他们彼此都关心着对方,爱恋着对方,只不过那张薄薄的纸没被捅破而已。为了她的微笑,为了信守自己的诺言,张延龙连夜赶写了一篇三千多字的散文。第二天由王小娜亲手把稿子塞进了征文收稿箱。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是满怀信心地等待结果。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彻底失望了,张贴的光荣榜上怎么也找不到张延龙的名字,他拽拽王小娜:走吧,你都看五遍了,奇迹不会出现的,今天我请你吃肯德基。
  张延龙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曾经有约定的,我输了。他们相对苦笑着。那天,在肯德基,王小娜只点了一点点东西,她说,省着点吧,将来结婚要钱用。张延龙分明看到她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他们没带雨具,任凭雨淋个够!!
  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突然有一天,张延龙正在宿舍洗衣服,王小娜风风火火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张延龙,你的文章得奖了,都贴出来了。说完,她就拉着张延龙往厂门口跑,怎么一回事啊?张延龙纳闷不已。
   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文章被张贴在戕牌上,一等奖啊!他们欣喜若狂,可是,文章的作者不是张延龙,是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名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有问题,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找他们理论去。
   张延龙他们立即找到了主办部门-----宣传部,说明来意,接待他们的人问张延龙是哪个车间的,他说他是搬运工,那人乐了,搬运工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来?笑话。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们轰了出门,还信誓旦旦地警告他们,如果再来胡闹,就把你们给辞退了。
   张延龙说算了,不就是个奖吗?我们不要了,王小娜可不依,大不了不干了,走,找厂长去。找厂长?有这个必要吗?张延龙是被王小娜硬拖着到厂长办公室的,厂长是个好人,他听说此事,立马把脸一沉:还有这种怪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你们先回去上班,我会找你们的。
走出厂长办公室,张延龙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妈呀!吓坏我了。
     厂长真的会去查吗?张延龙不知道,反正他也不稀罕那个奖,全当当初没看到那个征文启事的。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天又下雨了,怎么搞的?鬼天气!张延龙听到广播喇叭通知他到厂长办公室去一趟,张延龙忐忑不安地去了。
     一进办公室,厂长就笑盈盈地问他是不是叫张延龙,张延龙机械地点点头,厂长又说:你明天到宣传部工作。张延龙蒙了,他相信厂长他说错话了,见张延龙傻愣的样子,厂长才告诉他,这一次有奖征文的真正目的是想在整个厂里选出一名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厂长还夸他的文章写的很好呢!当张延龙问到他的文章怎么会摊到别人头上时,厂长皱着眉头,摆摆手:不说了,内部个别人的素质问题,我已经处理过了,幸亏你有这么大的勇气啊!张延龙一下子明白了,不由得又感激起王小娜来,要不是她?……
     走出厂长办公室,天已大好,阳光四射,照得人浑身舒畅!天!那不是王小娜吗?张延龙赶紧跑上前,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羞答答地说:我老早就来了,人家担心你嘛!
     张延龙一把搂住王小娜高呼:我们有好日子过喽!!
江苏省宝应县望直港镇贝斯特玻璃厂  程维平 225811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3

主题

14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万青松 发表于 2008-12-16 21:39:4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消息,我叫写散文、小说的朋友来投稿。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2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曾祥伍 发表于 2008-12-16 21: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绝 症(小小说)
        贵州  曾祥伍
      日光筛下斑驳的树影,投射在文君那张简陋的书桌上。文君连做梦都想成为一个作家。认真算起来,他爬格子已经五个寒暑。五年来,他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日读夜思,笔耕不辍。笔尖写秃了十支,墨水用去了无数,头发长得遮面,胡子猛长半尺,被文学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文学之神却还是那么高傲,不肯给他一点施舍,投出去的稿子都是石沉大海。朋友们劝他,干吗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如今的文学还算什么玩意啊,值得吗?多少次他泪流满面掷笔于地,发誓洗手不干了。但最终仍割舍不下对文学的眷恋,重又拿起那支让他心酸让他忧的笔。
     一天夜里,他伏案疾书将至黎明,忽一念头电光般闪如脑际。他心里想,何不碰碰运气?于是,他将刚完稿的小说打印好,另外还写了一封信,一起装入信封,寄往一家目前十分畅销的杂志社。两个月以后,他的大作终于问世了,编辑部还配发了编者按,说小说的作者虽已身患绝症,但仍笔耕不止,对文学事业的这一份执著,可钦可佩云云。
      不久,文君接二连三地又发了几篇小说。这样一来,小小的县城里便有不少人知道了文君的大名。那小小的陋室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每日里便有许多人找上门来,向他请教文学创作的问题,当然也有些人来是安慰他的。最后连县里的领导也来了,他们鼓励他要坚决与病魔作斗争,力争在有限的生命里为读者多提供一点有益的精神食粮。
      文君没有想到他的一篇小说竟会带来那么大的效应。他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一方面他担心事情的真相一旦被人们知道,人们将怎样看待他?另一方面也为人们无休止地找上门来安慰请教等影响他的写作而烦恼。他觉得心力交瘁,整日愁眉不展,人也忽然瘦了许多。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文君莫名其妙地突然觉得有点寂寞和孤单,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此时,要是身边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静听他的倾诉,分担他的苦恼,那该多温馨呀!他想。但是县城实在是太小了,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有谁不知道他已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呢?所以当介绍人刚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人家就拒绝了。如是再三。
       花开花落,寒暑易节。生活总算待他不薄,终于有一位姑娘愿意同他见面谈谈。文君十分兴奋。他想,一定珍惜这难得的机会。经过几个月来的折磨,他的身心已不堪重负,他已不在乎什么名声,他打算向那位愿意相见的姑娘吐露真相,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
      那天,他特意打扮了一番,如约而去。一见面,未等姑娘说话,他就迫不及待地对人家说:“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患绝症。”姑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就转身走了。剩下他愣在那里,好久。这时,一阵风吹来,他感觉有些冷。他想不透为什么姑娘不愿意听听他的解释呢?
        此后,他一遇到熟人,就重复着那句话“真的,我没有患绝症,请你相信”。可是,熟人不等他说完,用同情的语调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坚强些吧”!再后来,他只要遇到人,不管是否认识,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那句话,“真的,我没患绝症,请你相信。”人们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尔后摇摇头,以为他的思想一定出了毛病,或者意志脆弱神经已不正常。可惜呀,一个人才就这样完啦。而文君在心里直嘀咕,为什么说真话反而没有人相信呢?
      这天,他在外县的一位知己来拜访他。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他就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知己听。末了,他又重复了不知说了多少遍的那句话。知己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还是到医院拿张证明吧。文君好象才醒悟过来似的。“对呀,我怎么那样傻,以前为什么没有想这一点呢?到医院检查一下,不就完事了么?”
       于是,文君便拽着好友一起来到医院。好在人不多,几个小时的例行公事后,结果终于出来了。文君高高兴兴轻轻松松地从医生手中把结果拿了过来。突然,他的两眼张得特别大,直瞪着手上的化验单,手不停地抖动着,脸也变了颜色。知己奇怪地凑上去一看,也不禁目瞪口呆……(1530字)
    地址:贵州省丹寨县卫生监督局       邮编:557500
      QQ:543600568    邮箱:gongzuo_234@163.com
[ 本帖最后由 曾祥伍 于 2008-12-20 13:37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2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会飞的猪 发表于 2008-12-17 10:58: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脚》
  
  刘小飞因腿长走路飞快,云庄的人便给他起了个大脚的外号。大脚,去哪呢?问话的人话刚吐出口,大脚的声音就飘远了。说话的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大脚逐渐模糊的身影,嘴里嘀咕着什么。转身,一阵风吹来,就把这一切给吹散了。
  
  云庄的人都知大脚这么个人,谁家有什么活干,招呼一声,大脚一个箭步就飘到跟前了。大脚只是个杂工,钱多钱少或者只能赚几顿丰盛的饭的活儿,他都愿意干,你只要招呼声即可。大脚爹娘死得早,是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如今三十五六了,依然独身一人。
  
  往云庄走,一直走到深处,那栋半新半旧,墙壁上满是青绿的屋子就是大脚的栖息之地。屋背后就是满眼的绿色,有流水从山的缝隙缓缓而下,惹人神思。到了夏天,在山上干农活的云庄人累了慌了就暂且躲到大脚的屋里缓缓神。热辣的太阳在天上行走,躲在屋里的人却是另外一番世界。山风带着股股清凉,在屋内沉浮,钻入云庄人的每一寸肌肤。
  
  “你大脚有这么一个好屋,人又那么吃得苦,不怕脏又不怕累的,为啥找不到老婆?”大脚一问给问住了,仿佛一针扎到心窝里,只怔怔地发呆。“为啥,还能为啥?”大脚嗜酒。从山上下来的云庄人有时恰巧碰见大脚在吃饭,也会被大脚拉着上桌喝上几杯。喝到最后,都喝得晕了,趴在床上一不小心就把太阳睡到了山下。大脚在云庄人的撮合下也找过几个妇人,只是时间不长,短则几天,长则一两个月,就各走各路。与大脚过过日子的妇人,都说大脚不知道过日子,好不容易挣来的几个钱全浪费在酒上了。
  
  一年后,大脚找了个媳妇儿,日子过得蛮滋润的。大脚出去找工干活时,他媳妇就在家里或闲或忙地弄家务。云庄人在路上碰上大脚,见他脸上愈见红润,便笑嘻嘻地地问,大脚,你那媳妇咋样?大脚啥也不说,只傻呼呼地笑。大脚一笑,这便有了深意。
  
  云庄深处的酒店老板老王见老顾客大脚好久不曾来过,心底不由犯疙瘩。几日后,老王路过大脚那栋清凉屋时,便进去探个究竟。
  
   老王刚走几步,一阵淡淡的酒香便缓缓地钻入鼻子。只见,屋内大脚的媳妇正独自忙着酝酿酒。老王终于恍然大捂。
  
  一年过去,大脚又过起了单身的日子。这次大脚的步子却开始变得缓了。好奇的云庄的人去问大脚原来的媳妇过得好好的为啥要离婚。大脚他媳妇憋了好久,红着脸说,大脚那里不行。细心的云庄人听了,回头一想,才发现大脚这次结婚一年多了还没当上爸爸。
  
  大脚的步子缓了个把月,接着又恢复了往日的速度。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大脚自己知道。
    大脚说 ,一个人过不也挺好? 人为啥就一定要结婚? 为啥就一定要按着你们路子去跑?
  
    大脚的话把整个云庄的人都咽着了 。
  《路下的屋子》
  
  整个云庄,独独就老张家的屋子在路下面。路面成了屋顶。厚厚的路面成了一道安全的屏障。老张坐在屋里悠闲地抽着水烟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担心路一不小心会坍塌下来把他送到阎王爷那里。
  
  一条厚厚的路,蚯蚓似地蜿蜒着伸向遥远的地方。偶尔,只是偶尔有一辆大卡车呼啸着穿越云庄,留下满路的风尘。老张从屋里跑出来,满路的风尘落了他一脸。老张模糊的眼神投向模糊的车影,嘴里咕噜了一句,转瞬话就被云庄的风吹走了。一大群云庄的孩子奔跑着跑向路边,眼神紧紧地盯着远去的卡车。调皮的孩子用尽全身力气把石头投去,石头划破沉闷的空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影子。大卡车是一辈子蹲在一个地方的云庄人的客人。它把云庄孩子的幻想拉得很长很长。
  
  夜的精灵降临云庄时,一切开始安静下来。淡而细腻的炊烟缓缓飘向空中,与天边的云混合在一起。放了一天牧的孩子骑在牛背上,随着牛缓缓的步伐往家赶去。牛行走在地上,把孩子托在半空中。半空中的孩子,用一种好奇的眼神去重新打量云庄的每个地方。
  
  老张在屋子住了大半辈子,不曾离开不曾远离。云庄每个人的脚步声,他都听在耳里。一个人从路上走过,脚步声落在路上,掉入老张的耳朵里。几十年过去,老张已熟悉每个人的脚步声。谁打这里经过,老张在心底摸索着这个人的名字与模样,一张口,上面那个人就应了声。一个人的脚步声也是有性格有生命的,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当一个认的脚步声变得轻飘起来时,时日便不多了。
  
  许多人走在这条厚重的路上,一走就走了几十年。他们把路的一层又一层肌肤剥离开来,自己也跟着苍老下来。老张闲下来时就跑到云庄的那快空地上讲他的脚步声。一大群云庄的孩子围着他,听不懂老张在说什么,只一味地笑。
  
  老张说,一个人的脚步声开始是跌跌撞撞地,跌的次数多了便急速而沉稳起来。沉稳缓慢了几十年,便轻飘起来。
  
  薄暮里的老张独语着,直至自己的脚步也跟着变得轻飘起来。
  
  在轻飘里,老张缓缓往家走去。
  
  那是他的家,亦是许多人的家。
  
      《山上的故事》
  
  时常,我从爹娘的眼皮底下溜过,和牛牛一起跑到村后面的山上玩。山上的风独自刮着,时而低沉,时而咆哮,仿佛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我们一玩就玩一整天,大人在远处唤我们,我们假装没听见.从清晨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到黄昏落进山窝里,这段时间我们在山上四处游荡。中午饿了,我和牛牛就挖几个红薯摘一口袋野果子吃.玩累了,我们就躲在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偶尔,调皮的我们骑在树杈上滑入梦乡。只是,每次我们都从树上掉落下来,仿佛一个熟透的果子。当我像熟透了的果子似地掉落在地时,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些躺在坟墓里的人。他们走了太长的路,熟透了,便被人推进坟墓里,然后开始腐烂。
  
  玩到没地方玩时,我们开始把眼光投射到那片高低不平的墓地上。墓地散落在山上的每个角落,仿佛分散在世界每个角落的人。墓地永远是安静地,它不会说话,却带着沉沉的腐朽的气息。牛牛和我缓缓走进墓地深处时,山风正从远处吹来,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吹乱了我们的思绪。
  
  在墓地里,我们把学校里学的算术给用上了。我们给躺在泥巴里的人算术,许多年前他们还活着时,肯定不知道会有两个小孩会站在面前给他们算术。牛牛总是能算出一些大的数字,而我算出的数字总是徘徊在40之间,就像我的算术分数。我又开始嫉妒牛牛了,开始往偏僻的墓地走去。我们把算出来的数字认真地抄在一张满是皱纹的纸上,然后写上他们的名字。
  
  山上的墓地有的四周整理的很干净,有的却杂草丛生。牛牛指着这些墓地对我说,干净的墓地那是还有人惦记着他们,长满杂草的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他们了。谁说没有人记得他们,除了我们俩,还有那么多杂草陪着他们呢.我反驳了牛牛一句,然后转身继续往墓地深处走去。
  
  当我高兴地计算出一个大大的数字时,牛牛却在那边深深的杂草丛里抽泣起来。我跑过去望了墓碑上的图象一眼,才知道那是牛牛他爷爷。牛牛在他爷爷的墓前站了好久,不时自言自语着,最后又躺下了,牛牛说他想再跟他爷爷睡一下。牛牛说他爷爷冬天时常搂着他睡。风很快吹干了牛牛的眼泪,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我忽然感到很幸福,因为我的爷爷还活着,可是我又想起了我疾病缠身的娘。
  
  山风变得清凉起来时,夜幕终于降临。远远地,我们看见村里的炊烟缓缓飘上了天空。我和牛牛一人手里捏着一张满是皱纹的纸,朝山下走去。捏着那张纸,我和牛牛终于知道好久不见的张爷爷王婆婆跑哪里去了。我们重新把他们找了回来,现在他们就在我的纸上,却是那么轻,风一吹就能把他们吹起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们总把我抱得老高老高。
  
  走到山脚时,转身我们看见山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了。村庄里却依然是那么明亮,落日把它的最后一缕余辉涂抹在云庄之上。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里,却很近,一条落满风尘的小路把他们紧密连接起来。而我们就在这条小路上行走奔跑。
  
  回到家,我就把这张纸递到爹了手里。我很满足我和牛牛今天的发现。我想爹一定会表扬我的。可爹扫了纸一眼,就把它丢到炉火里烧了。当我抢着去救那张纸时,爹接着又扇了我一巴掌。
  
  我在化成灰烬的纸张里抽泣着,无数张面孔开始在我面前呈现。
  
  我不知道牛牛他爹打了他没有。


作者:周齐林
联系地址: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北栅工业区德嵩工艺制品有限公司周齐林(收)
邮编:5231000
联系电话:13268834482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鲁迪 发表于 2008-12-20 13:36:12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何让你写信给我
赵悠燕
门“吱呀呀”地响,那是风在吹。铰链少了油,开的时候这么响,关的时候这么响,动它一下也这么响。他不给它上油,不是懒,是觉得这也是一种生气。
早晨起,他就搬了把竹椅坐到门口。一拨拨的小孩儿背着书包雀跃着上学去了,一个个的大人打着车铃上班去了,隔壁胖胖的王婶拎着一个袋子买菜去了,还有王老纪夫妻俩穿着灯笼裤雄纠纠气昂昂地锻炼去了。他看着,微笑着,偶尔说一句:“去啦!”“好啊!”那些聒躁的声音像他院里那些缤纷的花瓣,洒了一地,可是风一吹,它们又打着滚儿走了,如长了脚,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四周一下子静下来,静得让他的心一阵寒颤。渐渐地,他打起盹来。那时,太阳光慢悠悠地移到了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他时不时地打一下激灵,眼猛地睁开来,他好像听到了电话铃声,于是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屋里,电话蹲在桌上,冷静地沉默不语。他不相信,明明是电话铃声嘛,于是他伸出食指翻来电显示。10月18日,那是上个月社区打来的,让他去参加老年联欢会。他以为电话出了毛病,于是,他死劲地用手指按,翻以前的号码。丁肯的号码这时候突地跳了出来,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不错不错,他把电话机捧在手里,细细地看:8月25日。
“爸,这个月多寄点钱。资料费、组织活动费……”坐在椅上,他的头又鸡琢米似的打起盹来,脑子里回响着丁肯那低沉、浑厚的嗓音,这小子,从小音质就不错,学校里演讲比赛、节目主持人就少不了他的。自他上了大学,他就总说忙,电话打过去不到两分钟他就说:“我正忙着呢,同学在外面等我。”或者说:“爸,过几天我打给你,我要去上课啦。”
过几天?他就耐心等着。一星期,十天,半月,,反而是他又打过去,而儿子还是忙,有时候语气还显得不耐烦。后来他就写信,他觉得电话线是不能把他的思念给传达清楚的。
“叮铃铃”,打车的铃声,他一激灵,睁开眼,好像是一个绿色的身影闪过去了,他嘟囔着自己是不是真老了,脑子里刚才还想着丁肯这会儿又打起磕睡来了。他打开信箱,空空的。
他估摸着写了十来封信,而儿子竟然一封未回。“老土,现在谁还写信,电话里不是啥都能说得清楚吗?”儿子说。
门依旧“呀呀呀”地响,像有个顽皮的小孩儿用手推开用手关拢,他想起丁肯小时候就喜欢开门、关门,关门、开门,天知道他对门怎么有那么大的兴趣。
“丁肯吾儿,”他铺开信纸写道,“……我买的几只股票涨得不错,随信我给你汇款三千元。想吃啥买啥的尽管花。”
把信纸装进信封了,想了想,他又抽出来,在信末附上一句:“近来家里电话出了故障,电信局里的人说,要待些日子来修。”
过了几天,儿子来信了,“爸,信收到了,怎么没有你说的汇款单?”
门“呀呀呀”地响,他手里的信纸一上一下像在舞蹈,他轻轻地摩挲着,象是抚摸儿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丁肯吾儿,你再耐心等等,大概过几天就可以到了。”
儿子又来信了,说了一些学校里的事,还说有个不错的女孩对他有好感,后面一句说:“你去邮局催催吧,怎么还没到?”
他读着信,儿子那张焦急等待的脸仿佛浮现在他眼前,他微微地笑了:是啊,都这么多天了,应该是可以到了。
“丁肯吾儿,爸不小心把地址写错了,那张汇款单又退回来了……”
他想,下封来信。儿子会说些啥呢?那个女孩,她长得如何?他们交往了吗?看他的口气,他也挺喜欢那个女孩的。
太阳又暖洋洋地晒过来了,他又鸡啄米似地在门口打盹。有时是邮递员送信来了,有时是儿子来了。他知道心里有啥梦里就有啥。闭着眼睛他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估摸着这两天儿子该来信了。那三千元,其实他没寄,家里的电话线,也是他自己拔掉的。正想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爸爸!”他叹了口气,唉,又是梦。
“爸爸!”是儿子的声音,他一下子站起来,真是儿子啊,后面还跟着一个长相俊俏的姑娘,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浙江省岱山县蓬莱新村301幢404室  赵悠燕
邮编:316200  电话:0580—4472827  2008\12\20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2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尤秀玲 发表于 2008-12-20 15: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    会飞的帽子
       尤 秀 玲
眼看着就到夜半十二点了,盯着墙上的石英钟,胡颖依然没有半点睡意。她的老公李学金领着秘书兰兰去外地出差了,他们都走了一下午了,她才知道。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李学金和兰兰的暧昧关系,早已成了公司里公开的秘密。胡颖曾为此和老公打过,闹过,寻死觅活过。可都没有效果,她甚至想过离婚算了。可她又不甘心,那样不是太便宜兰兰了,要知道李学金可是公司的大老板,他手里用于周转的资金有好几百万呢。
午夜十二点到了。每天这个时候,对面广场的灯光就熄灭了。胡颖的房间也跟着漆黑一片,偏偏今天又没有月亮。面对突然而至的黑暗,胡颖的心里有点发毛。她朝客厅的门口摸去,她本想去按门旁边的电灯开关。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啪,啪”地敲门声。夜深人静,那敲门声显得很突兀很恐怖。胡颖一手摸着胸口,一手拉亮了电灯开关,面对满屋的灯光,她的心稍稍稳定点了。可那“啪啪”地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不屈不挠,响个没完。胡颖的呼吸也跟着那敲门声紧促起来,心也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膛里蹦出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这几天正值五一长假,保姆回老家结婚去了,自己住的又是带花园的独立别墅,别墅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来访的人若不是提前预约根本就进不来。
“谁呀,是谁来了?”她胆怯地嘟囔着去开门,她担心要是不开门那敲门声会持续到天亮。那样,她这大半夜就别想睡觉了。
门开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并没有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敲门声,是自己听差了,胡颖疑惑地关上门,重新返回客厅,她的屁股刚挨到沙发上,还没坐稳。“啪啪”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重。“谁呀,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她大声喊叫着猛地窜到门口,拉开了门。门外仍然没有半个人影。这下,她胆怯到了极点。莫非是鬼,正想着。走廊里“啪嗒”一声响过后,飘过来一个面目模糊的脑袋,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一顶帽子。那帽子正在飞,有好几次差点碰到胡颖的脸。没有人戴的帽子自己居然会飞,不是鬼是什么,胡颖惊魂未定之际,依稀看到那会飞的帽子下面出现了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那人头张开血盆大口朝她飞过来,胡颖的眼睛当时就直了。她“嗷”地一声惨叫,被吓晕了。
两天后,出差回来的李学金发现了死在家门口的妻子。她大张着嘴巴,眼睛已经凸到了眼眶外,满脸青紫。死状异常凄惨恐怖。经权威医生鉴定,胡颖是因受到过度惊吓,心脏病突发,未能及时抢救而导致了死亡。
李学金抱着胡颖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大放悲声。虽然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警察也插手调查了。可终因找不到线索而搁置了。没有人能想象出胡颖究竟看到了什么,能把她活活给吓死。
几个月后,李学金和兰兰结婚了。在婚宴上,许多人都留意到了穿着婚纱的兰兰腹部已微微隆起。
晚上,在送走了最后的几位客人时,已经将近夜半十一点了。兰兰换上了宽松随便的淡粉色睡衣。她笑脸如花,神情亢奋。
“这下,你满意了吧。”李学金一把搬过她的肩头,拥着她来到了卧室的大床上。“和我说说,你究竟用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那个母夜叉?”耳鬓厮磨之际,兰兰娇滴滴的问寻。
原来,李学金早就厌倦了发妻胡颖。特别是在得知她因心脏病较严重而无法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时,他更沮丧了,常为此伤感叹息,自己堂堂一个男人年近不惑,竟无个后代,拼命挣下的偌大家业,将来又交给谁来继承呢?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他的身边始终有妻之外的女人相随,但那都是些逢场作戏的游戏。合时如胶似漆,分时形同陌路,他从来就没对她们动过真情。可如今他改变想法了,他想拥有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恰逢这时,风姿绝绰的兰兰来公司应聘。他一眼就看中她了,深深被她的美目巧笑所吸引。兰兰的眼睛里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小钩子钓去了李学金的魂。从两个人好上的那天起,他就开始谋划对付胡颖的办法了。他们故意把他俩的事放出风去让胡颖知道。要是她知趣和他提出离婚,就简单多了,多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就省事了。哪知,胡颖任凭丈夫在外养了女人却死都不肯和他离婚。那边,兰兰又总在奚落他。特别是当她怀上了孩子后,经常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威胁他,如果他在短期内还没办法把他的老婆搞定,她就只好把腹中的孩子打掉。兰兰说她总不能等到孩子都生出来了,还在扮演第三者的角色吧。
李学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真的打掉肚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呀。每逢这时,他都好言安慰兰兰,要她在等待几日,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说完,他心想别怪我狠毒。胡颖,我也是被逼的。
李学金知道妻子有心脏病,最怕突然的响动;而且还特迷信,总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神的。于是,他就制造出了和兰兰出差的假象,半夜偷偷溜回家趁着广场熄灭灯光的一瞬间,敲响了房门。等妻来开门时,他就躲在门后,妻自然没看到走廊里有人。
“那飞起来的帽子是怎么回事?”兰兰爬到他的胸口上紧张的问。
“这个在简单不过了,我买了一大堆玩具飞机,把里面的发动机都拆出来了,装到帽子里,又弄了个遥控器。就做成了十几顶会飞的帽子。可她也太不抗吓了,只一顶会飞的帽子,她就被吓死了。她一定产生了幻觉,说不定她还会看到帽子下面飞动的人头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兰兰就凄厉的尖叫一声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李学金被她的叫声吓了一大跳。他忙抱起她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小心肝!”
“你说今晚半夜十二点,会不会真有鬼来敲门呀?”兰兰的面目表情异常恐惧。
怎么女人都相信世上有鬼呀!李学金正想着。对面广场的灯光熄灭了。同时,传来了很有节奏的“啪啪”的敲门声。
兰兰再次恐惧的尖叫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李学金忙扶起兰兰,走出卧室去开客厅的门。他想这么晚了会是谁敲他家的门呢?打开门,李学金浑身战抖了一下,静静的走廊里根本就没有人,他忙转到门后也没发现有人。
“谁来了,是人还是鬼呀?”兰兰不知何时也来到门口,她冷不丁这么一问,吓得李学金眼前直冒金星。
“没有谁。”说完,他紧张地关了门搂着她回卧室去了。可他们刚回到卧室还没等坐下“啪啪”地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她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动弹半点。无奈,李学金哆嗦着掏出手机给大门口的保安打电话,问几分钟前是否有人进到别墅里来了。
在听完保安的回答后,他们两人都异常恐惧地瘫到了地板上。
保安在电话里告诉他“刚才是您的太太胡颖回来了,进门时她还亲热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呢!”        
尤 秀 玲,1969年生于黑龙江省巴彦县。现定居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曾经从事过编辑,记者,公司经理等职。有作品散见于《民间文学》《作品》《北方文学》《飞天》《中国铁路文艺》《北大荒文学》《翠苑》《雪花》《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天池》《微型小说》《三月三》《牡丹》《夜郎文学》《企业文化》《黑龙江教育》《成才之路》《文明向导》《散文诗》《诗林》《诗潮》《诗人》《故事林》《故事世界》《中外故事》《故事王中王》《精彩故事城》《好故事》《故事门》《新智慧故事精》《新故事会》《故事报》《羊城晚报》《福州晚报》《澳门日报》《人才周刊》《中国老年报》《福建老年报》《人才报》《哈尔滨铁道报》《太原晚报》《天津日报.》《齐鲁晚报》《河南日报》《生活报》《哈尔滨日报》《家报》《文化导报》《北方时报》《黑龙江人口报》《淮化报》《消费报》等报刊。著有《生存的感言》和《水》两本文集。有作品被转载《小小说选刊》《特别关注》《当代文萃》《格言》《微型小说选刊》等刊。散文《和谁白头偕老》获2008年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和谐家庭”征文大赛三等奖。
本文字数:2580字
作者,尤秀玲   联系电话,13104019955
(请把样刊和稿费邮到下列地址和收件人)
地址,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道里区经纬二道街63号省农村信用联社509室   尤秀玲  收
邮编,150016   
邮箱:youxiuling526@163.com
[ 本帖最后由 尤秀玲 于 2008-12-20 19:28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2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尤秀玲 发表于 2008-12-20 18: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    会飞的帽子
       尤 秀 玲
眼看着就到夜半十二点了,盯着墙上的石英钟,胡颖依然没有半点睡意。她的老公李学金领着秘书兰兰去外地出差了,他们都走了一下午了,她才知道。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李学金和兰兰的暧昧关系,早已成了公司里公开的秘密。胡颖曾为此和老公打过,闹过,寻死觅活过。可都没有效果,她甚至想过离婚算了。可她又不甘心,那样不是太便宜兰兰了,要知道李学金可是公司的大老板,他手里用于周转的资金有好几百万呢。
午夜十二点到了。每天这个时候,对面广场的灯光就熄灭了。胡颖的房间也跟着漆黑一片,偏偏今天又没有月亮。面对突然而至的黑暗,胡颖的心里有点发毛。她朝客厅的门口摸去,她本想去按门旁边的电灯开关。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啪,啪”地敲门声。夜深人静,那敲门声显得很突兀很恐怖。胡颖一手摸着胸口,一手拉亮了电灯开关,面对满屋的灯光,她的心稍稍稳定点了。可那“啪啪”地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不屈不挠,响个没完。胡颖的呼吸也跟着那敲门声紧促起来,心也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膛里蹦出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这几天正值五一长假,保姆回老家结婚去了,自己住的又是带花园的独立别墅,别墅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来访的人若不是提前预约根本就进不来。
“谁呀,是谁来了?”她胆怯地嘟囔着去开门,她担心要是不开门那敲门声会持续到天亮。那样,她这大半夜就别想睡觉了。
门开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并没有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敲门声,是自己听差了,胡颖疑惑地关上门,重新返回客厅,她的屁股刚挨到沙发上,还没坐稳。“啪啪”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重。“谁呀,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她大声喊叫着猛地窜到门口,拉开了门。门外仍然没有半个人影。这下,她胆怯到了极点。莫非是鬼,正想着。走廊里“啪嗒”一声响过后,飘过来一个面目模糊的脑袋,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一顶帽子。那帽子正在飞,有好几次差点碰到胡颖的脸。没有人戴的帽子自己居然会飞,不是鬼是什么,胡颖惊魂未定之际,依稀看到那会飞的帽子下面出现了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那人头张开血盆大口朝她飞过来,胡颖的眼睛当时就直了。她“嗷”地一声惨叫,被吓晕了。
两天后,出差回来的李学金发现了死在家门口的妻子。她大张着嘴巴,眼睛已经凸到了眼眶外,满脸青紫。死状异常凄惨恐怖。经权威医生鉴定,胡颖是因受到过度惊吓,心脏病突发,未能及时抢救而导致了死亡。
李学金抱着胡颖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大放悲声。虽然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警察也插手调查了。可终因找不到线索而搁置了。没有人能想象出胡颖究竟看到了什么,能把她活活给吓死。
几个月后,李学金和兰兰结婚了。在婚宴上,许多人都留意到了穿着婚纱的兰兰腹部已微微隆起。
晚上,在送走了最后的几位客人时,已经将近夜半十一点了。兰兰换上了宽松随便的淡粉色睡衣。她笑脸如花,神情亢奋。
“这下,你满意了吧。”李学金一把搬过她的肩头,拥着她来到了卧室的大床上。“和我说说,你究竟用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那个母夜叉?”耳鬓厮磨之际,兰兰娇滴滴的问寻。
原来,李学金早就厌倦了发妻胡颖。特别是在得知她因心脏病较严重而无法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时,他更沮丧了,常为此伤感叹息,自己堂堂一个男人年近不惑,竟无个后代,拼命挣下的偌大家业,将来又交给谁来继承呢?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他的身边始终有妻之外的女人相随,但那都是些逢场作戏的游戏。合时如胶似漆,分时形同陌路,他从来就没对她们动过真情。可如今他改变想法了,他想拥有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恰逢这时,风姿绝绰的兰兰来公司应聘。他一眼就看中她了,深深被她的美目巧笑所吸引。兰兰的眼睛里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小钩子钓去了李学金的魂。从两个人好上的那天起,他就开始谋划对付胡颖的办法了。他们故意把他俩的事放出风去让胡颖知道。要是她知趣和他提出离婚,就简单多了,多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就省事了。哪知,胡颖任凭丈夫在外养了女人却死都不肯和他离婚。那边,兰兰又总在奚落他。特别是当她怀上了孩子后,经常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威胁他,如果他在短期内还没办法把他的老婆搞定,她就只好把腹中的孩子打掉。兰兰说她总不能等到孩子都生出来了,还在扮演第三者的角色吧。
李学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真的打掉肚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呀。每逢这时,他都好言安慰兰兰,要她在等待几日,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说完,他心想别怪我狠毒。胡颖,我也是被逼的。
李学金知道妻子有心脏病,最怕突然的响动;而且还特迷信,总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神的。于是,他就制造出了和兰兰出差的假象,半夜偷偷溜回家趁着广场熄灭灯光的一瞬间,敲响了房门。等妻来开门时,他就躲在门后,妻自然没看到走廊里有人。
“那飞起来的帽子是怎么回事?”兰兰爬到他的胸口上紧张的问。
“这个在简单不过了,我买了一大堆玩具飞机,把里面的发动机都拆出来了,装到帽子里,又弄了个遥控器。就做成了十几顶会飞的帽子。可她也太不抗吓了,只一顶会飞的帽子,她就被吓死了。她一定产生了幻觉,说不定她还会看到帽子下面飞动的人头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兰兰就凄厉的尖叫一声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李学金被她的叫声吓了一大跳。他忙抱起她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小心肝!”
“你说今晚半夜十二点,会不会真有鬼来敲门呀?”兰兰的面目表情异常恐惧。
怎么女人都相信世上有鬼呀!李学金正想着。对面广场的灯光熄灭了。同时,传来了很有节奏的“啪啪”的敲门声。
兰兰再次恐惧的尖叫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李学金忙扶起兰兰,走出卧室去开客厅的门。他想这么晚了会是谁敲他家的门呢?打开门,李学金浑身战抖了一下,静静的走廊里根本就没有人,他忙转到门后也没发现有人。
“谁来了,是人还是鬼呀?”兰兰不知何时也来到门口,她冷不丁这么一问,吓得李学金眼前直冒金星。
“没有谁。”说完,他紧张地关了门搂着她回卧室去了。可他们刚回到卧室还没等坐下“啪啪”地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她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动弹半点。无奈,李学金哆嗦着掏出手机给大门口的保安打电话,问几分钟前是否有人进到别墅里来了。
在听完保安的回答后,他们两人都异常恐惧地瘫到了地板上。
保安在电话里告诉他“刚才是您的太太胡颖回来了,进门时她还亲热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呢!”        
尤 秀 玲,1969年生于黑龙江省巴彦县。现定居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曾经从事过编辑,记者,公司经理等职。有作品散见于《民间文学》《作品》《北方文学》《飞天》《中国铁路文艺》《北大荒文学》《翠苑》《雪花》《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天池》《微型小说》《三月三》《牡丹》《夜郎文学》《企业文化》《黑龙江教育》《成才之路》《文明向导》《散文诗》《诗林》《诗潮》《诗人》《故事林》《故事世界》《中外故事》《故事王中王》《精彩故事城》《好故事》《故事门》《新智慧故事精》《新故事会》《故事报》《羊城晚报》《福州晚报》《澳门日报》《人才周刊》《中国老年报》《福建老年报》《人才报》《哈尔滨铁道报》《太原晚报》《天津日报.》《齐鲁晚报》《河南日报》《生活报》《哈尔滨日报》《家报》《文化导报》《北方时报》《黑龙江人口报》《淮化报》《消费报》等报刊。著有《生存的感言》和《水》两本文集。有作品被转载《小小说选刊》《特别关注》《当代文萃》《格言》《微型小说选刊》等刊。散文《和谁白头偕老》获2008年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和谐家庭”征文大赛三等奖。
本文字数:2580字
作者,尤秀玲   联系电话,13104019955
(请把样刊和稿费邮到下列地址和收件人)
地址,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道里区经纬二道街63号省农村信用联社509室   尤秀玲  收
邮编,150016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伍岩 发表于 2008-12-20 19: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别有滋味在心头
曾茂辉
五月的太阳,还不是很热,不过在中午,走得又有点急,还是有汗让衣服磁铁样紧贴着身体。
赵钰不想走这么快,可短信催命符一般,一条紧接一条。每条信息的内容几乎没有变化,全是想你,非常想你。想,肯定都想,可总不能让人不活呀。赵钰想着,收好手机,赌气般放慢了脚步。
盛夏中午的路上,只有寥寥几个上下班的人。面对行色匆匆的人,她突然一慢。刚穿的银红高跟鞋不跟脚,磨得右脚跟撕心裂肺地疼,稍微一快,就像用刀在刮。
赵钰平时不穿高跟鞋,嫌累。可他喜欢。他喜欢她穿高跟鞋,而且在做的时候,还要她穿上长丝袜,否则会没品位。这就叫有品位?他笑笑说,这说明你对外面世界了解得太少。有一次,他这样说了之后,还特意打开录放机,让赵钰看了几盘录像。在赵钰面红耳赤时,他轻轻咬着她耳垂说,“嗨,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做爱。”
黄基太就没这些怪癖。黄基太只会男上女下一种姿势。赵钰曾试探性提出换一种姿势,谁知黄基太虚起眼睛看她好一阵,那眼神陌生且怪诞。好在黄基太没有追问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否则她当时肯定回答不上。
应该说,当初选择黄基太没有错。
在一大帮技校生中,黄基太算不上最优秀,但他的勤奋好学,刻苦钻研,却是老师们衡量学生优劣的标尺,分到单位后,又是领导看重的有培养前途的人才。黄基太也不负众望。实习一结束,他就被抽调进机关,先是助勤,很快被定位正式干部,后来又被招聘进铁路分局。就是现在,分局撤销了,不存在了,他被赶到工务段当一般工程师,他的敬业精神,业务水平,仍然被铁路局、段领导们高度肯定。让赵钰郁闷的是,哪些荣誉、级别,一文不值的赞美和肯定,能说明什么?这些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她不要这些,她要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能让她感到温暖的男人。可黄基太没给她这些,或者说给的很少很少。结婚十年了,家对黄基太而言,是吃饭不掏钱的餐馆,住宿不登记的旅社。最让赵钰不能释怀的,是儿子即将面世,他却陪局领导到铁路沿线小站普查桥梁。黄基太当然是好人,不是坏人,不过是活给别人看的好人。
手机唱起《丁香花》,声音越来越高。赵钰知道他等不及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来电话,她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稍微延迟一点,他嘴上不说,脸上颜色就会变得难看。一想到这点,赵钰心里就不舒服。她按下接听键,燥燥地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真的马上就到,已经能看见那排高大的白杨树在阳光下绿得耀眼。
他对门前那排白杨树有着独特的偏爱。这些树全是我老子当年栽的,他不止一次对赵钰说。他父亲当年由铁道兵转业下来,脱下军装第一天,就带着几个小兵挖坑插枝,培土浇水。那时候我还是个屎屁眼娃娃,眼睛一眨,你看看,现在这些树每棵直径都在六十公分以上了,哈哈哈!
有很多个晚上,独自躺在床上,望着黑黢黢的空间,赵钰甚至反思,当初为什么会迷上这个专横、霸道、粗俗的男人?
印象中,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几个同事组织的聚会上。在推杯换盏中,一个同事说,我有个朋友,一个看透了社会和人生,特别懂得生活的人,把他叫来吧。其他人跟着吆喝,叫来叫来。
他很快就来了。同事说,这位就是我朋友,天华公司副总,分局第一任政治部主任的公子。介绍到赵钰时,他握着她的手说,你的手好软好软,没有骨头吧?周围的人哄一声都笑了。
大家继续喝酒。喝一阵,他说这样喝不热闹,我给各位讲几个段子助助兴。他讲了个水龙头的段子,还讲了个村长的段子。别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赵钰没有笑。她笑不出来。在他讲段子的过程中,她脸上开始发热,身上生出怪怪的颤悸。她担心别人看出自己的失态,有意挑选偏辣的菜,吃得稀稀溜溜,然后不停喝水……
嗨,他站在二楼,手挡在嘴边向她摇动。她点了点头,紧走两步踏上楼梯。
他在楼梯口张开双臂,赵钰刚上楼便被他紧紧抱住,舌头旁若无人地抵开她双唇。她摆动头部,他却越发来劲,边吻边发出猪拱槽似的嗡嗡声。来了,在他的嗡嗡声中,那种感觉又来了。这种感觉,跟黄基太在一起绝对没有。
昨天上午,他来电话,说刚从成都出差回来了,见见面吧。赵钰正忙往总公司报的材料,主任催得很急,于是答应他下午见。下午材料送给主任审,主任挑了些毛病,让再改改。这一改到了下午六点,要不是电话响铃,她根本不知道已经下班了。
拿起电话,赵钰吃了一惊,是黄基太。
饭都做好了,电话里,黄基太声音有些疲惫,吃完再忙吧。
黄基太从不说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说什么时候走,赵钰已经习惯了。要不是答应他下午见面,赵钰会漠然地应一声,好,就回来。但此刻她忍不住问一句,你没说今天要回来呀?黄基太似乎笑了笑,说你没问嘛。赵钰感觉有点失态,忙温存地说,你跑了这么久,先喝点酒,我马上回来。挂断电话,赵钰马上拨通他,说今天太忙,明天吧,她说,明天中午。
忙?他在电话里喊叫,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
我真的很忙,主任说了,就是加班到明天也必须把材料赶出来。赵钰没说黄基太回来了,她担心一说,他又会连讥带刺,说他也配当男人,自己老婆性欲都满足不了,人家太监做不到这些,至少捞了个皇帝身边的人,他捞到了什么?
那好吧,他嘟囔道,末了又突然拔高声音,明天穿漂亮一点、性感一点,听到没有!
好。没问题。赵钰如释重负地应道。
赵钰吃晚饭时,黄基太督促儿子写完作业,等赵钰放下碗,他就出来收拾餐桌、厨房。赵钰知道他是觉得歉疚,所以每次回来,他总是抢着干这干那。当然,他也有男人的本能。多做一点,就能多争取一点机会。或许,赵钰猜测,这才是他努力多做的真正动力?
晚上十一点多,黄基太进卫生间冲洗一番,眼巴巴看着赵钰说,洗了睡吧?那神态像多年不见油荤的人,突然面对香喷喷的回锅肉,恨不得一口吞下一盘。可是赵钰没有感觉。在冲洗的时候,她试图挤出一点激情,他毕竟有两个多月没做了。但她失望了,她的身体像没有开口的牙膏,不论怎样挤都挤不出来。
上床后,黄基太怯怯地移过来,手掌在赵钰两只乳房上小心翼翼游走。长着老茧的手在试探,在挑逗,尽管笨拙,但是顽强,就像他平时做工作,不做到最好决不罢手。
赵钰心里很矛盾。他去成都清理三角债,几家有经济来往的公司,像一团扯不断理还乱的乱麻,忙了两个多月,终于回来了,终于要面对面了,她想给他保留一个新鲜的、饱满的、充满激情的状态。可黄基太毕竟是丈夫,他有丈夫的权力。她就这样矛盾着,做出很累很累的样子,强迫自己连续打了很多呵欠。其实,黄基太真要霸王硬上弓,赵钰不但不会拒绝,可能还会非常惬意。作为丈夫,比偷偷摸摸的情人还胆小,羞怯,世界上没有这个道理啊。然而,好像受她呵欠的影响,黄基太的手退缩了,跟着就有均匀的鼾声响起。他从不做勉强别人的事,很多时候,他情愿委屈自己,也不让别人感觉到不舒服。这种人哪,真拿他没有办法。
在黄基太起伏有致的鼾声中,他门前那排高大的白杨树开始在赵钰眼前晃动。一想到他,赵钰恍惚置身在那几栋红砖红瓦楼房之间,这些楼房建于上世纪70年代,当年的主人,大多住进了环境优美,设施齐全的小区,现在的主人,大多是卖牛肉面夹肉锅盔,配钥匙修门锁的生意人,以及一些花枝招展,莺莺燕燕的女人。行走在这些人中间,不担心遇到熟悉的面孔,不害怕因为打招呼暴露自己在感情走私……哦,他神清气朗朝她走来,明明还有一段距离,他的手臂却长长伸过来,把她紧紧抓住,搂在怀里。赵钰浑身软绵绵地,任由他死死箍着,箍进那套不足三十平方米、弥漫着暧昧,迷乱,残留着他父亲母亲气息的房子。接下来的事,让赵钰满身燥热,口渴难耐……
从恍惚中醒来,丈夫睡得很香,很沉。她轻轻下床,摸黑接一杯纯净水,坐在客厅沙发一阵猛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第三杯水后才渐渐平息。
茶几上摆了很多小吃。他把赵钰按进沙发,先休息休息。他说,转身为她洗杯子泡茶,茶几上的东西都是从成都带回来的,你尝尝。赵钰尖起指尖,很淑女的尝着每样小吃。不错不错,赵钰学一句广告语说,味道好极了。
他把水放在赵钰面前,顺势坐下,扳过她肩膀,一只手贴着她脸颊滑到乳房。他忽轻忽重捏着乳头,捏得她痒酥酥的。不要,不要这样,她呢喃道,不要这样嘛……
昨天为什么不来?他说,脸上还是先前的表情,声音却有些冷。
她猛然有吞了一只苍蝇的感觉。不是给你说过么,她拿一张纸,仔细擦着手,尽量压着不悦,昨天真的有事。
他抿嘴一笑。你可能没想到吧,他说,我打电话问过杜主任,你根本没加班。
一股火腾地冒起来。你什么意思?!她静静盯着他,盯我的梢?你是我什么人?
别别别,他揽过她的头,用嘴堵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撩起她裙子下摆。
她绷紧的斗志松懈了,意志溃退了,满脑子只剩直白的、无法遮掩的渴望。她在心里骂自己下贱,无耻,可只剩动物本能的身体,却随着他的摆布不停变换姿势。
他忙碌着,气喘吁吁,激情澎湃。分别两个多月,他仿佛变成了一座火山,到处寻找着出口,随时准备喷薄而出。在他拨弄下,她转过身,双手死死撑住沙发扶手,长发带着汗水一缕一缕披散下来,像初春刚刚绽芽的柳条,在狂风中东摇西晃。
嘘――!他长出一口气,在她腰上拍一下,休息一下,喝口水,我们接着再来。
还来啊!她这样想着,软耷耷坐进沙发。这套房子,自他父母搬到幸福小区后,租给了几个小姐,认识赵钰之后,他从小姐手中收回房子。他的理由是外面熟人多,不安全。这倒是真实情况。不过既然是男欢女爱的地方,最基本的用品总该备一些吧。可是这里没有,除了席梦思床垫,一张双人沙发和一个茶几,只多一个饮水机,那还是因为每次激情过后,他必须牛饮一阵,少不得的,其余什么都没有了,连卫生纸都找不到。
他站在茶几对面,抿着水,盯着她看。想什么呢?
她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只是累。不应该这样啊,以前两人像一对贪吃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叫饱,只要有一个人醒着,就会让另一个人跟着忘乎所以。那段时间,两人从天黑开始,一直到天亮都紧紧粘在一起,丝毫没有要分开的念头。
任何东西,一旦直白了,透明了,也就没味了。现在看来,当初追求所谓真爱,其实只是想满足身体中动物的本能。一个正常的人不能没有这些,就像不能没有钱,但只剩下这些了,也就回归成真正的动物了。一想到这些,她心里烦烦的。
他又贴过来,把赵钰抱在腿上。赵钰闭着眼,避免看他由于过度紧张和集中,脸上凝结成块状的有些扭曲的肌肉。唉,真不明白,当初怎么会那么喜欢这个人?一条看了让人脸红的短信,会搅得她思绪起伏,彻夜难眠;一个淫荡无聊的笑话,能让她欲望瞬间高涨,汹涌澎湃;他手指在她身体任何部位不经意的拨弄,能让她像战场上听到冲锋号的士兵,奋不顾身地跃出战壕,朝前猛冲。原以为跟他在一起能提高生命的质量,脱离平庸乏味、缺少激情的生活,现在看来,所有这些都是自以为是,他除了自私、贪婪和目空一切,最多只有一根还算努力的阳具。
你怎么了?他停下来,拨弄着她脸,怎么没一点反应?
快一点,她皱紧眉头说。
他犹豫了片刻,算了,他说,做这种事是要双方互动,你不配合,我就像在奸尸,没劲!
她坐起来,低头收拾自己身体。他还在絮絮叨叨说,她一个字也没听清。这一刻她只想赶紧收拾干净,穿好衣服,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情人之间的关系原来这么脆弱,比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更不经风雨。他拉一下她裙子,怎么了,你?她整理着裙子,不理他,也不看他。
要是伤害了你,他站到她对面,一眨不眨凝视着她,我不是有意的。
这跟他没关系,跟谁都没关系,要怨只能怨自己,为了追求所谓生活质量,就那么连骨头带肉把自己出卖了。现在看来,过去拼命追求的东西,并不是真正想要的,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在受惊吓时,可以躲进去得到安抚的温暖的怀抱,在受伤害时,能放心地边哭边舔噬伤口的避难所。依靠动物本能燃烧起来的火焰,不可能永远照亮灵魂,也无法支撑整个人生。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真的,真的很自私……
一团烟雾飘过来,一瞬间,她仿佛被拽进一个黑洞……
秋天到了。在秋天某个阳光灿烂的中午,那排高大的白杨树顶着枯黄的叶片,在秋风中抖动着叶片,喃喃细语诉说着春天的美好,他站在走廊上,不停发短信,忧郁地目光穿过树叶,眺望着铺满落叶,行人稀寥的水泥路。他相信赵钰收到了短信,他还坚信赵钰很快就会出现在眼前。很多天以来,他一直这样坚信,今天也是一样。但一直到太阳偏西,始终没看见赵钰。他仰天叹息一声,怎么会这样呢?他想不明白。
通讯地址:陕西汉中市前进东路临风尚居6-2-403 曾茂辉
邮政编码:723000
Email:zmh7550@163.com
[ 本帖最后由 伍岩 于 2009-1-11 16:06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0

主题

158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小寒 发表于 2008-12-20 19:2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已删除
[ 本帖最后由 小寒 于 2008-12-22 14:01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00

主题

158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小寒 发表于 2008-12-21 08:5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已删除
[ 本帖最后由 小寒 于 2008-12-22 14:00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2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曾祥伍 发表于 2008-12-22 11:2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如书(散文)
        曾祥伍
      今天是父亲71岁大寿之日。他早就一再告诫我们,不要为他浪费钱财。可是我们还是不顾他的反对,热热闹闹地为他操办了寿宴。当我们兄弟姐妹轮流着重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句很古老却又令老人们很受用的话为他祝寿时,我看见父亲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父亲的泪,让我思潮起伏,想起了很多很多。
      父亲既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值得炫耀的功绩。他只是一位跟黑土地有着血缘关系的庄稼汉,是一位对生活十分虔诚的农民。可在我心目中,父亲就是家乡那座巍峨的高山,一如既往地耸立着,为儿女遮风挡雨,过去,现在,将来……
      父亲只上过一年的私塾,原因是受不了严厉的纪律。但是,父亲却不是文盲,凭着顽强的毅力,不仅读了许多古书,还写得一手好字,在地方上也算得上一位“有文化”的人。家里姊妹多,父亲的精力毕竟有限,他也不太管我们,但他一向对我要求很严格,做事向来不允许有任何差错。记得我11岁那一年,父亲吩咐我去种包谷,他说一窝只能放三至四粒种子,多了会影响包谷的长势和产量。可我不听他的话,每窝偏偏多放了几粒。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盛怒之下命令我把多余的种子全部捡回来。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完成这项工作。此后,我再也不敢把父亲的话当作耳边风,久而久之,竟养成严谨认真的习惯。我现在才发现,这种习惯使我在工作和事业中受益非浅。父亲又不允许我们睡懒觉,他说“早起三朝,可当一工”。即使没事的日子,天刚亮,他也会把你从梦中叫醒。有了工作后,人变得懒了,每每回到家总想多睡一会。父亲似乎不再好意思直接叫我起床,便把他那半导体开到最大音量放在堂屋中央,想贪睡也不能了,只好起床。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最崇拜的人应该是曾国藩,他一生行事说话,很多时候都颇受曾国藩的影响。他最喜爱的书是《曾国藩家书》。书是线装的,字是竖排的老式格式。因时年的久远,书页发黄了,但是父亲却十分爱惜。在“文革”时期,保存这样的书是十分危险的,父亲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保存了下来。我还记得十多岁时,冬日的夜里,昏黄的煤油灯下,我们兄弟几个围坐在火炉边,父亲给我们读《曾国藩家书》时的情景。他读得十分投入,神色甚是敬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管我们是否听得懂。只要发现我们注意力不集中,轻则遭训斥,重则挨耳光。在他看来,读圣贤之书要专心致志,否则就是不敬。虽然我们不知所云,但慑于父亲的威严,也装着十分认真的样子在听。当然,我还是记住了一句对我的一生来说都十分重要的话,就是“读书方为明理之君子”。因此,从那时起,我就把读书、做明理之人作为人生的追求目标。时至今日,也丝毫不敢放弃读书。成家后,父亲把这本《曾国藩家书》当作礼物送给了我,并嘱咐我一定要抽时间认真读读。在他看来,几弟兄中,我算是个准文化人,唯有我才能领略曾国藩家书中的要义。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尊重,我用心地读了一遍《曾国藩家书》,才发现当年父亲那么喜爱这本书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曾国藩家书中的治家理论,应该在我国家教理论史上独树一帜,对于今天的家庭教育来说借鉴意义仍十分明显。并且家书写得明白流畅,道理讲得深入浅出,说服力极强。读他的家书,就像是听一位长者不厌其烦的教诲,如坐春风,使人在接受教育的同时,得到美的享受。
        父亲的意志很坚强。年轻时曾是病魔缠身,改革开放后,他做起了小生意。常年在外奔波,病魔竟也同时离他而去,他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生命在于运动”的正确性。六十多岁的时候,为了不影响身体健康,竟把喝了几十的酒和抽了几十年的烟这两大嗜好硬是给戒掉了,让人不由得不心生敬佩。父亲的朋友不多,但用父亲的话说,个个都是“替得生死”的兄弟,他时常用“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时穷节乃见”的古训教育我,受他的教导和影响,在人生的旅途中,我择友慎之又慎,来往的都是些坦诚布公直言相向的正人君子。
       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笑,当我在外面读书被人嘲笑为乡下人的时候,我曾在心里埋怨过父亲,天下之大,为什么偏偏会选择那样一个地方落脚。偏僻、闭塞、落后,离现代文明是那样的遥远。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读了一些书、出过几次门、经历过一些事,特别是为人父之后,我不禁为自己年轻时的这份虚荣心感到愧疚。在那荒唐的年代里,有时能保得住性命、能生存下来,就是万幸了,哪里还能有更多的选择和奢望。相反,现在我不得不在心底由衷地敬佩我的父老乡亲们,他们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不怨天尤人,心态平和地休养生息,与世无争,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伟大。这不正是人类追求的最高境界么?
回忆走过来的路,我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不慕荣华,不求富贵,不欺世媚俗,正直做人,勤勉做事。而这一切,均与父亲对我的教导分不开。
       父亲就像一本书,值得我用虔诚的心去读,用一生的时光去读。父亲,让我再一次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通联:贵州省丹寨县卫生监督局邮编:557500
QQ:543600568        E--mail:Gongzuo-234@163.com
[ 本帖最后由 曾祥伍 于 2008-12-23 15:18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24

主题

125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深海鱼儿 发表于 2008-12-22 11: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sorry哦,高原老师
没有看到你的这个帖,在后面那个帖问了那样的问题哈,嘿嘿,见谅哦~~~
会支持你工作的哦!~~~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三石 发表于 2008-12-23 15: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小说)
烟事
三石
小易调到市里一个单位,给领导当秘书。上班那天,领导找小易谈了话,谈话的时间不长,中心内容就是要求小易作为领导秘书,工作中要注意影响,特别是下乡的时候,切不可跟下属单位要这要那的。
领导的要求小易自然铭记在心。
上班没几天,小易就随领导到一个县里下乡。县里是对口接待的,很客气,住是最豪华的宾馆,吃是最高档的酒店,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小易便有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心里说:随领导下乡,人家安排得如此之好,那还有什么要求需要自己开口的。
但事情却不是小易所认为的那样。
下乡的第三天夜里,小易在宾馆整理白天调研的材料,领导突然来到他房间。领导说,小易,有烟吗?带来的烟抽光了。
小易忙从包里找出盒金圣牌香烟来,给领导发了一根,点着了火。领导吸了一口,眉头皱了皱说,这烟味道,还真不习惯。
小易也吸了口,感觉还行,但想领导平常抽的都是中华,这种十来块钱一盒的金圣,抽着不习惯也很正常。
小易说,要不,我找他们要一些。
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了?怎么可以随便向人家提要求呢?领导脸色阴了下来。
小易惶恐起来。
领导看出小易的惶恐,换了种口气说,小易呀,我们都是上级机关的,要特别注意影响,尤其在这些小节上,不能让人家对我们说三道四的。
小易忙不迭地连声说是,头点得像鸡啄米一般。
领导又说,好了,烟还是要抽的,你幸苦一下,去买两包金圣。
小易不解,您不是说这烟抽不习惯么?
领导的脸色又阴了下来,让你买你就买,哆嗦什么。
小易心里头有些感动,到外面店里给领导买来两盒金圣烟。
第二天,小易依旧随领导调研,找了好几个当地的领导谈话。领导谈话的时候便将烟摆在茶几上,就是头天夜里小易给买的金圣烟,还不停地给当地领导发烟抽。好几个当地领导都说,怎么抽这种烟?还是抽我的吧。都掏出中华烟来发给领导抽。
这天夜里回到宾馆,接二连三来了好几个当地领导敲小易的房门,而且每人都拎了两条四条不等的烟来,清一色的中华,让小易给领导送过去。小易先是不肯收,说领导会生气的,还说领导要求很严,从不肯给大家添麻烦,白天抽的烟都是自己掏钱买的。
可送烟的一个个都不容分说地将烟放在小易房间里,放下就走。
一时间,小易房间里便堆了十来条中华。
小易无奈,硬着头皮敲开了领导的房门。
小易说,刚才,县里的领导给您送了好多条烟来。
领导嗯了一声,没有丝毫表情。
小易又说,烟都在我房间里。
领导又嗯了一声,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我说……说过领导不肯收的,可他……他们放下烟就走。小易紧张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了。要不,我……叫他们拿……拿回去?
领导这会说话了。领导说,既然拿来了,我们就抽吧。
小易怀疑自己没听明白,问道,您……您说什么?
领导抬起头盯着小易看,看了一会才说,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既然拿来了,我们就抽吧。听明白了吗?
小易呆愣着,好一会才回答,听明白了。
……
作者地址:江西省上饶市纪委:熊磊
邮码:334000
shanshi_8223830@163.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三石 发表于 2008-12-23 15:5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小说)
送钱
三石
有一个叫戴小文的包工头,接了县里的“一江两岸”建设项目,是通过公开招标拿下来的,还真没搞什么阴谋诡计。那会戴小文总是说,谁说做工程一定要送钱,我没送钱,不一样做得到工程。听戴小文说这话的人有的笑笑不做声,有的则嗤之以鼻,还说戴老板你等着,你要不送钱就能把项目做下来就算你有本事。
戴小文不以为然,没事还偷着乐。
项目开工以后,戴小文便渐渐乐不起来了。
做工程不像做其他,项目拿下来了,不过是个开始,还有很多事得与业主单位也就是甲方商量解决的,比方说设计变更,又比方说隐蔽工程,再比方说材料涨价,尤其是工程款支付,都得找甲方协调。
甲方是县城投公司,经理姓李,戴小文便经常去找李经理。李经理这人挺不错,每次都是热情接待好茶好烟伺候,但就是不能解决问题。李经理跟戴小文说你得去找傅县长,我是项目建设领导小组副组长,傅县长才是组长。戴小文就去找傅县长,傅县长其实真是副县长,但尽管是副县长,工作也很忙,总说没有时间,还让戴小文去找李经理,说李经理是管项目日常事务的,找他就行。
所以戴小文经常是唉声叹气的。
有一回,戴小文和一个同样是做工程的包工头说起此事,说的时候戴小文还说傅县长总说他忙没有时间,可我有几次找他时候,他都在麻将桌上。
那包工头问戴小文,你给人家送钱没有?
戴小文说,没有呀,我做这个项目一分钱都没有送过。
那包工头把眼睛一瞪说,没送钱,没送钱人家干嘛那么替你办事。
包工头的话戴小文记在心里,估摸着也得给傅县长送点钱。
戴小文既然有了送钱的想法,便有了送钱的行动。夜里便来到了傅县长家,送了两条烟两瓶酒,当然,还顺带了送了些钱。钱的数目不好说,反正不会少。
傅县长推辞了好一会,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第二天,傅县长就主动到了戴小文的工地,协调解决了好几件事情。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戴小文原本不信,这回却不由得不信了。
不过,让戴小文没有想到的是,打那以后,傅县长隔三差五地就来他们工地,有事当场解决,没事便在工地上转悠。但傅县长不是瞎转悠,他是学土木建设的,对工程建设算得上是行家里手,经常给戴小文出出点子提提意见。县长来做项目建设的免费顾问,原本是好事,问题是傅县长是领导,领导的点子意见可都是得虚惊接受坚决执行的,更让为难的是,傅县长的点子意见全是针对工程质量的,经常让戴小文返工重做。做工程,总会有些偷工减料或以次充好的事,可傅县长是火眼金睛,每次都被他给发现了,还决不容情。
戴小文心里头说,没送钱的时候,傅县长难得过问一下工程,更不要说亲临工地把关监督了,这一送钱,还整天跑到工地上当监工来了。
戴小文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戴小文也就不再去想,找一个借口就约了傅县长吃饭,就戴小文和傅县长两人。酒过三巡,戴小文便说,傅县长,您对一江两岸工程可是太关心了,我先向您表示感谢,不过……
傅县长说,不过什么呀?
戴小文说,您对工程质量要求太高了,我们吃不消。
傅县长说,百年大计,质量第一,一江两岸也是防洪项目,万一出事,谁担得起这责任。
戴小文又说,可项目开始的时候您可是不怎么过问的。
傅县长喝一口酒,然后细声慢语地说,开始我没收你的钱,工程就是出了事我也没多大责任,有相关部门担着呢,可我收了你的钱,就不得不认真把关了,出了事,我可是要坐牢的。
戴小文听了傅县长的话,恍然大悟,然后是后悔不已。
作者地址:江西省上饶市纪委:熊磊
邮码:334000
电话:0793-8223830
shanshi_8223830@163.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三石 发表于 2009-1-5 14: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小说)
醉酒
三石
他去华都酒店喝酒,这是县城数得上的高档酒店,但今天请客的是分管政法的万县长,比这酒店的档次还要高。万县长握住他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还以为面子太小,请不动贺法官。”
他尴尬地说:“怎么会呢,我胆子再大也不敢不听万县长调遣。”
万县长很爽朗地笑出了声:“好,今天我们好好喝两杯。”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万县长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二两的杯,万县长说:“我敬贺法官一杯,先干为敬。”一仰脖子,一杯酒便下了肚。
他为难地说:“万县长,我酒量不行。”
万县长不说话,将空杯亮了亮,他无奈,只得将一杯酒灌了下去。
看得出来,他的酒量真的不行,又干了一杯后,便脸红脖子粗,说话声音也大了:“万县长,你找我一定有事,你当县长的只有做客的份,那有请客的道理。”
万县长点了根烟说:“我还真有件小事要麻烦老弟。”
他将胸脯拍得山响。“有事尽管开口,兄弟照办便是。”
万县长说:“你明天开庭的那个案子,被告是我侄子。”
他问:“哪个是你侄子?”
万县长说:“被告,可是我亲侄子。”
他又拍了拍胸脯,然后说:“没问题,我心里有数。”
万县长笑了,又端起酒杯:“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再敬你。”说完又将酒干了。
这会他没有迟疑,端起杯一饮而尽。酒一落肚,他就彻底醉了,搂着万县长的肩膀说话,老弟长老弟短的。
虽然喝醉了酒,但不并影响第二天开庭。开庭前,庭长把他叫到一旁说:“老贺,昨天万县长找你了?”
他说:“找了,在华都,喝了不少酒。”
庭长说:“你准备怎么判?”
他说:“人家是管政法的副县长,我能怎么判?”
案子挺简单,庭审时间不到两个小时,当庭就判了。
开完庭,他来到庭长办公室。庭长问他:“判了?”
庭长又问:“怎么判的?”
他又说:“判原告胜诉呀!”
庭长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判原告胜诉了?”
他笑笑说:“原告是万县长的侄子,难道判被告胜诉呀?”
庭长说:“不是被告是万县长的侄子吗?”
他笑得更开心了:“原告才是万县长的侄子,万县长亲口说的。”
庭长依旧一副狐疑的表情。
就这时,庭长的电话响了,正是万县长打来的电话,听得出来万县长很生气,庭长不敢答腔,捂住电话对他说:“你害死人了,被告才是万县长的侄子。你跟万县长解释吧。”
他接过电话:“万县长,我是老贺。”
万县长在电话里怒气冲冲的:“贺法官,你是怎么判的?”
他说:“判原告胜诉呀!原告不是你侄子吗?”
万县长声音大了起来:“胡说八道,被告是我侄子。”
“哎呀”他表情夸张地叫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
万县长又说:“贺法官,我看你是存心的不给我面子。”
他委屈地说:“我怎么敢不给县长您的面子,一定昨天喝醉了酒,所以弄错了。”
万县长说:“真的喝醉了?”
他说:“真的醉了,我酒量本来就小,三杯下去,还能不醉。”
万县长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算了,这事也怪我,怎么灌你那么多酒。”说完,将电话搁了。
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万县长也没有再追究。
这以后的一天,有一回庭长带他出去应酬,酒桌上和人家斗酒,他连干几大杯,庭长瞅着他说:“老贺,看不出你这么能喝?”
他得意地说:“那是,我是谁呀?我是贺一平!”
作者地址:江西省上饶市纪委:熊磊
邮码:334000
shanshi_8223830@163.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三石 发表于 2009-1-5 14: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小说)
摆脱
三石
周芳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和以往的开朗活跃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有人问周芳是不是家里头出什么事了,周芳强颜欢笑地说,没什么事,有什么事能不和你们说么。
可周芳不是那种能藏住心事的人,过后仍是一副发愁的样子。
单位有一个叫郭晓的副局长,和周芳曾经是邻居,两人算得上是红颜知己。郭晓也问周芳有什么事,周芳开始也说没有,可郭晓不信,说有没有事都在你脸上写着,不拿我当朋友就算了。
郭晓这么说,周芳就有些心动了,踌躇了一会就告诉郭晓,有一个男人老是缠住她。郭晓就笑了,开玩笑说,谁让你这么漂亮,很多男人都喜欢你,也没见你发过愁。周芳说人家都烦死了,你还笑我,再这样我不理你了。郭晓止住笑,认真地说,谁这么死皮赖脸缠着我们周芳,我替你找他去。周芳这时又有些迟疑的样子,但只迟疑了一小会,便说了。周芳说,还有谁,还不是李东那个老色鬼。周芳说出这个名字,郭晓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李东不是别人,就是他们局长,一把手。
郭晓想了想问,李东怎么缠着你了。
周芳说,李东老是要我跟他陪客喝酒唱歌,下乡出差也经常要我一起去。
郭晓说,你是办公室副主任,他是局长,带你陪客喝酒唱歌下乡出差,很正常。
周芳又说,可喝酒唱歌时李东总是借机动手动脚的。
郭晓仍说,开美女玩笑,吃美女的豆腐,也算不得什么,你搞接待这么些年了,还不能适应呀!
周芳仍说,问题是上次到市里出差,中午在宾馆休息,李东跑到我房间,非要送我一只钻戒,还说只要我答应他,过些日子就让我转正当主任。
郭晓说,那你怎么说?
周芳说,我当时就明确告诉他,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也不会背叛我老公的。
郭晓说,这不就结了。
周芳便一副苦笑的样子,说,可李东还是缠着我,我到他办公室汇报事情,他总是关上门说些调戏人的话,还动手动脚,有一次我急了,就骂了他,他也不生气,还说他不会放过我的,只要他喜欢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手掌心的。
周芳说到这,郭晓便一副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再郑重其事地问周芳,你自己到底怎么想?
周芳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这个老色鬼。
郭晓摇了摇头,说人家是局长,你又是办公室的副主任,要摆脱他有点难,除非……
周芳问,除非怎样?
郭晓说,除非你调出去。
周芳说,换单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是要调动也得他同意。
郭晓又想了想说,那只有一个办法。
周芳问,什么办法?
郭晓说,扳倒他。
周芳说,人家是局长,我有什么本事扳到他。
郭晓微微一笑,说,你经常和李东在一起,还能不晓得他有什么问题。
周芳说,我哪知道呀!
郭晓说,你想想看,仔细想想。
周芳就想,还别说,真想出李东的一些问题来,比如有一回单位采购50万的办公现代化设备,按说要招标的,可李东交代办公室分三次到一家店里采购,不但回避了招标,价钱还贵了三成;还有一回李东带她出差,吃住都有人接待,回来后李东却报了2万块的餐费发票,而李东当时买了一台摄像机,价格恰好也是两万;还有……
郭晓有些激动地说,够了够了,这些事足可以扳倒他。
周芳有些不忍,说这样不太好吧?
郭晓说,有什么不好,要不你就跟了人家。
郭晓如此说,周芳便下了决心,当时就写了份举报信。
过了不多久,纪委就来人查了。由于周芳反映的事情有板有眼,没多久就查出了李东的经济问题。
往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李东先是撤了职,过后又移送到检察院,逮了起来。
周芳如释重负。
不久,单位又任命了新局长,不是旁人,正是副局长郭晓。
郭晓上任后不久,有一回带周芳到市里出差。晚上郭晓喝了好多酒,喝过酒后又去唱歌。在歌厅时郭晓很兴奋,搂着周芳跳舞,一曲又一曲的,还醉眼朦胧地盯着周芳看,看得周芳脸红眼热的。
郭晓说,周芳,我们合唱一首歌吧。
周芳说,唱什么歌呀?
郭晓肆无忌惮地说,就唱一首糊涂的爱。
周芳一听,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
作者单位:江西省上饶市纪委:熊磊
邮码:334000
电话:0793-8223830
shanshi_8223830@163.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三石 发表于 2009-1-5 14: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小说)
弄巧成拙
三石
张三是领导秘书。
张三的职责就是给领导写讲话材料,出差下乡帮领导拎包端杯,吃饭喝酒时给领导代酒,还有就是隔三差五地到领导家客串保洁员。
除此之外,张三还经常写稿,将领导到村里休闲钓鱼到企业喝酒行令写成深入基层访贫问苦深入企业调查研究,于是领导就会经常摸摸张三的脑袋拍拍张三的肩膀。张三此时便受宠若惊。
有一次发大水,很多人都在大堤上扛沙包打木桩。领导也坐着“广本”来到大堤,披着雨衣打着雨伞站在大堤上指点江山,在指点江山的过程中领导还打了个喷涕。
领导的喷涕启发了张三的灵感,第一时间就写了一篇领导重感高烧不止深入抗洪一线指挥抢险的新闻报道,配以领导指点江山的照片,发在报纸头版头条。同期的报纸上还有另外一领导抗洪期间擅离职守被撤职的消息。两相对比,领导的形象倏然高大。
领导顺理成章得到提拔,成了更大的领导。
领导自然不会忘记张三的汗马功劳,依旧将张三带在身边,只是在张三的职务后面加了科长两个字。
成了秘书科长的张三依旧经常给领导写讲话材料,出差下乡帮领导拎包端杯,吃饭喝酒时给领导代酒,隔三差五地到领导家客串保洁员,将领导到村里休闲钓鱼到企业喝酒行令写成深入基层访贫问苦深入企业调查研究。
张三的工作领导一直很满意,领导经常如以往一样摸摸张三的脑袋拍拍张三的肩膀,还说有机会找个好单位让张三挑挑重担。
张三对领导感激涕零,揣摸着找个机会报答一下领导的关心。
机会不久便不期而至。
领导到医院检查工作,顺便检查了一下身体,一不小心就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其实很多人都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说它是病也行,说它不是病也可以,本就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不过在张三眼里这可是个不错的素材,不对,应该是很好的素材。
几天后,本地几家主流媒体都刊发了一篇长篇通讯,报道了领导身患严重肝炎仍然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事迹。
自然,这是张三的杰作。
正值换届考察,张三想,这一招定能为领导的提拔重用推波助澜。
就在张三沾沾自喜时,事情的发展却让张三始料不及。领导不仅没有被提拔重用,还被安排到一个清闲单位担任闲职。
不过领导在调任之前将张三平职安排到一个很困难的基层单位,说是张三一直在机关工作,缺乏基层工作经验。
张三很郁闷,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后来张三听到一个说法,说是换届人事调配时组织上原本准备给领导压担子,但考虑到领导的身体状况,才忍痛割爱。
这种说法的真实程度如何,张三无从印证。
作者地址:江西省上饶市纪委:熊磊
邮政编码:334000
电话:0793-8223830
shanshi_8223830@163.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

主题

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彝良的长江 发表于 2009-1-5 14: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回家,
那里有我想念的母亲,
有我思念的女孩
有生我养我的土地
有照我一前行的祖辈魂灵
明天
我要回家,
我要去向我的母亲尽孝
和我思念的女孩谈心
看一看那生我养我的土地
祭奠那照我前行的祖辈魂灵
明天,我要回家
简历:彝良的长江 真名吴长江  现为洛泽河文学社常务副社长, 沉沙流文学社网络编辑兼《沉沙流文苑》“诗坛高歌”版责任编辑,有大量文学作品在各大文学网站发布,有小诗发表在《赣西文学》《彝良文学》《中国南方作家》《沉沙流文苑》等刊物 并有作品收录子《新视野》文集《中国当代网络诗歌选本》地震诗集《北京诗报*和您在一起》及《中国流泪的五月》,被评为2006当代实力派作家,“当代优秀诗人”荣誉称号
作者联系方式 云南省昭通市彝良县残联余叶香转吴长江 657600
电话13887029217
  QQ896694657
电子邮箱QWAS12350@163.COM(8966946572@qq.com)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0

主题

2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会飞的猪 发表于 2009-1-5 14: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阳光开始退潮时,我正骑在树杈上。而后我爬上了树顶,跟着柔软的树枝在空中左右摇摆起来。我第一次清晰地看见阳光一点点一层层从灰色的瓦片上退去,仿佛退潮的水。整个村庄的人都在我眼皮底下忙碌着,我挂在高高的树上,看见一个个人变成了蚂蚁。我想,在地上忙碌着的他们,看不见挂在树上的我。他们始终不知道,那个挂在树上的孩子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风把我从树上吹下来,他们又在我眼里变成了大人。他们依然忙碌着,一天中最后的忙碌。结束这最后的忙碌,他们便和村庄一起睡着了。
  
  我整天在村庄里四处游荡着,像初春的风,把烦躁热的夏季吹没了,把冬眠已久的寒风吹醒了。
  
  实在无聊时,我就跟地上的蚂蚁玩,跟天上纷飞的鸟儿玩。我看见一只又一只蚂蚁从我脚底下路过,头上顶着一粒比它们还大的米饭,从这个洞口搬到那个洞口。父亲打我时,我就拿它们出气,我一抬脚,它们就都不动了。那些在天空盘旋着的鸟,我常羡慕地望着它们,当它们落在一旁的树杈上时,就赶紧把手中准备已久的石头使劲朝它们抛去。
  
  风远远地从山上吹来,带着浓重的腐朽气息。当我再次挂在树的最顶端,看见在马路上那个像蚂蚁一样缓缓行走的人一下子就被一辆庞大的大卡车压在底下时,我忽然惶恐万分。
  
  风再次吹起时,我开始茫然四顾,不知所措。当我再次看见蚂蚁扛着一粒又一粒大米饭匆忙赶路时,我开始给它们让路。雨点发疯一样在大地上噼里啪啦响起来时,我赶紧扯来一块透明的塑料膜盖在它们身上。母亲隔着雨在风里呼喊我的名字,母亲始终不知道我在不远的地方干什么。母亲焦急地骂了我一句,就跑过来把我拉进了屋。
  
  蚂蚁不知道说话,鸟儿却能嘎嘎地树上叫上几声,它们在唱歌,或婉转或悲伤。谁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而高兴为什么而悲伤。只有它们知道。就像一个人心最底端的喜与忧,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我高高地站在蚂蚁面前,欣喜地发现自己是它们的国王。我蹲下来,就能把让它们曝晒已久的眼光挡走,给它们一片阴凉。我整天跟他们说话,却始终走不进它们的世界,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忙什么。我们彼此不知,却因为一粒从我碗边掉下来的米饭而有了很深的联系。
  
  许多年后,当我穿越村庄来到人山人海的城市,一脸漠然,像蚂蚁一样在城市里匍匐前进时,我忽然就想起了它们。
  
  红霞满天的黄昏,我开始从母亲手里接过装满牛食的桶,成了一个彻底的牛倌。母亲的身子开始弯曲成一张弓,她再也不能像我一样提着牛食在风里奔跑起来。母亲始终不知道这么小的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起来。母亲不知道整天挂在树上的我,看腻了村庄,渴望早点远离。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那几头牛的身上,我总是把它们喂得饱饱地,然后轻轻摸它们几下。它们停下,望了我一眼,又低头吃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一头又一头牛被我喂饱了,我始终说不清到底有多少。一头又一头牛被我喂走了,喂进了别人的嘴里,我也开始逐渐远离村庄。
  
  当我背着包走进陌生的城市,停下驻足远望时,一辆庞大的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一路的风尘刮了我一身。车笼里装满了牛,我却听不见它们呼叫的声音。它们的声音淹没在喧嚣的城市气息里。没有人能听见它们的声音,听见了也无济于事。就像一个临终的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不停龛动嘴唇时,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我们能读懂他们的眼神。
  
  站在城市的风尘里,我茫然四顾,那一头是属于我的牛?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开始盘旋在我脑海里。而我在一个蹩脚的小旅馆住下来,便开始像一头牛一样疯狂地扎进牛市里,让那些身上贴着招聘标签的人给我开价钱。
  
  我不知道那头牛跑哪里去了,它亦不知道我,城市把我们的距离拉得很长很长。它有它的孤独和惶恐,我亦有我的寂寥与无奈。在夜深人静之时,这些都像写满秘密的的纸一般暴露在夜色里。我只知道父亲把它卖了,卖给了另一个村里人,而村里人又把它卖个了牛贩子。牛贩子最后把它拉到了城市。在田地里耕了一辈子地之后,喧嚣的城市成了它最后的归宿。
  
  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我还很年轻,却思考了许多年。风把我的思绪拉扯得好长好长。我又想起了牛,想起了地上爬行的蚂蚁,想起了天空纷飞的鸟。我把眼光停留在满眼陌生的村庄。我问父亲,牛去哪里了?父亲说牛变成了牛肉。我问父亲,天上的那些鸟去哪里了?父亲说,鸟被猎人打落在地。这就是问题,父亲脱口而出,而当我再次一脸傻气地问父亲我们将去哪里时,父亲却看着我,一脸哑然。父亲第一次被不满十二岁的我问住了。
  
  村里有人走了又有人来了。走了的人闭上了眼睛,他们想了一辈子的事情,然后住进坟墓,往土壤深处长去。他们琢磨了一辈子的事情,依然琢磨不完。坟墓旁边的人跪在坟墓旁边,自言自语地跟坟墓的人说着村里发生的事,坟墓里的人闭着眼却不能把坟墓里的事告诉他。一阵风吹来,就把坟墓旁边那个人的话给吹散了。在坟墓旁边,这些话总是那么轻。
  
  来了的人睁大着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他们开始学着睁大双眼去打量这个一辈子也打量不完的世界,然后咿呀学语。
  
  坟墓里的人重新变成尘土,被风吹落在村庄的路上。咿呀学语的孩子,踏着路上的尘土往深处走去。
  
  这些事谁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这些土究竟来自哪里,来自哪个人身上。
  
    作者:周齐林
联系地址: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北栅工业区德嵩工艺制品有限公司
邮编:523000
联系电话:13268834482
QQ: 673455742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18

主题

71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烟Eva 发表于 2009-1-12 12: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断指

           *曼陀林
        
        1.
    "不好了,厂长,快......快......"
    厂长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箭步冲向车间,远远地冲压工为民的台位围了好多人,还有几个人蹲在地上寻找什么.
    厂长立马分开众人,为民的脸有些微扭曲,牙齿紧咬着下嘴唇,豆粒似的汗还是顺着青筋突显的纹路滴落下来!手用力按住的地方仍有血汩汩往外流,瞬间由鲜红转为暗红色.
    "大平,赶紧出去找出租车,找不到就多叫几辆'摩的'".
    "桂子,你去要文小姐打电话给老板,让出纳带钱一块上医院."
    接着厂长转向期期艾艾的人群:"都别愣着,全部帮忙找那截手指!"
        2.
    "当然接".为民对过来征求意见的医生说.
    "接就是手指中间放一颗钢钉固定,再缝合,消炎,经过观察一些日子等手指的肉有长好的迹象,血脉能自由贯通再拆线取出钢钉,又缝合,手指的行动能力肯定是没有的,驳合后会有点弯曲,没正常的手指看起来自然.有可能还会导致很多隐患,比如,感染,化脓,坏死,那样就要第二次,第三次手术......"
    "那就别接了."匆匆赶来的老板忍不住打断医生的话,医生转向为民:"不接就是少一截难看一些!"
    为民无奈地点了点头.
        3.
    "怎么回事?为民不是老员工了吗?怎么也......"老板气极败坏地盯住厂长,目光凌厉!
    "这,这,唉,都怪我,我要是准他假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前几天为民拿着预订好的火车票来请假,眼看年关近了,人一个一个都快跑光了,事总得有人做吧,我好说歹说才留住他,让他做到今天下午六点,晚上不用加班,给他出去为家人买点礼物.也不耽误明天的火车,可是谁想......"
    就在厂长不断地懊悔和自责中,手术室的门开了,厂长忙帮着护士把为民安置到了住院部.
    "怎么样?很痛吧?"
    为民的脸色比平时略白,身上已换成医院里宽大的病号服,断指的手臂垂吊在胸前,眼神空洞地望向别处,并不回答.
    护士熟练地给为民输液:"你的麻药还没全醒,醒了会有些痛,毕竟十指连心嘛,忍着点."
          4.
    X镇是个工业重镇,五金产业基地,据说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人被机器"吃"掉手指,工厂还有条不成明文的规定,一旦出事故,拿到赔偿金就得马上走人,无条件地等同被炒鱿鱼.虽然如此,仍有人前扑后继地涌来又伤痛累累地离去.有点规模的厂子对这种高危工种都买了保险,而小厂黑厂的老板普遍舍不得花那个钱,抱着侥幸心理!
    手外科在五楼,东西二边延伸很长,有近万个平方米,整层楼都住满了手伤患者!
    这个病房里住着六个人,为民起初两天都无法自理,吃的是护士叫来的流质食物,上洗手间尽管为民极力不让房间的人搀扶也只能接受,后来为民受不了身上的不适胡乱地简单洗漱.
    本来说好找个人来陪护的,为民家属不在这里,也没什么老乡,老板和厂长都没了踪影,好在手上还有老板临走时借给他的200元,医院设施比较完善,有食堂,还可由护士打电话叫餐.
    为民的邻床伤还没痊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紧接着又进来一个年轻的大个子,手腕下面齐刷刷地没了,为民手指痛时半夜会拚命咬着被角不出声,邻床则是一声紧一声地叫唤,仿佛每叫唤一声能减轻他的痛苦.
    大个子的老板天天都来看他,每每来必带着煲的热汤和水果,整个病房的人也跟着沾光!
    "32床,你真有福气!遇上这么好的老板,对你象对兄弟一样."
    "那是,那是."只有这时,大个子才由一脸哭相露出一丝笑容来.
    "只有我最惨,老板连医药费都不肯垫,才几天就弄下去叁仟多元了."30床半躺在床上说.
    "你们怎么不去找老板?"
    "怎么没找?连面都见不上,别人也作不了主."
    "那就上劳动局告他!"
    "没用,老板放出话来了,黑道白道他都摆得平."
           5.
    "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太忙了,也顾不上来看你,想找个人来照顾你也找不到,现在连正常的生产都出不了产量".
    "现在好些了吧?"厂长拿开纱布仔细地看着为民的手指.
"还有点红肿,过几天消肿后就能拆线了".
    "为民......呃......你看你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住在医院也就是每天打打消炎针,老板希望你能办出院手续,然后定时过来打针拿药,你知道,住在医院里,这费那费的太冤枉了!"
    "行!"为民本是个老实节俭之人,并不想因此耗在这里和老板较劲.
           6.
    "为民你去一下老板的办公室,老板有事找你."    在厂长的指引下,为民平生第一次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房间很大,一张豪华的大班桌上最醒目的是台超薄液晶显示屏的电脑,带打印的传真机,电话,办公用具一应俱全!房间入口处靠墙角放置一套三件套真皮沙发,茶几上有一套用来招待客户沏"功夫茶"的器皿.
    为民敲门进去时,老板的视线从电脑上转向为民,跟着身子站了起来,示意为民在沙发上坐下,老板从桌上拿了一张A4纸绕到了旁边也坐了下来.
    "张总"
    "现在手好些了吗?"这也是为民平生第一次听到老板用关切窝心的话暖他.
    "我想和你私了,你看一下这协议,如果同意就签了它,还来得及赶回去过节."
    "叁仟元?张总,这也太少了吧?打消炎针都不够,我去劳动局打听过了,象我这情况,属于九级伤残,应该赔偿贰万多元."
    "说你老实你就是转不过来脑筋,九级想想办法也可以是十级甚至达不到伤残级别!我也咨询了,如果公了,走司法程序,即使请律师,没个三二年,你是得不到结果的,就算再快一年半载的你也耗不起,现在请律师的行情在叁仟元以上,数额多律师还跟你分成,你算算,扣掉这些跑来跑去的交通费;通讯费;误工费;你还能剩下多少?还有,我们之间可是用工合同也没签的,我完全可以不承认有你这个员工!而且,你还犹豫,恐怕大年三十得在广东呆了!"
    为民不语了,老板说的都是事实,老板对为民的心理也拿捏得很准.
    见为民低着头,手只是摆弄着衣角.老板说:"要不这样,我再给你贰仟元,算做你的营养费,你这只要消炎好了就没事了."
    为民的脸色缓和了起来,想想还是颤巍巍地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7.
    伍仟元加上近两个月工资结算总共柒仟陆佰捌拾捌元.为民准备去银行打在存折上,银行排队的人太多了!为民又折到自动存取款机前,可一想起电视上这种机的危险为民还是认为放在贴身衣兜安全!为民打定主意,路途中绝不和任何人搭讪,更不喝陌生人的水不抽陌生人的烟.
    火车过道上都挤满了返乡过春节的人,为民不象别人那样脸上洋溢喜悦,激动!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为民心里的不安愈加急剧!该怎样对家人说起自己的半截手指去了哪里?未来的路该通向何方?
        二00九年元月十七日于广东中山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野风 发表于 2009-1-13 20:28:48 | 显示全部楼层
1.
秋夜—兼谈鲁迅和巴金先生的《秋夜》(随笔)
          作者:管成林
秋夜,鲁迅先生写过,巴金先生写过,或许还有别的名家也写过。
我本不应再写的。犹如崔颢已经题诗于黄鹤楼之上,李白这样的大才子也只得搁笔。
可秋夜是那般地诱人。一股股源自内心的涌动,让我止不住地还是想写。况且,王勃的《滕王阁序》、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之后,为这两楼赋诗作文的依然络绎不绝。正所谓文章总是千古事,繁简华芜各自来。
又,名家著文千百篇,不定篇篇是精品。以《秋夜》为例,实事求是地说,鲁迅先生的这篇,不能视为上乘之作,至少在写法上有点杂乱、冷僻和随便,让人读不出散文应有的美感。巴金先生那篇,同样并非难得的上品,甚至让人产生应景趋迎、乏有风骨之嫌。应该说,作文与为人一般,讲究一个“品”字。缺乏美感风骨,尤其是应景趋迎、扭曲个性的文章,最没生命力。哪怕名噪一时,看似已成定论,最终仍会被历史淹没,退出文学殿堂。
所以,我还是提起笔来,写这《秋夜》。
秋夜,扬弃了春夜、冬夜的寒冷,放逐了夏夜的酷热,只是拾取清清静静的凉,铺排自己的夜晚,给人无边的静谧和凉爽。
是的,人生在世,红尘滚滚,纷纷扰扰,多少已然有些疲惫,需要的不再是寒冷和酷热,而正是这可以让人心境平和,触摸恬淡,心旷神怡,宠辱皆忘的清清静静的凉。
此刻,眺望窗外没有繁星的夜空,沐浴丝丝沁入肌肤的凉爽,感受万籁蛰伏的宁静,剥几颗嫩嫩的莲子,点起一支纸烟,品一杯秋茶,无论独处还是与家人、朋友相聚,应该已是置身人生港湾的绝妙佳境。
秋夜,那一份不见蛙声蝉鸣一片和北风凄厉呼啸的清清静静,更能给人许多感悟:生命如此短暂,为什么还要那么多过份的奢望?为什么就不能于茫茫沧海之中只取属于自己的一瓢来饮?范进为功名痴心,严贡生因两根灯草死不暝目,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中庸一些,平淡一点,不亦乐乎?
毛主席也说:“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何等的潇洒,怎样的大英雄胸怀?!
人生还有什么不好把握的呢?
我喜欢秋夜这清清静静的凉!


2.
四十岁的人生(散文)
        作者:管成林
    有人说,四十岁的人生,像秋天。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说秋天是别致的。
  不似春天,碧玉妆成一树高,给人的是诱惑和梦想;
  不似夏天,接天莲叶无穷碧,给人的是海阔和天高;
  不似冬天,谁将平地万堆雪,给人的是无奈和守望。
  而秋天是秋水碧而连天,长空蓝而映水;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秋天是层林尽染的季节;
  秋天是成熟的季节;
  秋天是漫山遍野收获的季节;
  秋天是源自内心酣畅的季节!
  是啊,人生四十岁,经历风雨,又见彩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鱼翔浅底,浪遏飞舟,激扬文字,粪土当年,都过了。蚕蛹化老茧,嫩枝幻劲松,气候既现。
  孔子曰:四十不惑,就是对人生四十的认同。
  桨只溯溯,帆影斑驳。四十岁的人生,正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承载着无边的得意和风光。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而我谓人生四十,并非尽是如瀑的歌,蛰伏的惶惑正步步浸来。
  四十不惑,四十还惑!
  上有老,下有小,作一家脊梁,敢不负重蜗行?
  积二十年精华,成事业砥石,像上足的发条,难容停歇;人生如梦,谁愿每天做堂吉珂德?康熙也曾偶尔发呆。
  青春只余下尾巴,过去已经不再,被年轻人口口声声喊作大哥,英雄迟暮油生。
  站在尴尬的时间点上,前脚后脚踏进不同时间的河流,受累的还是四十岁的人生。向前顾及家庭,向后顾及声誉。谁懂四十岁人生的难!
  人渐入暮,心却又年轻。时在躁动的情,总想怎么怎么的,可理智趁时在告诫自己,不能这样那样。 而心仍在凹凸。
  该唱的歌再不能唱,能说的话再不能说,能交的友再不能交,能了的情再不能了!
  四十岁的人生,尴尬!

  所以说,人生四十岁,得意不可尽欢,惶惑须坦然面对,应努力走好人生这阶段的每一步.让自己的生命之秋更加绚丽多彩!

3.
人生慢舞(随笔)

           作者:管成林

    多少年下来,有些疲惫,今年想退下来休息。
    这些时总在想,干了大半辈子,50岁了,人生只剩下一些余热,就留给自己吧。
    以前日子,其实走的是一条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犹如一池秋水,静静地,微波不动,波澜不惊,朝朝暮暮一样风景。
    习惯时候很习惯,甚至有些飘飘然。只是张眼打量四周,却不免失衡。许多人都在风生水起,自己是不是平静过了头?
    人生能有几回博?自己虽然也曾博过,但并没在博击的大海里留下浪花。功未建,业未成,名也无,感觉仍然只是在岁月的河流里随波飘流。
    三十而立,立乎?四十不惑,解惑乎?没有,都没有。荡荡空空一生,徒落得衣食粗安而已。
    心情不甘,一年年。
    进入如今年轮,检索人生,仿佛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真的知了天命,觉得什么样的人生都是一道风景。
    大半辈子都过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得也罢,失也罢,计较和追悔都已经没有意义。要紧的应是好好规划未来时光,改变对于物事的心态,去掉过高的期望,坦然面对每一份烦恼和惬意,多些真实而又快乐的享受。
    人生不必尽是探戈、华尔兹。快步舞,挥洒的是青春和激情,而在一曲慢舞中,才能真正品味音乐的韵味。生命是一个过程,起点和终点一致,可是途中的风景却可以完全不同。我想起一句话“在你人生的旅途中,如果只是一味的前进,那么必然会错过很多路边的风景!”
    悠着点,这年龄,慢舞最好。
4.
只要一滴水(随笔)
        作者:管成林

  也许我有些傻,或者做人过于低调,没什么冲劲。
    因为向来我不喜欢奢望,不习惯贪婪,始终守着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信条。
    哪怕自己可以扑向大海,但我相信自己不会心动。总是想,人生要那么多干嘛?
    愈多其实会愈负累的。很多人不懂,或者不习惯这样去思考,只会因利而失智。
    我习惯的,是人生在世,应该删繁就简,避重就轻,不要让自己都生活在疲惫之中。
    要那么多名做什么?要那么多利又干什么?追逐多余的,会让自己累。值吗?
    人生很多美妙,得到轻松可以得到的、应该属于自己的,还不够吗?
    一滴水也是一个世界,小了点,但简单,没有纷繁和喧闹,还不负累,不好吗?
    只要一滴水,会少去许多心与身的挣扎,会使自己远离人们的妒忌,推开别人关注的目光,领悟人生的舒展。
    为什么一定要去讲求轰轰烈烈?为什么一定要做秀林之木,出岸之堆,行高之人?不必要的。
    为世俗而困、而烦自己,不值。
    简单,最好。
    只要一滴水,做一个平凡的人,过一种简单生活,保持平淡心境,轻松洒脱处世,不亦乐乎?
5.
雨蝶(散文)
     
         作者:管成林

    今夏的雨,有些恣肆。仿佛把季节里的天空绑定,随意就下上一场。时而倾盆,时而迷朦,总是那般不期而至,搅得价日里没个从容晴天。
    网上说,受环境异变影响,今后北纬会多雨、多洪水,南纬则少雨、干旱。这雨,也许就是印证。
    又下雨了。丝丝的,微雨。好在不似梅雨般低迷,而是带着几分清新。淅淅沥沥地来,飒飒爽爽地去,让人不至太烦。
    雨中,我忽然看见一只紫色的蝴蝶,悠悠地从我伞顶飞过。象极我昨夜画板上还没完成的那只。
    难道是它羽化而来,找寻我这位主人?
    不会的。那只,翅膀没这般飘逸、俊朗。它柔柔的、薄薄的。我不想它飞得太遥远、太负累。只想它就在丛林和小溪间嬉戏,好让我可以顾着它,随时为它撑起一片童话般写意的天空。
    欧洲一位中世纪画家说过,蝴蝶和女人一样,是水做的,需要被关怀和照顾。不是吗?
    而眼前这只,是单飞。雨中的它,显得格外执着、痴情和坚强,当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凄迷。
    它是想独自静处?还是在寻觅?或者落队了?不知道。
    但见它匆匆中依然那么沉稳。或许原本它就不是凡品,而是来自月亮之上的玉宇琼楼,识惯巫山沧海。否则,它不会这般径直扑进漫天雨帘中,让自己成为一只雨蝶。
    疑惑之际,我始终影移目追着它。想解读它的Story,听它confide,甚至为它送上手中的伞。
   每个人都需要关怀和被关怀,不是吗?它,应该一样。
6.
野风(散文)
   
  作者:管成林
  落日余晖稀稀疏疏,一片一片地洒在暮蔼里,许是想给夜一个迎接。
    夜,傲慢地登场,很快就不屑地把落日余晖褪去,把夜色撒了一天一地。
    家里停电。无风。阵雨后的氛围格外让人窒息。
    烦闷中我走出家门,沿着门前的马路折入一条乡间小道,想去看清凉的夜,听山野的风。
    小路蜿蜒向前伸去,远远的尽头,有座小山岗。尽管没有灵石山涧,也没奇峰伟岸,可在惯了喧嚣的城市,这里倒是一处难得的静所。
    我徐步踏行,并不急于去登这座山岗,只想一点点的走去,细细品赏它渐近渐浓的山野风情。
    城市的声音在我身后一点点隐去,旷野里除了间或的几声虫儿低鸣,剩下的只是清轻的风丝丝吹动。我就在这野风中濡沫着,感受着。
    大约一个小时,我来到岗顶。在杂树丛里,我且行且立。还是想让风多多的吹拂。后来,干脆坐到岗头迎风处,静静地承载风的抚弄,任由风沁入肌肤,穿行身体和意念,尽享大自然的原汁意蕴。
    此刻,我想起卢梭笔下的爱弥儿,在去那个女孩家的夜晚,大致也是如我这样,在山坡小憩时惬意地沉浸于野风里。不同的他是为了布教,而我只是消闲。
    野风中,一弯上弦新月缓缓升起,我终于凉爽和宁静。远处那熟悉的城市已经映出满城灯火。电来了,我该回去了。还有许多事等着要办。
    返回路上,我蓦然领悟:野风虽好,可牵牵绊绊,我们还是离不开纷纷扰扰的尘嚣。
作者野风(管成林)通联:
地址:武汉市阳逻开发区新阳大道朝家山178号
邮编:430415
手机:13659878578
邮箱:gcl578@163.com
[ 本帖最后由 野风 于 2009-1-18 14:52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野风 发表于 2009-1-18 14: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7.
家乡的河(散文)
         
        作者:管成林

    家乡的河,至今我都不知道它的名字。
    它从哪里来,流往何处去?我也不知。
    只知道,它千百年来始终在家乡的土地上流淌,哺育着一代又一代一河两岸的家乡人。它是家乡的“母亲河”。
    在家乡人眼里,它就是河,河就是它。它的名字从无人提起,也许根本就没人知道。“过河”、“河边”、“到河里去”……它就这样存在于家乡人的交谈中、情感里。家乡人只看重属于自己的这段河。
    它河面较宽,约150多米;
    河水适中,水深常年在30-100公分之间;
    水质极为澄澈。河底晶莹的河沙、摇曳的水草、一拨拨上下穿梭的小鱼儿,都清晰可见;
    河面有架最简单的板凳式人行木桥,逶逶迤迤,摇摇晃晃,供两岸人们来往,煞是便利有趣。遇到涨水,桥就成为水中桥,在清澈的河水中,人们依然可以沿着木桥徒涉;
    两岸河堤上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杨柳树。风儿吹动,满堤杨柳枝飘舞。活生生两岸碧绿夹一河清波图景;
    堤岸,还是家乡人出行的乡间道路,蔽天浓荫里,家乡人们来来往往,穿行其间,让河堤又多出许多生动与鲜活;
    中午天,暑热夜。河堤、河滩,还是家乡人纳凉、过夜的好去处。是时,人们都来到河堤、河滩上,或席地而坐,或铺张床单、搭个躺椅而卧,拾取静谧的清凉。

家乡只这一条河,它牢牢的沁入家乡人的生活中。
    年复一年,时间缓缓划过,家乡的河,始终以不变的姿态,相伴着家乡的人们。
    不想,39年前的1969年7月,一场猝然而至的特大洪水灾难,毁灭了家乡的河。
    先是凶猛的洪水使沙土质堤脚管涌;接着是几米高咆哮的浪头迅即将河堤撕开长长口子,家乡顷刻被洪水淹没;再是伴随洪水而来的泥沙将河床填平。家乡的河,在远远的上游被迫改道。千年古河,就这样毁于一旦,从家乡人们的视野里抹去。
    我经历了那场灾难。
    当时,我12岁不到。在巨大灾难面前,人的力量太渺小。破堤之后,惊慌失措之中,家乡人选择了逃生。我是凭着自小练就的好水性,才逃了出来。
    河从此没了。原来的河堤、河床夷成平地。田地也都被淤泥覆盖。   
家乡模样改变了。
    家乡人最痛心的是从此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河。
    河没了,日子还得过。家乡人开始以新的方式去安排未来。其中一桩,就是在原来河道上开挖一条长长水渠,利用地下水储水、取水。以此让家乡的河不要去得太快,走得太远,想它还能相伴着。
    家乡的河,毕竟是去了。但家乡人们没有被灾难扼住,而是坚强的努力,重建家园。如今,家乡已建成典型的现代新农村。我当时所居住的小集镇,现已成为本地有名的小都市。
    家乡的河,已深深刻进家乡人的心里。
8.
网上的李雪,你好!(随笔)

        作者:管成林

     李雪,也许这只是你的网名。你说你是岳阳乡下的,也许这是自谦。你说你丈夫常年在外跑车,很少回家,而你已经习惯了这样日子,你并不寂寞。你说你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直是既带孩子,包揽家务,又要下田干农活。你说你文化不高,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但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我信.这些,我都信。
      说实话,在我心底,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随时在短信中找到你,和你时不时聊上几句,诉说一下各自的近况,排遣一些心中的郁闷。
      我们是手机短信网上偶然邂逅的,后来直接手机聊着。
      相遇已经快两年了。尽管天各一方,未曾谋面,但在相互的短信诉说中,已有些许默契和牵挂。
      我们都懂得尊重对方,回避所有不愿多说的话题。更拒绝网上流行的滥情言词。我们不是圣者,但明白我们不需要游戏人生。当然,我们只是聊着,并不期待男女间的任何结局。所以,我们都始终保持感情的淡定,不再向前一步。
      有时,我突然会想,我随时短信找你,你都是及时回我,你是否信息台的“托儿”?
      我明明知道,这亵渎了你。可就是忍不住这样想。你的回答令我更加汗颜:“你让我有了牵挂,为了你,我随时带着受手机的。”
      偶然,我又猜想,对方的你会不会是个男的?这种无端多疑的心情,让我又忍不住打你手机,你没接。我再打,又打。你接了,是个富有磁性的女中音。后来,又打几次,都是你接。
      我再不敢瞎猜测你了。实际上,只要短信中有你,即使是想象中的你,已经够了,够了!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是也隐藏了自己吗?说自己是个做苦力的搬运工和建筑物拆除工地的削砖工吗?不是说自己是外省安徽山里的吗?原来是自己在导演一场骗局的独角戏。
      法国作家卢梭写了部《忏悔录》,分成上下卷两大本。我无法像他那样忏悔,只能说声对不起!
    网上还是有真情的!关键在于自己去把握。
     网上的李雪,我想真诚的对你说:你好!
9.
故乡的清明,我回来了!(随笔)

           作者:管成林

    清明,全球四分之一人口的节日。
    世代传承,不能数祖忘典。清明,自然成为中华民族几千年来无法释怀的日子。
    今年清明,我照例躯车几百公里,回到故乡,祭拜祖先,追寻自己血脉之根。
    也许从记事起,每年清明,我都要回去。先是随同父亲一起,后是独自承当,现在是领着两个儿子一起去。屈指算来,人生50,我大约有40多个清明回故乡了。
    父亲在世时,一直告诫我:做人不能忘本,我的籍贯是故乡,我的祖祖辈辈以前都生活在这里,这里是我的血脉之根。
    我的故乡在鄂东一片丘陵上。那是个始终远离尘世的地方。没有见过战争、洪水等天灾人祸。族人们长期与世无争繁衍生息在这里。至今这里仍如还没开发的处女地。没有工业,没有土地以外任何资源。水车、老牛、扁担、锄头、镰刀,依然是这里主要生产工具。
    踏上故乡土地,总难免一份特别情结。父亲从这里走出,他不平凡的一生,一直给我激励。我也是这里的儿子,我该拿什么安慰祖先们的在天之灵?
    我回来了。尽管每年清明我都是来去匆匆,故乡依然张开臂膀迎接着我。满村漫坡的树树新绿、亮黄亮黄的油菜花、直扑眼帘的一垅垅麦苗、涨满的塘水、潺潺的溪流、犁开的水田,更有亲切的乡音、憨厚的笑脸。。。。。。故乡端出溢满的情,给予游子的我。
    是啊,故乡依然贫穷,可儿不嫌母丑。故乡的发展,在外的儿子同样负有责任。
    在故乡亲人陪同下,我来到祖先们安寝的墓地,燃起一柱柱香火,烧起一堆堆纸钱,点响十几万鞭炮,再在各个坟头挨个叩响自己的头。
    我心里一直念叨着,愿祖先们安好。也祈请祖先们保佑活着的亲人们平安、吉祥。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心是相通的。满天飞舞的纸灰烟花,定能传递亲人间浓浓的情!
    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儿女们,自古就是一家人,愿我们永远手牵手,情相连!
10.
我那不安分的老婆
     
        作者:管成林

我老婆看起来挺温柔,可她骨子里尽是不安分。
就说工作吧。没一份工作她干得长,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干一阵就要换口味。
先是大学毕业后,在印刷厂当质检员,后来当到总检。她是中文专业毕业的,干这工作很适合,可她说不。
她见别人做生意好赚钱,就来劲了。缠着要我凑钱让她做生意。我说她喜欢浪漫,耽于幻想,不是做生意的料。不给她凑钱。她还是自作主张辞了职,干起白手起家的皮包生意。从借几百元钱,买上十几斤茶叶推销干起,滚雪球积聚。卖茶叶可是暴利,两个月下来,她卖了几十斤,赚了几千块。有了第一桶“金”,她就推销挂历。这比茶叶更来钱。一个春节期间,赚了一万多。后来又卖手套、砂布、锯条、灯管、水泥、化肥,都是关系,别人要什么,就进什么,转手就是钱。
做了一年多生意,她腻了,感觉没意思。认为当白领很时尚,也有脸。就应聘到一家外资公司做起人力资源部长兼公关部长,掌握了进人、用人大权。一年不到,公司几百号人,包括一个副总、所有分公司经理,差不多都是她招进、她给推荐安排职位的。
房地产市场刚刚启动时,她瞄准这是极具前途行业,又不安分了。上午还在那家外资公司上班,下午就应聘成了本地最大房地产公司的项目部副部长兼营销科长。我真是服她了。她对这行业毫无所知,干得了么?她偏要由着性子来。别人干营销都有一帮人,有售楼部。她不要,硬撑着一人独自干。还真有她的,工程完工,她房子就售磬。那可是60多套别墅、100多套套间、6000多万销售额啊!售价居然达到当时的天价。她的售楼奇迹,一时被业内誉为“峰端之作”。
按亲戚、邻居和同事们的看法,我老婆“很可以”、“形象好、气质佳、品位高、人能干”。她的一位闺友评价她:“妩媚不失端庄,大方不失典雅”。我可不那么看。大家说的我赞同,就是不喜欢她不安分。
去年,她说忙了几年,想静一静。很留恋以前大学校园生活。我知她又要不安分了。果然,不久她就去大学应聘了。一聘就聘了个招毕办科长,主管广东、上海、江苏、福建、浙江的招生和就业安置。她算是干一行象一行专一行,年底竟捧回“先进工作者”奖状。今年,她又说搞招毕办工作,感受不到真正的大学生活氛围。她要求任教,实实在在的回味过去时光。学校执意不批,说招毕办不肯放。她就提出辞职。学校只有答应她,但编制还是要
放在招毕办
老婆还年轻,真不知以后她还想要干些什么?
作者野风(管成林)通联

地址:武汉市阳逻开发区新阳大道朝家山178号
邮编:430415
手机:13659878578
邮箱:gcl578@163.com
[ 本帖最后由 野风 于 2009-1-18 14:51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野风 发表于 2009-1-18 14:37:33 | 显示全部楼层
11.
卫生值日表(小小说)
  作者:管成林
    办公室滕副主任看了看王秘书编排的本室卫生值日表,顿时心里很不高兴:
    这个表怎么排的?刘副主任资格比我老,可以排在我前面;田副主任却是我推荐上来的,提拔他当副主任还是我给办的手续,为什么把他也排在我前面?巴主任是本室的 “一把手”,怎么把他排在第十个位置上?钱科长是本室的元老,又是局长的内弟,一向稳居各位科长之首,怎么排到最后?方科长和孔科长工龄相当,进本室时间相同,提拔为副科长以至科长,都是见诸同一张任职通知书,资历难分先后,但方科长毕竟缺乏孔科长那种“大眼睛”气质,所以排起名次总只能屈居孔科长之后,怎么现在竟越到孔科长之前?还有王秘书本人,小小年纪,进本室不到半年,虽说是名牌大学的高材毕业生,但论职务充其量是个带括号的副科级秘书,这还是破例提拔的,他怎么把自己排在第一个位置上?
    再说,一把手巴主任看见这个排法,岂不认为我这个分管室务的副主任在故意贬低他、排挤他,今后我和他还能和平相处?孔科长看见自己排在方科长后面,岂不又要翻一翻“大眼睛”!
滕副主任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把卫生值日表愤然地搓成一团,狠狠地摔进废纸篓中。他决定要教训一下这年轻人:
    “王秘书!”
     王秘书应声而来。
    “你这个卫生值日表是怎么排的?”
    “按年龄排的。”
    “嗯 ,按年龄?凭什么按年龄!”
    “我想卫生值日,年轻人应该先值,年龄大的就排在后面。”
    “年龄大的就排在后面”滕副主任复述着王秘书的这句话,心里更为恼火:
    年龄大的就该排在后面?明知我快50了,为什么偏要这个排法?再说我还没到退休年龄呢!这不是个简单问题,这是一个信号。开了今天这个头,以后别人会怎样看待我这个副主任,今后我还能领导这里的工作吗?他联想到干部越来越年轻化,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禁不住拍桌而起,大声呵斥王秘书:“真正是岂有此理!天底下哪有这种排法?卫生值日表就可以随心所欲?就可以让领导藏头缩尾?你到这里才几天,就想标新立异?”
    滕副主任劈头盖脸的一串话,把王秘书弄懵了,办公室其它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等余怒未消的滕副主任走出办公室,热心的叶副科长走过来,捡起卫生值日表一看,心里明白了。他悄悄对王秘书说:“难怪你该受批评,你怎么能这样排名次。名次的排列是人们职务、资历、地位、社会影响等的综合反映,在什么场合都不能乱套,稍有乱套,就会产生新的意味。”
    王秘书越听越感到茫然......
[刊于《小说选刊》2008/10期]
注:以上11篇作品均为本人原创。
作者野风(管成林)通联:
地址:武汉市阳逻开发区新阳大道朝家山178号
邮编:430415
手机:13659878578
邮箱:gcl578@163.com
[ 本帖最后由 野风 于 2009-1-18 14:56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4

主题

13

回帖

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0
野风 发表于 2009-1-18 14:38: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子 / 一段忘年情缘(情感记实小说)
         作者:管成林
    梅子,我的驴友。
    几年来,我们相约有过多次出行。这些,有的已经记在我的博客里。象《海南驴行》、《婺源回来不看村》、《把藏袄扎在腰间》、《驴友》等等。
    但关于她,我却一直没有专门写过。先是她不允,后是我感觉和她接触越多,越难写。总怕写不好,对她不起。
    可她仿佛就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时不时钻出来给我一个笑靥,挥之不去,忘却很难。
    这让我又经常忐忑:真的就以“写不好”为由,可以不写她了吗?这会不会更对她不起?
    还是来写写她。
    她是贵州都匀市区的女孩,24岁,在家是独生女儿,父母都是机关干部。
    认识她那年,她18岁,在贵阳上大学。她是从我在贵阳的朋友那里拿到我的手机号码,和我联系上了的。
    我年长她20多岁,算得上是她的长辈。年龄的悬殊,以及其它多方的顾虑,让我很不情愿和她接触。
    可她不依,每日里都是一条接一条的短信找我,甚至说动我贵阳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要我理她。
    朋友说;梅子感情很纯,人挺可爱,只是父母都忙,很少在感情上顾着她。她很落寞,希望有个年长可靠、稳重成熟的男士可以在感情上引导她。
    她听了朋友的介绍,就认定了我。
    我其实工作比较忙,自己的事情也多,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更觉得没必要在自己的生活中,加载这样的事情。可朋友说得那样认真,梅子又那么粘着,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勉强从命了。
    我开始当起了梅子的“校外辅导员”。
    最初,我有些担心,她这么要和我联系,是不是她有什么心理障碍,甚至心理疾病。
    聊过几天,感觉她非常正常,只是稍稍有些郁闷而已。
    她对我比较感激,说终于有个人在真诚地关心她,帮助她,愿意走近她的情感世界。
    并且,她所学的金融学专业,我和她也有着共同语言。我帮她分析公共课程,探讨财政学、统计学、国际贸易、市场营销、证券投资学等等,甚至告诉她一些学习方法,说把课本的目录读通、读懂,就会明白各章节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些章节设置的必要性,课程的基本知识也就大致掌握了。
    我还和她谈论肖邦、乔治.桑与安特里奥的音乐、意大利盲人歌唱家勃塞里和英国少女歌星夏洛特.邱奇的美声歌曲、欧美和日本的轻喜剧、罗素的哲学、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梵高、毕加索、米罗的绘画、休.格兰特和基努.里维斯的电影......她对当时这些十分流行的小资话题极具兴趣。
    后来,我渐渐知道,原来她爸妈关系不好,一直在闹离婚,两个大人都顾不上管她。尽管她经济上并不欠缺,但她精神上很苦恼、空虚,对自己周边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内心深处不愿沉寂,害怕颓废,渴望有个可靠的人在她情感的低迷中振动她的翅膀。
    她开始和我谈论她内心世界的点点滴滴。
    新年元旦,她执着地要我去贵阳,说要当面表达对我的感谢。
    经不住她和我那朋友的软磨硬泡,也想见到真实的她,我去了。
    她,印证了我的全部想象:高挑苗条的身材,白晰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晕,生动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黑黑的柔发扎成马尾,一身牛仔衣着,更衬托出她的阳光、清秀、妩媚。
    一个纯粹的时尚靓丽女生!
    在她的全程安排下,我、她、还有我那朋友,一起游览了贵阳市区,又去了距贵阳市中心20多公里的天河潭,观赏了融山、水、洞、潭、瀑布、天生桥、峡谷、隐士为一体的“黔中一绝”景点。
    梅子同样是第一次见到我,短暂的羞涩之后,她很快就显示出落落大方,对我表达出真实的亲切。
    当火车缓缓启动,我离别贵阳时,她一双小手不停地向我挥舞,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我在贵阳的那位朋友,是来自四川的女孩。她是通过她哥哥认识我的,后来她和我就成为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她大梅子7岁,是梅子的表亲,也是学姐。当时她在贵阳一家公司当主管,梅子去贵阳上学没什么熟人,就经常和她来往。大约在我那次去贵阳以后半年不到,她因为家里有事,离开贵阳,回四川上班了。
梅子从此更粘着我,联系不停。只要有假,就想见面。
    我不可能常去贵阳,也不愿她老往武汉跑。都是推她不脱的情况下,我只有同意找个地方旅游,后来她又不喜欢这种参加旅游团集体旅游方式,我们就改为AA制自助式驴游。
    几年下来,去了云贵川藏青桂海等地方。她特别喜欢这种象风一样随处飘逸的日子。
    在无拘无束、扑朔迷离的大自然里,梅子真的就是个孩子。
她喜欢寻觅荒野的角落,去往人迹不至的地方,追求新鲜刺激,痴迷蓝天、大海、深谷、悬崖,爱好大自然展开的一幅幅永远清新华丽的画卷,想望远离世俗的快乐。每天总是那么开心、随意、顽皮,任性而又乖巧,爽朗而又甜美。
     我尽可能把握着不往十分险峻的去处,不走危及生命的禁区,早出晚归,不在野外露宿。
     她很善于制造一些浪漫小插曲,象溪涧摸鱼,荒岭野炊,林间抓鸟,故意和我捉迷藏,玩赖耍娇等等。体力充沛时,满处乱蹦乱跳;累了或者意外受伤,她就显得十分娇气,怎么样都不愿坚持,一定要停下来休息。
     山郊野外天气难以预测,往往突然变天。那次在贵州龙里猴子沟山里,她不小心把脚划伤,流了一些血,我给她包扎以后,她还是一直喊疼。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翻滚,估计马上就有一场暴雨,她就是不肯走。一定要我背着她就近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息。我说背着可以,但不能停下来,必须赶到前面的公路上,去找回龙里县城的车。她执意不肯,说很疼,受不了。我只有把她安排在山崖旁的一棵大树下休息。
    每逢野外休息,她从来都是一定要靠在我身上,或者坐到我怀里,要我扶着她,看着她。这次,她在我怀里足足休息了两个小时,才同意我背着她去找车回县城。
    她一直叫我老师,说老师就是长辈,我是长辈她就可以在我面前任性放肆,我应该都由着她,不能让她不高兴。她以此为理由,经常要我背她,抱着她。她更是时常靠着我,搂着我。我绝对是极力拒绝她的过分要求,始终保持应有的距离。
    她两年前大学毕业后,回到了都匀,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她父母在03年就离婚了,现在都组合了新的家庭。她开始随妈妈一起住,后来谁都没跟,自己独立生活。
    她后来对我说过,这几年心灵陪伴也好,一路驴行也好,我给了她许多快乐,让她走过了情感低迷时期,她感谢我,会一直记着我的。
    她最近处了个男友,估计今年底会完成人生婚姻大事。
    谨在此给她最真诚的祝福!
注:以上为本人原创作品。
作者野风(管成林)通联

地址:武汉市阳逻开发区新阳大道朝家山178号
邮编:430415
手机:13659878578
邮箱:gcl578@163.com
[ 本帖最后由 野风 于 2009-1-18 15:09 编辑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用户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