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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嘉鱼县士绅高进仁给李自成的一封信
李自成率军在永昌二年三月经过湖北嘉鱼县到通城县,其侄李过在《永昌大事记》中作了记载,其中嘉鱼士绅高进仁、李良玉还写了一封信给李自成,现引用如下:
“三月十六日出钟祥过东桥。
十七日宿京山。
十八日经皂水宿应城。
二十日经长江埠至新沟。
二十二日经汉阳过系马口,奔珠玉,渡西流河。
二十四日到牌州。牌州原有左良玉兵七千,闻圣驾至于二十三日早作鸟兽散。牌州商民早一日已被明兵劫掠,全成空城,百姓哭声遍地,十室九空。故牌州已不堪驻兵,我亦无地筹粮筹饷。
廿五日,急启军经普渡口,二十七日到嘉鱼,休整二日。有当地士绅高进仁、李良玉等八人率众自送牲猪十头、羊二头、酒一百斤、粮一百担至我军前迎接圣驾,旋进一信至圣前,书云:
天子求治之心急矣,天下望治之心迫矣,而机局未转者,推其原委,盖有数端。进仁等以为励精图治,当一法唐李世民之法,初政之勤而尚未尽法也。用人行政,(满?)以一改(权?)(臣?)当国之时而尚未尽改也,风俗则日趋俾下,赏罚仍不严明,言路则仍通而未通,吏治则欲肃而未肃,何以言励精图治尚未尽法也。自三月以来,清兵扰乱,明兵败退,官不官,民不民,俳扰近习之人,荧惑圣听者不少,此亲臣大臣启沃君心者之过也,盖犯颜极谏,虽非亲臣大臣之事,然不可使国家无严惮之人。唐太宗初年,宵旰不遑,勤求至治,其时如于魏徽、房玄龄、杜如晦者,皆侃侃以老成师传而自律,曰某人贤否,某人当事否,日或十余次,诸臣亦皆随时随事奏片,质语直陈是上下无隐情。太宗可效,群臣之可效,前后左右皆严惮之人故也。如系权私蒙蔽,千百中无有一二能上达者,即能上达者未能见之施行。盖恐一人之聪明有限,必博收众采,庶无失事。请自今凡召见大小臣工,必询问人才,询问利弊,所言可采则存档册以记之,倘所举非人,所言失事,则治其失言之罪,然寄耳目而左右近习,不可也。询人之功,过于其党类,亦不可也。盖人才至今日销磨殆尽矣,以模棱为晓事,以软弱为良图,以钻营为取进之阶,以苟且为服官之计,由此道者,无不各得其所欲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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